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周从显的秘密-《侯门逃妾》

  姜时窈行礼,“世子,妾应了掌柜娘子教于她刺绣技法。”

  周从显不再多问,“早些回去,这里不宜留人。”

  她走了门口,才听到后面传来,交涉的声音。

  听着好像是玉宝楼藏了细作?

  姜时窈也无心探听,领着霜降就往马车边走。

  两人到了马车边上,才发现,“魏寻呢?”

  霜降往回走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人。

  姜时窈率先爬上车,“回去了吗?那就别管他了,我们先走。”

  “我再找找。”霜降下意识开口。

  “找他做什么,一个大男人又会功夫,还怕他会丢了不成?”

  “哦,哦,对哦,他会功夫……”

  霜降这才爬上车。

  姜时窈这才后知后觉地盯着霜降的眼睛,慢慢靠近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霜降被盯着不自然了,“我哪有什么要说的。”

  姜时窈望着她的眼睛,突然开口道,“你不是要我带你走吗,我带你去开路引。”

  霜降倏地抬头,眸低的神色犹豫起来。

  她之前是为了张郎才想离开的。

  可现在……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我再想想……”

  姜时窈的眸色微凉,霜降是唯一知道她要出逃的人。

  她不能留下……

  马车缓缓上路,霜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姜娘子。

  她心仪张郎时,一心轰轰烈烈,所以她看到娘子的路引,便想着干脆跟着娘子一起逃出去。

  可现在张郎是个骗子。

  她出去了还能去哪儿……

  姜时窈的眸子扫向霜降,两世为人,她十分清楚霜降的性子。

  单纯,重义,又好骗。

  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能回报十分。

  这样的小姑娘在她的身边,她自是放心。

  可若日后还在府里,或是被老夫人指给周从显为妾,谁又知晓是不是会将她出卖。

  她又不经意道,“魏寻说护我们出行,现在却不见了人影,世子还同我,给魏寻和万全两人成个家呢。”

  “这般散漫,如何成家。”

  霜降望向姜娘子,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错乱。

  遂垂下眼睑,有些不自然地应道,“娘子说得是……”

  姜时窈佯装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是好笑地摇了下头。

  “世子心疼他们,两人之前虽然护卫,但现在也是京司衙门任职,有了官身,世子也说不能辱没两人。”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日后若是娶了上峰之女,官途亨通,我们见了都要行礼。”

  姜娘子的话就像一记惊雷炸响。

  霜降有些恍惚。

  魏寻前途好,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昨日替她出头,也只是因为她是姜娘子的丫鬟,姜娘子是世子的妾室而已。

  她在期待什么。

  她在做什么白日梦。

  姜时窈看着霜降的脸色有些心生不忍。

  霜降是个好姑娘,若她不走,她也定会撮合她和魏寻。

  只是,不行……

  她要离开,前世今生,宋积云都不曾想过放过她。

  为了自己和女儿活命的机会,她只能狠下心来。

  回到府里。

  霜降第二次不小心打翻姜时窈的胭脂后,姜时窈让她去休息。

  下午,到了芙儿放课的时间,专程去主院接芙儿。

  芙儿永远像一朵向阳花一样暖洋洋的,姜时窈看见女儿的笑脸就会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阿娘!”

  姜时窈抱起芙儿,“芙儿,我们去爹爹的书房去找书好不好。”

  她现在已经定了出行,和地点。

  她还需要做出一份简易的线路图才行。

  大盛山河志,清晰地描绘了每个州县的地形,风俗,城镇。

  虽不能像舆图那样,但于她来说,已经够了。

  芙儿现在见阿娘极少,所以她紧紧地搂着阿娘的脖颈,无条件地应答阿娘的回答。

  “好啊好啊。”

  姜时窈点了下她的小鼻子。

  周从显的书房藏书丰富,以前是姜时窈在这里短暂地住了一段时日,还在书架上找到了话本子来看。

  院子里没有人,十分地安静。

  周从显纳妾之前,这里还没这么冷清。

  自她成为了妾室,他借口将院子里的人全部清出去了,只留两个打扫的小厮。

  姜时窈想到这儿嗤笑了一声。

  怪不得,满府都在传是她爬了世子的床,还不允许世子再纳其他的女子。

  她倒是一个好用的挡箭牌。

  书房就在正厅的旁边,光线充足,比她的卧房还要宽敞。

  里面的书,较之四年前,她在这里,多了许多!

  姜时窈望着满满当当的书架傻眼了。

  这从何找起!

  “阿娘,这个红红的好漂亮!”

  芙儿已经顺着太师椅爬上的书桌,她一只小肉手抓着一支步摇发钗。

  是那日紫林园,周从显步射赢回来的。

  他亲手插在她的发髻上。

  可是也是她拒了他。

  姜时窈回过神来,将簪子放回了原位。

  她将芙儿抱起,“爹爹没有允许,我们不能动。”

  芙儿仰着小脸,“爹爹也没有允许我们拿书呀。”

  姜时窈,“……”

  女儿现在不好骗了。

  芙儿牵着她的手指往外走,“阿娘,夫子说君子有所为。”

  姜时窈,“阿娘是女子……”

  芙儿认真地纠正她,“君子是说行为,不是说男女之分。”

  姜时窈摸着女儿的头发,“行吧,那阿娘陪着芙儿在这儿等爹爹可好?”

  母女坐在台阶上数蚂蚁。

  芙儿望着爹爹宽敞又空旷的院子,颇为可惜地叹息。

  “小骨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