第268章 这,才是帝王应留之物,不是吗?-《我,刷短视频,帝王集体破防了!》

  “陛下请保重龙体。”

  诸葛亮上前一步,神色中满是忧虑。

  刘备微微摆手,喘息着将双股剑放回案上,声音低沉而坚定。

  “无妨……朕命不久矣。”

  “但也算明白了一桩事——”

  “帝王的尊严,不在生死之际,而在身后之时。”

  “晋景公若是预知千年之后,会被后人当笑话传颂,怕是当年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靠近那座茅厕半步。”

  他重新取起那卷出师表,以枯瘦的手指抚平被茶水浸湿的纸角。

  “你看这字,笔笔透骨。”

  “丞相的心血,全在其中。”

  “朕若此去不返,但有此表在,有你等忠臣在,蜀汉便不灭——”

  “这,才是帝王应留之物,不是吗?”

  诸葛亮看着刘备的眼睛,那光中有不甘,有托付,却独无惧意。

  他忽而悟到——

  刘备惋惜的,不是晋景公之死,而是帝王失了尊严的亡。

  窗外锦江水声潺潺,穿过窗棂,似远古的歌谣。

  刘备靠在榻上,嘴角含着一丝淡笑,似乎在想——

  待与云长、翼德重逢时,定要笑谈晋景公之荒唐——

  就像当年在沛县酒肆里笑自己被吕公追着跑一般。

  ……

  贞观时期!

  大唐宫殿内,烛火摇曳,将梁上盘龙的浮雕照得宛若欲动。

  李世民方才批完一份关于高句丽残部的奏折。

  手指仍留有竹简的粗糙印痕,那是反复摩挲“安市城”三字所致。

  案上青瓷茶盏尚余温,雨前龙井的香气尚未散尽——

  然而天幕上骤然浮现的文字,却似一星火焰,点燃了他胸中未歇的怒焰。

  “哐当!”

  茶盏砸在案几上,碧绿的茶水四溅,在金黄的龙袍上洇出一片深痕,顺着绸缎流转,恍若玄武门血迹重现。

  李世民抬头,目光如鹰,直刺天幕那行字——

  “晋景公溺亡于厕。”

  “房玄龄!”

  他厉声一喝,音中怒意震得铜鹤香炉都微微颤动:

  “你所读史书,真载此事?”

  房玄龄闻言,急忙膝行上前,袍角沾着的青瓷碎屑簌簌坠落。

  额角冷汗顺面滚落,滴在金砖上泛出微光。

  “启禀陛下,成公十年确有记载:晋侯将食,涨,如厕陷卒。”

  “只是历代帝王讳言此段,正史多避之,仅诸国杂录略提一笔。”

  “讳言?”

  李世民冷笑,转身望向悬挂的帝范,那是他亲笔所书。

  墨色犹新,烛火映照下,“威严”二字如刀。

  “怪不得朕读春秋时常觉语焉不详,原来是避丑!”

  他猛地伸手指向天幕,指节发白。

  “堂堂一国之君,能灭潞国、败齐军,却死得比庶民还不堪!”

  “民有棺椁,君却与秽共眠——此非帝王之耻乎?”

  长孙无忌出列,玄色袍角拂过地砖碎片。

  “陛下息怒,传言景公晚年惑于巫蛊,夜梦鬼祟索命,心神不宁,方致此祸。”

  “祸?”

  李世民陡然转身,眉骨旧疤在烛光下狰狞如蜈蚣:

  “帝王无祸!”

  声震殿宇。

  “朕征辽东中箭,是祸?玄武门血战,是祸?非也!”

  “皆天命所至,决断所为!

  “帝王若失决断,便失天下!”

  他每踏一步,龙靴重响,似在践踏晋景公的荒唐。

  “宫殿厕所尚不能固,何谈国?”

  “一字‘涨’,竟送命,此非意外,是怠惰!是失职!”

  房玄龄心惊胆颤,忆起昔日虎牢关——秦王负伤夺敌枪,反破敌阵。

  那时李世民说过:

  “命在我手,生死由心。帝王一念,系天下安危。”

  李世民此刻再次望向辽东地图,手指重戳“辽东城”。

  “若景公能省半分惑神之念,修宫固室,又岂有此辱?”

  “他一死,国动三月,边患起焉!”

  殿外更夫敲响三更。

  夜色透窗成碎影,如裂帝颜。

  李世民凝视案上倾覆的茶,忽然声冷如铁:

  “传旨将作监。”

  内侍俯身:“奴才在。”

  “自今起,宫中与官署厕所,皆用青石奠基,夯实三尺。”

  “设九级石阶,以示尊卑;”

  “立铜扶手,雕螭龙纹,镶铜防滑。”

  他扫视群臣,字字如刀:

  “帝王每一步,皆为天下所鉴。”

  “即便厕间,也不可疏漏——”

  “此为体面,亦为警戒。”

  “君若失慎,社稷倾覆。”

  群臣齐声:“遵旨!”

  李世民复坐案前,取过被茶汤染湿的奏折,以丝帕轻拭。

  “安市城”三字渐显,宛若晋景公那碗未入口的新麦粥——

  同样未竟之事,却因态度不同,生死殊途。

  烛火复稳,影落帝范之上,与“威严”二字重叠。

  他知,一道圣旨改不了史实,但能警后世。

  帝王之尊,不在高位,而在敬畏。

  ……

  大宋!

  紫宸殿内,暮春微风带着龙涎香,与阶前初放的梅花交织。

  赵大正批阅漕运账册,笔下朱批犹新。忽然天幕金光骤闪,刺得他眼花。

  “噗——”

  一口碧螺春喷出,溅湿了“淮南盐铁司”四字。

  他愣愣望着那行“晋景公溺死厕中”的字,半晌,肩膀微颤,不知是笑还是怒。

  “二弟,你说这算什么事?”

  赵二指间滚动的夜明珠一顿,坠在案上叮然作响。

  “兄长觉着荒唐?”

  “岂止荒唐?”

  赵大放下奏章,冷笑:

  “咱当年在滁州啃草根,在陈桥驿披黄袍,狼狈至极,也未失体面。”

  “而他——晋景公,灭国之君,却栽进茅厕,真乃千古笑柄!”

  赵二拾珠入盒,语声低稳:

  “兄长,这非荒唐,而是警醒。”

  “警醒?”赵大挑眉。

  “他沉迷鬼神,不理政务,宫室失修,方有今日。

  帝王若不谨慎于细微处,再强盛之国亦可倾覆。”

  他行至大宋舆图前,指尖点在汴京。

  “陛下记得去年暴雨,西角楼厕塌,幸无伤亡。”

  “今日再思,不可等闲视之。”

  赵普连忙叩首:

  “臣即刻传令三司,凡木厕皆换石造,三日内修缮完毕。”

  赵大沉吟片刻,叹道:“晋景公一生征伐,拓地千里,终留笑谈。

  帝王的死,不可控;可体面与责任,却由己守。”

  窗外梅香正盛,一片花瓣坠入茶中,激起微波。

  赵大凝视杯中倒影,缓声道:

  “让后世记住,帝王非不死,而不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