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爹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等爹说完你再哭-《穿成倒霉女,抱住锦鲤太子躺赢》

  陈琬琰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晃荡的珠子,从最底下的一颗数到最上头一颗,一共十二串,一串上头十二颗。

  她僵硬的扭头,就见赵瑾瑜顶着光秃秃的发髻,笑盈盈的看着她。

  “坐着说,站着不累吗?”

  “夫君,你醒啦?”一看到赵瑾瑜,陈琬琰的眼泪猝不及防就滚了下来。

  “嗯。”还特意擦了脂粉,描补了气色才赶来见她。

  “你把我照顾的很好,辛苦娇娇了。”

  陈琬琰提着剑就要去抱他,追过来的冯四郎低呼一声,“皇后娘娘,剑剑剑!”

  虽然他声音压的极低,但在落针可闻的紫宸殿仍是突兀。

  沈括被突然出现的赵瑾瑜吓的险些站不住,实在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灵机一动,高喊:“保护陛下!”

  殿前侍卫顿时便围在了陛阶下面,持刀指着陈琬琰,只等赵瑾瑜一声令下,就要将她捉拿。

  赵瑾瑜冷声怒斥,“退下!”

  陈琬琰这才惊醒过来,扔了手里的剑,摘下头上的旒冕,垫脚戴回他脑袋上,“我不戴。”

  赵瑾瑜有心想将她抱起来,奈何实在没力气,只稍稍低了头,将手中的玉簪递给她。

  陈琬琰将玉簪替他导入发髻固定旒冕,这才抱着他哭起来:“我要去砍了她!”

  “小娇娇不哭了。”赵瑾瑜温声哄她。

  陈琬琰擦了擦眼泪,抽噎道:“我憋不住。”

  赵瑾瑜低声哄她:“先坐下好不好,夫君快站不住了。”

  “那是夫君的位置,我不坐,我去砍人。”陈琬琰放开赵瑾瑜,蹲身捡起地上的宝剑,红着眼圈瞪着沈括,“究竟是谁弑君,众位大人尽可以问问陛下。”

  冯四郎给李珩一个没事了的表情,李珩才退回自己的位置,李泽等人也跟着他退了回去。

  赵瑾瑜也不勉强她,从容的从袖中摸出一根凤簪,熟练的替她将披散的头发挽好,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你先去后殿梳洗,等我一起回。”

  陈琬琰也不放心他,点了点头,听话的去了后殿。

  李珩看到皇帝温柔的替陈琬琰梳发髻,那熟练的手法,像是经常为她束发,陈琬琰也理所当然的任他摆弄,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嫉妒,又释然。

  陈琬琰这性子,就是有暖化人心的本事。

  赵瑾瑜撩袍落座,冷眼扫视众人,“是谁说皇后软禁了朕?”

  殿内众人一言不发,谨小慎微的直往后头躲,缩头缩脑的生怕被点名。

  赵瑾瑜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问道:“朕若是再不出现,你们还打算逼宫不成?”

  李珩举着笏板出列,跪在殿中央:“微臣求陛下给皇后做主,龚大人污言秽语辱没了微臣不要紧,可皇后是陛下的发妻,万不该受他折辱。”

  赵瑾瑜淡淡道:“皇后是朕的结发妻子,她是怎样的人朕清楚,荣国公是皇后的义兄,皇后曾寄居在李家,二人并无私情,容不得旁人置喙,龚大人若是年纪大了,就辞官回家养老吧。”

  赐婚的圣旨是他父皇下的,但他父皇也另下了圣旨证明她的清白,他的妻子容不得他人侮辱。

  龚先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是老臣糊涂,老臣也是担忧陛下的安危,才口不择言,无意辱没皇后娘娘。”

  赵瑾瑜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冷声道:“朕最后再说一次,无论皇后有没有子嗣,朕都不会废后,更不会广纳后宫,若是有人再敢干预朕的私事,别怪朕对你们不客气。”

  “陛下三思!国不可没有储君!”沈括高声规劝。

  “你不必再多言,朕自有安排。”

  “陛下决定过继子嗣了?”咸阳王替众人问出了疑问。

  “陛下还不足三十岁,现在提过继之事,为之过早。”冯太师反驳。

  “陛下打算如何安置沈琢?”沈括阴沉着脸问。

  赵瑾瑜眯着眼眸,凉薄反问:“沈国公以为呢?”

  沈括听他反问,心里咯噔一声,便知事情十有八九败露了,他没在人前公布,许是心里还存着昔日的情分。

  梁欢不知沈家的事,只猜想着陈琬琰刚才说的话有几分真。

  “沈国公夫妇去世三月有余,你本该去职守孝,因朝廷需要你,未能守制丁忧,冯知远已于昨日返回京都,你与他做了交接,便去守孝吧。”

  因着沈家丁忧三年,大权就要旁落,他特许了众人为沈括上疏夺情的请求,经此一事,他再把京畿的防卫交给沈家,自己和陈琬琰迟早要没命,沈括已然不适合待在兵部了。

  “沈氏未出五服的族亲,需要守孝的,也一并守制去职。”赵瑾瑜又补了一句。

  众人大惊,这是要把沈家一撸到底?

  梁欢忙替沈家美言,“陛下三思!这牵扯到太多官员,如何填补空缺?”

  “难道没了沈家,这朝廷就运转不动了?”

  现在谁人不知道沈家势大,连皇室宗亲都巴结沈家,这朝堂之上有多少是沈家的人,外面州府又有多少沈家的人,他一清二楚,若不是势大,他们如何敢对自己下手?

