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候不到,揭锅反而坏事!-《边关兵王:我靠杀敌养妻女!》

  林澈微微一愣后问道;

  “不知将军,留给卑下多少兵户?”

  李福通随即一拍林澈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身子一晃:

  “两千丁字营犯户...”

  “这两千人马,暂由你全权调遣,节制!”

  “林澈啊,本将思来想去,这坚守阵地、吸引敌军主力的千钧重担,唯你能扛!”

  “非你莫属!”

  林澈嘴角一歪,是送死我去是吧?

  林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恨不得当场掀了李福通的天灵盖!

  无奈拱手道;

  “不知蒙元主力有多少兵士?”

  李福通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变得轻描淡写:

  “区区十万蒙元小儿...”

  两千对十万?

  还是两千连刀都未必拿得稳的犯户?

  这就是所谓的“大军”?

  让他带着这群乌合之众,去正面硬撼蒙元如狼似虎的十万主力?

  他妈的,这哪里是委以重任,分明是借刀杀人,不给留一点活路啊....

  “林澈啊...”

  李福通见林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心知火候差不多了,又换上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

  “此战关乎我军存亡,非同小可。”

  “本将是看你乃可造之材,是块璞玉,才将这磨砺的机会交给你。”

  “你可万万不能辜负本将的一片殷切期望啊!”

  见状又立刻抛出诱饵:

  “此战若胜,本将必当破格擢升你为把总!”

  “并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为你请功!”

  “一个实打实的六品武将官职,跑不了你的!”

  他看着林澈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补上一句:

  “记住,你现在还是我李福通的兵!”

  “并不是镇北王麾下的兵...”

  李福通的威逼利诱玩的那叫一个娴熟!

  林澈站在那里,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荒谬感席卷全身。

  他仿佛已经听到蒙元铁蹄踏碎大地的轰鸣,看到那如林刀枪折射出刺骨的寒光。

  两千对二十万,这已不是以卵击石,而是螳臂当车,是彻头彻尾的死局。

  可这死局,他似乎……别无选择。

  .......

  与此同时。

  镇北王府内,回廊九曲,朱漆廊柱下偶有甲士肃立,铁甲映着阳光,寒光凛凛。

  湖心亭中,水波不兴,倒映着日光与亭中两道对坐的人影。

  镇北王叶流云一身玄色蟒袍,随意坐着,便如一座铁塔,威势迫人。

  他对面那少年,锦衣玉带,面容本是极俊朗的,可惜那眉眼间总流转着几分过于活泛的神气。

  生生将这份俊朗折去了三分,添了七分浮浪。

  这便是世子叶重,叶青旋胞弟,北境未来的主人。

  “父王...”

  叶重拖长了调子,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蒙元那位殿下,此番可是来势汹汹。”

  “李福通那两万余征南军,够撑上一个月么?”

  叶流云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峭:

  “一个月?”

  “你也太高看李福通那酒囊饭袋,太小觑了蒙元的完颜洪。”

  他目光投向亭外漆黑的湖面,仿佛能望见百里之外的烽烟:

  “若非完颜洪忌惮着本王坐镇在此,就李福通那点残兵败将,一月?”

  “哼,能撑过三日,都算他祖坟冒了青烟!”

  这已是叶流云往保守里说的。

  他半生戎马,都在与蒙元,铁勒周旋,太清楚那些草原狼族的可怕。

  若对方真个铁了心要破关,一轮冲锋,便足以将李福通那点家底连皮带骨吞个干净。

  可也反方向来说,有镇北王在,北境边城便稳若泰山,蒙元只会施压,并不会攻城拔寨...”

  他们只想抢夺物资,并不愿真正与大夏开战,换上镇北王这个棘手的敌人....

  “陛下在京城,日夜忧思,怕这北境彻底成了我叶家的私产。”

  叶流云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却字字透着寒意:

  “蒙元呢,同样怕我借机坐大,独占北境。”

  “两下里这么一僵持,反倒让李福通那厮,还能在夹缝里喘息片刻!”

  叶重点头,将杯中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咂咂嘴:

  “父王明鉴。”

  “只是,这般僵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李福通,必须得败!”

  “而且得败得难看,败得彻底!”

  “蒙元若一时半会啃不下他,咱们……说不得还得‘帮’他一把!”

  征南军若不灰飞烟灭,他们镇北王府麾下那三十万磨牙吮血的虎狼之师,如何能名正言顺地再度出山?

  他们必须让龙椅上那位日渐昏聩的景泰帝看清楚,这看似铁桶般的江山。

  离了他镇北王叶流云,便是纸糊的灯笼,风吹即破,不堪一击!

  叶流云看向自己这独子,眼中那慑人的威势略略化开,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重儿啊,凡事操之过急,易折。”

  “咱们那位陛下,看着老迈,手里的牌,阴损着呢。”

  他顿了顿,指尖蘸了杯中冷茶,在石桌上划拉着:

  “镇北军虽勇,还远未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其他那三位异姓王,哪个不是拥兵自重,权势熏天?”

  “一旦咱们敢有丝毫异动,信不信他们立刻就能和陛下联起手来!“

  “把咱们父子摁死在这北境苦寒之地?”

  叶重闻言,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那点浮浪气尽数褪去。

  “父王,你又为何让姐姐巡视北境,通过姐姐之口告知陛下北境危局?”

  “是,陛下得知征南十万大军折损八成,必然龙颜震怒。”

  “可如今朝廷对镇北王府猜忌日深,就算李福通败了,又能如何?”

  “大概率,会再派另一支兵马前来“支援”,镇北军既然已被冷藏,就会一冷到底。”

  “父王...”

  叶重挠了挠头,很是光棍地坦言:

  “我不明白。”

  叶流云淡淡一笑;

  “留你姐姐在战场上也是对蒙元的一个警告,不许他们摧城拔寨。”

  “若他们敢入城,本王必会领军围剿....”

  “兴百苦,亡百姓苦...”

  “百姓是无辜的,本王不想他们卷入这场权斗....”

  “至于其他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有些棋,落子需慢,需等。”

  “火候不到,揭锅反而坏事...!”

  “慢慢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