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4章 钱会长的清光绪 蓝地轧道粉彩花卉纹盘-《重生93:拎着麻袋去捡漏》

  这件茶圆,足以在那一百件“明清瓷器”里充当中坚力量了。他心里暗暗盘算着,这样一件开门的光绪官窑精品,放在罗勒比庄园的展厅里,必定会成为那些欧洲收藏家们争相拍照的焦点。

  接着,博古轩的赵老板清了清嗓子,从身旁的包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扁圆形的物件。他双手托着这件瓷器的边缘,生怕有半点闪失,缓缓将其放置在八仙桌上已经腾出的空位。

  这是一件民国 “貂蝉拜月”粉彩人物挂盘,盘子直径约有三十公分,在桌上占据了不小的位置。

  赵老板的手指轻抚着盘沿,介绍道:“这件是我店里压了好些年的货,当初收来时还挺看好,现在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陈老板帮帮忙。”

  陈阳凑近细看,只见这挂盘胎体还算规整,釉面光洁莹润,虽不及官窑的精致,但也算是民窑中的上品。

  画面正中央,貂蝉的身影占据了大半个盘面,她身披轻薄的彩帛,衣袂飘飘,仿佛被夜风轻拂。她的姿态婀娜多姿,一手轻抚胸前,一手微抬向天,正是对月焚香的经典造型。

  貂蝉的面容娇美,柳眉如黛,樱唇微启,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她的发髻高挽,插着精美的簪钗,颈项修长如天鹅。月光从画面左上角洒下,在她的脸庞上投下柔和的光晕,更显得她的美貌如花似玉。

  画面背景描绘着夜色中的庭院景致,远山如黛,近处有几株梧桐,枝叶婆娑。一轮明月悬挂在云端,月华如水,洒满庭院。香炉中青烟袅袅,与月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清幽静谧的氛围。

  粉彩颜色确实鲜艳夺目,但正如陈阳所观察到的,略显浮躁,缺少了官窑瓷器那种温润内敛的质感。

  貂蝉的衣裳用的是玫瑰红和淡紫色,颜色艳丽但稍显轻浮。人物的开脸虽然精细,但带有明显的民国时期特征——眼睛略大,鼻梁较高,更符合当时的审美标准,而非传统的古典美人形象。

  画工确实算得上细致入微,每一根发丝都描绘得清晰可见,衣褶的层次感也处理得恰到好处。

  但正如陈阳所感,匠气稍重,缺乏那种浑然天成的神韵。这显然是出自技艺娴熟但缺乏灵气的工匠之手,虽然技法纯熟,却少了几分艺术家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盘子底部的红彩方形铺款写着“大清光绪年制”六字,字体工整但略显呆板,这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件器物的民国身份。款识周围还有几朵小花作装饰,显得颇为精致。

  陈阳将挂盘轻轻转动,从不同角度观察着光线在釉面上的折射。他注意到盘沿处有几个极细微的小冲线,这些瑕疵虽然不太明显,但也影响了整体的品相。不过对于这样一件民国器物来说,这点小毛病倒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这件貂蝉拜月,画工确实不错,”陈阳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仔细端详,“虽然年代不算久远,但胜在题材讨喜,画面完整,色彩饱满。”

  “在欧洲那边,这种中国古典美人题材还是很受欢迎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民国仿清晚期风格的人物盘,画工尚可,彩头也足,适合充数。留下。”

  听到陈阳这番点评和最终的决定,赵老板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本有些忐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

  他的眼角都笑出了细纹,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件压了多年的货终于有了去处,不仅能回笼资金,还能为店里腾出展示空间,何乐而不为呢?

