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暗中观察,发现端倪-《世子摆烂:戏精女助我成皇》

  第203章:暗中观察,发现端倪

  萧景珩的手指在那枚铜钱上摩了三圈,倒悬的剑纹硌得指尖发痒。他没吹灯,也没上床,就坐在窗边,像尊不动的石像,眼睛盯着后院那口老井——白天看平平无奇,夜里却总觉得井口黑得不正常,仿佛吞过人。

  阿箬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蹬到脚底,嘴里还嘟囔着“糖糕再加一两芝麻”。萧景珩瞥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丫头装疯卖傻是一把好手,真睡着了倒是比谁都踏实。

  他轻轻推开窗,夜风灌进来,带着柴火和马粪混合的味儿。这种地方,越是破,越藏得住事。他记得现代刑侦课讲过:犯罪现场往往伪装成最普通的生活场景。这栖云栈,就是个活脱脱的江湖情报批发市场。

  更夫梆子敲到第三声时,他动了。

  脚尖一点窗台,人已翻出,贴着墙根猫腰前进,动作利落得像只夜行狸猫。白天那几根彩色布条早被风吹没了影,但地上隐约有拖痕,像是有人故意扫过又补了点土。他蹲下摸了摸,土是湿的,新翻的。

  “行啊,还挺会玩障眼法。”他在心里嘀咕。

  绕到后院柴房顶,他翻身上去,趴在瓦片上不动了。这位置正好能俯瞰整个小院,井台、门洞、墙角堆的草垛,全在眼皮底下。他从袖里掏出个小纸包,抖出点灰粉抹在指尖,往鼻下一蹭——江湖防迷香土方子,据说闻了能提神醒脑,还能治打呼噜。真假不知,但他图个心理安慰。

  半炷香过去,啥动静没有。

  他差点以为自己判断失误,正琢磨要不要撤,墙外“嗖”地翻进一人,黑袍蒙面,落地轻得像片叶子。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全都落在井边,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萧景珩屏住呼吸,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山谷入口定在鹰嘴崖背阴处,明日午时前,三十人必须到位。”其中一个低声道,嗓音沙哑,“宝物藏在‘断龙石’后,据传是前朝皇陵秘道,能通幽冥。”

  “幽冥?扯淡吧?”另一人冷笑,“我看就是个藏宝洞。不然哪来那么多人抢?”

  “你懂个屁。”第三人压着声音,“这回不止咱们,铁冠派、白骨门都动了。还有人放出话,南陵世子要是插手,格杀勿论。”

  萧景珩眼皮一跳。

  来了。

  果然冲他来的。

  他不动声色,继续听。

  “上面说了,这次行动代号‘启明’,月圆之夜开闸放水。谁要是泄密,当场剁手喂狗。”

  “那疯老头呢?他是不是知道太多?”

  “闭嘴!那是‘引路人’,不是你能议论的。他挂五行布条,踩七星步,每一步都在算命局。你敢动他,怕是你家祖坟先炸。”

  萧景珩心里一震。

  怪人?

  那个披满破布、念叨“南陵世子必卷其中”的疯子,居然是他们口中的“引路人”?

  这局,比他想的还大。

  他悄悄摸出怀里的小本子,借着微光记下几个关键词:“鹰嘴崖”“断龙石”“月圆”“三十人”“启明”。字写得歪歪扭扭,活像个私塾逃学的熊孩子。

  底下三人还在嘀咕什么“信号火”“接头暗语”,突然其中一人抬头望天,低喝:“有人!”

  萧景珩立刻伏低,连呼吸都掐住了。

  那人转了一圈,又低头:“虚惊一场,可能是野猫。”

  “赶紧散。”领头的说,“明日午时,老地方见。记住,别穿帮,也别贪心。这东西,碰了就得拼命。”

  三人迅速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萧景珩等了足足一刻钟,才缓缓起身。他没急着回房,反而摸到井边,蹲下身仔细瞧。井沿上有几道新鲜划痕,像是有人用匕首刻过什么。他伸手一抹,指尖沾了点油泥——不是水渍,是灯油残留。

  “好家伙,半夜开会还不点灯,怕被人看见,又怕自己看不见,只能摸黑滴油做记号。”他咧了咧嘴,“这帮人,脑子是真够用。”

  他顺手从井边捡了根枯草,塞进袖子里。回头让阿箬拿去化验——哦不对,拿去给江湖老混混辨认,说不定能追到源头。

  回到二楼,他轻轻推开门缝,屋里烛火将熄未熄,阿箬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睡相。他蹑手蹑脚走到桌边,把铜钱和小本子收好,又从包袱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罗盘——这不是寻常测方位的那种,而是他让人按现代指南针原理改的,里头磁针涂了夜光粉,黑夜里也能看。

  他把罗盘放在桌上,指针微微颤动,指向东南。

  “鹰嘴崖……在东南方向。”他低声自语,“看来没跑。”

  正要吹灯睡觉,忽然发现罗盘边缘刻着一行小字:“南陵旧物,勿失。”

  他愣了一下。

  这罗盘是他穿越后从世子府库房翻出来的,一直当玩具带着,没想到居然有来历。现在想想,他爹——那位早逝的南陵王,生前似乎也常往北境跑,还留过一本《山川异志》,里面画了不少神秘山谷和古道。

  “该不会……咱家祖上也掺和过这事吧?”他挠了挠头,“不会吧不会吧?总不能我爹也是个穿越的?”

  他甩甩头,把荒诞念头赶出去。

  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这群人到底图什么。说是找宝物,可语气里透着一股宗教狂热,什么“启幽冥”“改命数”,听着就像邪教集会。再加上前朝遗族最近频频冒头,北境又有异动,这事恐怕不是简单的寻宝,而是有人想借“宝物”之名,搅动江湖,掀起一场大乱。

  而他这个南陵世子,恰好成了靶心。

  “有意思。”他靠在椅背上,眯起眼,“别人设局钓鱼,结果鱼竿刚甩出来,我就摸到了线头。那咱就不客气了——你们演你们的,我抄你们的作业。”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冷茶,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茶又涩又苦,跟刷锅水一个味,但他喝得津津有味。一来是装穷扮惨的客栈标配饮品,二来嘛——苦惯了的人,反倒不怕阴谋诡计。

  第二天有的是戏唱。

  他正盘算着怎么让阿箬去套更多情报,忽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窸窣声。

  是那种刻意压低的翻箱声。

  他眉毛一挑,轻轻走到墙边,耳朵贴上去。

  听不清具体在翻啥,但节奏很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会儿,脚步声靠近门口,接着是门闩拉开的声音。

  他闪电般退回窗边,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作势要砸。

  门开了。

  一道黑影闪出来,左右张望一眼,迅速往楼梯口走。

  萧景珩没追,反而笑了。

  那人右手袖口露出一角红绳,绳上系着个微型木牌,上面刻着半个符号——正是他铜钱上那把倒悬剑的一半。

  “合着是双胞胎信物?”他低声笑,“一人一半,对上了才算自己人。”

  他把茶壶放下,吹了声口哨。

  这局,越来越好玩了。

  他转身看向床上还在打呼的阿箬,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怎么让她“偶然”再遇见那个怪人,顺便带包新烤的糖糕,搞不好能撬出更多猛料。

  毕竟,江湖最大的秘密,往往藏在疯子的话里。

  而最危险的猎人,从来都是笑着进场的。

  他吹熄最后一缕烛火,坐回窗边,手里把玩着那枚铜钱,月光斜切进来,照在剑纹上,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