  “朕就是三思太多,才酿成了今日的祸事,你们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是不是也要看沈家的脸色?”赵瑾瑜厉声质问。

  他自问手段强硬,只在对沈家的事上事事退让,却被他们逼的差点没了命。

  白大人道:“可这辞官的人太多,一时难以填补。”

  李珩沉声辩驳,“这事儿自有吏部安排,吏部尚书尚且未开口,大人怎知无人可安置呢?”

  冯四郎适时补充:“为父母丁忧乃是礼制孝道,无特殊原因,朝廷也不得强召在丁忧期的官员,陛下仁德,允许沈氏族人停职守制,尔等为何阻挠沈国公为父母守孝?”

  “臣愿意为陛下分忧!”樊奇跪地高呼。

  他当年选赵瑾瑜可是冒了大险,给樊家争取了立功的机会,他作为赵瑾瑜的头号拥护者,被皇帝诏回京都,自然要第一个响应。

  “臣也愿意为陛下分忧!”

  “臣等愿意为陛下分忧!”

  沈家去丁忧,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可以利用沈家不在这二年,带领自家人效忠帝王。

  陛下除了不肯与朝臣联姻,知人善用行事又不昏庸,他们巴不得赵瑾瑜在这上位置上再坐个几十年。

  有一大半的官员跟着跪地,只剩跟着沈家吃香喝辣的官员,还在倔强的替沈家说话。

  “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议。”他得赶紧去哄哭鼻子的小娇娇。

  汪海生高声喊了一嗓子退朝,便将自己的手递到赵瑾瑜面前,扶他起身离开。

  梁欢瞧着赵瑾瑜脚步虚浮,心里已经对陈琬琰的话信了几分。

  他凑到沈括跟前低声说道:“陛下只是让你回去丁忧,并未再另行处罚,你可别再犯轴了,保沈琢还是保沈家,你心里应当有个章程。”

  “陈琬琰不会罢休的。”沈括道。

  “你别再对她不敬了,她是皇后,更是蜀国的公主,她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

  梁欢实在是头疼,这沈括也不知道究竟是野心大,还是只想和陈琬琰作对,这么多年就没消停过。

  方才赵瑾瑜当众为她挽发,可见是将人疼到骨子里了,她闹着不愿意让皇帝广纳后宫,皇帝也愿意依着她,他们为难皇后有什么用。

  赵瑾瑜行至后殿,走过去抱住她,揶揄道:“不哭鼻子了?”

  他一开口,陈琬琰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以为我要当皇太后了。”

  赵瑾瑜失笑,“你连个孩子都没有,只怕会被赶出宫去。”

  她还这么年轻,又是有靠山的遗孀,人家不是弄死她,就是将她扔去皇陵看管起来,皇太后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陈琬琰憋了憋嘴,说道:“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我这辈子都不要当皇太后。”

  “嗯。”赵瑾瑜亲了亲她的脸颊,问道,“怎么没诏嘉王世子来京都?”

  陈琬琰:“?????”

  不是赵家?

  是诏嘉……王世子????

  “哦,也怪我话说一半就昏迷了。”

  赵敬淮手中握着沈家的把柄,他原是要她诏赵敬淮来京都,替她压制沈家,没想到这次沈家过于谨慎翻车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把沈家搞了?”陈琬琰兴奋的问。

  “只是让沈氏族人辞官丁忧。”

  沈家的尾巴藏的太好,他没证据,也不能做的太绝,沈家是他的外家,沈括还是他的伴读,拿不出证据对他们太狠,日后谁还敢效忠他。

  沈家这次损失不小,又有这个把柄在他手里,以后肯定不敢再嚣张了。

  陈琬琰也知道他的不得已,只道:“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沈家的事你做主就好。”

  赵瑾瑜轻轻勾了勾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陈琬琰先是红了脸,随后又惊的差点跳起来,“金矿?”

  “嗯,我进去了你说的那个黑洞,看到了你的一生。”赵瑾瑜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看到你坐的那个车滚下山崖,你当时一定很害怕。”

  他从没听她说过她是怎么来到的他身边,看到那血腥的画面,他便知她为何会畏惧鲜血了。

  “有夫君,我就没怕过,夫君快和我说说金矿的事。”

  “我听到你床对面那个墙上,有人说发现一处金矿,有三十一点五五吨。”

  陈琬琰张大了嘴,她床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是电视,“所以,你……你是因为金矿才醒不来的????”

  赵瑾瑜羞赧的点点头,“我也在那里听到了长兄的声音,他一直喊我回去,可你那个世界的东西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其实有几次他已经快醒了,但那人正说到关键地方,他为了弄清楚具体方位,就错过了回来的时机。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的一生,还有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

  按一下就会亮的灯,会反光的玻璃,软软的床,平坦无尘的路,还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车。

  还看到她穿着小裤衩和小衣在大水池里游泳,黑夜里穿着短裙,在亮堂的屋子里翩翩起舞,她场面奔波在各地的舞台,闲暇时与朋友喝酒旅游,活得潇洒又肆意。

  “让你困在这皇宫,你肯定很不习惯吧。”

  陈琬琰怔怔道:“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咱家这么大,够我玩了。”

  赵瑾瑜在尽可能的满足她的需求,她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陪,她想见谁招招手,这么大的皇宫她随意跑.

  赵瑾瑜偶尔得空也会带她出宫玩耍,只要他的后宫没有其他嫔妃,她就不觉得这座皇宫是牢笼。

  赵瑾瑜捏了捏她娇嫩的脸,笑意几乎要溢出眼眶,“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