  钱会长的伙计双手捧盒,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将木盒置于桌面,动作虽轻,却足以让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来。众人还未等看清盒中物什,便已先闻一阵细微的惊叹声,这声音并非因盒中瓷器的第一眼冲击而起,而是源于对其精致程度的预先期待。

  待木盒缓缓打开,盘身显露于众人眼前时,惊叹声更甚。

  盘中瓷器较之周老板先前所展示的茶圆,无论是造型还是工艺,皆胜出一筹。盘沿呈撇口状,弧壁线条流畅,圈足部分修琢精细,胎体薄而轻盈,在光线下隐隐透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通体施就的霁蓝釉,色泽沉稳如夜,却又泛着微微的宝光。

  众人屏息凝神,目光落在盘底与内壁连接处,只见细如发丝的针状刻痕密密麻麻地分布其上,每一道刻痕都均匀而细腻,如同凤尾轻拂,又似流云舒展,这便是光绪官窑特有的“轧道”工艺——一种在釉面上以尖锐工具刻划出细密纹样的绝技,因其难度极高,故又称“锦上添花”。

  在轧道纹样的衬托下,盘面上以粉彩绘制的缠枝花卉纹样更显生动。一朵朵牡丹、月季、芙蓉等花卉,饱满丰盈,花瓣层次分明,晕染得当,仿佛能嗅到淡淡花香。

  枝叶舒展,或蜷或直,或浓或淡,皆显自然之态。设色柔和雅致,既不过分浓艳,亦不觉寡淡,与精细的轧道地纹相得益彰,更添几分华美瑰丽。

  盘底,则以青花料书写“大清光绪年制”六字楷书款,笔法遒劲有力,青花发色沉稳,与整体器型和谐统一,彰显出官窑器特有的端庄与规整。

  如此精致的光绪官窑,又一件!

  陈阳双手轻托着这件蓝地轧道粉彩盘,手指小心地沿着盘口边缘抚过,感受着那份来自清光绪年间的温润质感。

  他将盘子稍稍倾斜,让灯光从不同角度洒在盘面上,只见那霁蓝釉地在光线的照射下泛起深邃如海的光华,而其上密布的凤尾形卷草纹更是精细得令人叹为观止。

  每一道轧道纹路都是以细如毫发的针状工具一笔一划刻划而成,深浅均匀,疏密有致,整个盘面仿佛被织就了一层华美的锦缎。

  清光绪 蓝地轧道粉彩花卉纹盘

  陈阳仔细观察着粉彩花卉的设色,胭脂红的花瓣层次分明,嫩绿的叶片带着微微的光泽,白色的花蕊点缀其间,每一抹颜色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浮躁之气。他轻轻翻转盘子,查看底部的青花六字款,“大清光绪年制”六个字笔划清晰,青花发色浓淡适宜,显然出自官窑高手之手。

  陈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件器物的釉面宝光内敛而不张扬,正是官窑精品的典型特征。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钱会长,眼中既有赞叹,也有几分探寻的意味。

  “钱老,您这可真是……”陈阳的话音稍顿,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深藏不露啊。”陈阳呵呵一笑,“刚才周老板拿出那件茶圆,我就觉得今天这聚会不同寻常了,没想到您这里还有更大的惊喜。”

  他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叹,“接连两件光绪官窑,还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这轧道工艺的盘子,光是那些凤尾卷草纹,就得工匠花费数日功夫才能完成,每一道纹路都要求力度均匀,深浅一致,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

  陈阳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盘子,继续道:“比周老板那件茶圆更费工夫不说,这种轧道工艺在光绪朝也算是顶尖技艺了,传世品本就稀少,市场价值更是水涨船高。”

  “我记得前两年秋拍,一件尺寸相仿的轧道粉彩盘就拍出了八十多万的高价。钱老,您这样的精品都舍得拿来?”

  话音未落,钱会长那双睿智的老眼便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他慢悠悠地将手里的一对文玩核桃在掌心滚动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只见他轻抚着花白的胡须,那副弥勒佛般的神态中透着几分老江湖的狡黠。

  “哎呀,陈老板,你这话说得老头子我都不好意思了。”钱会长的声音温和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人老了,就是这个毛病,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