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都要离婚了,给她求送子偏方?-《说好的小保姆,大佬怎么宠成宝?》

  回到陆家,天已经黑了。

  一进屋,手机就响起来。

  沈霜犹豫片刻,还是按了接听。

  刚接通,对面就炸开——

  “沈霜,你这银行卡怎么还没进账?!这个月生活费陆俨之还没给你吗?”

  沈霜淡淡回答:“他最近一直忙着公司的新项目,可能是忘了。”

  “那你赶紧催催,信用卡月底就要还款了!”

  “嗯,我肯定第一时间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还有店员推销的声音:“女士,请收好的您的小票。”

  沈霜又说:“放心吧妈,尽管买你的,钱的事不用操心。”

  沈母一听这话才踏实了些,话锋立刻转向了她最关心的话题。

  “小霜啊,陆家这棵大树,咱们可得抱紧了。你结婚也有几年了,要是有个孩子......”

  “哎呀妈!”沈霜打断,“你又来了,我说了不想要孩子,而且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

  沈母见状又说:“那你去外面报个班,学学高级烹饪。要拴住男人心,先得拴住他的胃!把他伺候舒服了,这陆太太的位置才坐得稳……”

  “行了。”一股强烈的厌烦感直冲头顶,“别跟我说这些了。”

  电话那头的沈母些不悦:“你这孩子,妈这都是为你好,为咱们这个家好!你现在翅膀硬了,跟我顶嘴......”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沈霜懒得再听,挂了电话。

  屏幕归于安静,世界瞬间清静了。

  她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上辈子,她就是听了她妈的那些话,为了讨好陆俨之,去学了一堆菜式。

  把自己活成一个佣人,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要她说,学做菜,还不如学学怎么挣钱。

  她攥紧了手机,准备上楼,忽然听到楼梯的脚步声。

  是程加暮下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讲电话的声音,她端着一杯水过来,说:“小霜,那毕竟是你妈妈,你好好说几句,别吵。”

  沈霜本就在气头上,忍不住讥讽:“嫂子真是劳碌命,管陆俨之一个还不够,还要来管我家的事。”

  程加暮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轻声解释:“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你不高兴。”

  沈霜沉默着,没接话。

  “对了,小霜。”程加暮像是想起什么,“去把俨之的头痛药找出来吧。他在公司说有点不舒服,晚点记得提醒他吃药。”

  语气自然,像个女主人。

  沈霜目光一偏,落在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璀璨得晃眼。

  她认得——那是去年上市的全球限量款,国内拢共就两对。陆俨之费尽周折才订到一组。

  外面的人都以为是陆总为太太买的,但只有她知道,他是因为程加暮的一句“好看”,才费尽心思让她高兴。

  沈霜心底酸涩无声翻涌。

  她微微一笑:“我说的话他不一定听,嫂子你提醒他就行,毕竟你随口的话,他都会放在心上。”

  “嫂子”两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楚。

  程加暮仍面不改色,柔声说:“别不高兴了。”

  她目光温和,体面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就是这么体面的人,后来却爬上了小叔子的床。

  沈霜彻底失了说话的兴致,转身径直走向卧室。

  积了层薄灰的行李箱被拖出来。再过几天就要去裴家了,她打算先收拾东西。

  打开衣柜,指尖掠过那些熟悉的衣物。

  动作忽然顿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的衣服,似乎……到她咽气那天,还是这些。

  结婚几十年,陆俨之能豪掷千金拍下稀世珠宝只为博程加暮一笑,却从没给她添过一件像样的东西。

  她盯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旧家居服的女人,忽然有些感慨。

  明明是这么年轻的脸,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却一天一天耗死在这。

  不值。

  当天晚上,她早早洗漱,换上了那套舍不得穿的丝绸睡裙。

  和陆俨之分房睡了多久?

  记不清了。

  不过这冰冷的卧室,比他那颗捂不热的心强多了。

  刚准备关灯,敲门声响起。

  她问:“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微哑的嗓音:“开门。”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一道门缝。

  陆俨之站在门外走廊昏黄的光晕里。

  他刚洗过澡,墨黑的发梢还带着湿气,随意地搭在额前。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了件睡袍,姿态慵懒地看着她。

  “明天我爸生日,你早点去餐厅,这次蛋糕做寿桃样式的。”

  沈霜垂着眼,没有接话。

  上辈子每年陆家人过生日,她都会亲自做一个蛋糕送上。

  有一年,陆母生日,她在潮湿闷热的厨房站了整整四个小时,汗湿透了后背,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味道还行”。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

  陆俨之视线在她身上那件新睡衣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随即移开。

  “你最好明天也能穿体面点,别给我丢人。”

  甩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他转身就走。

  走廊里只留下他身上疏离的檀香气息,和他沉沉的脚步声。

  沈霜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指尖微微发凉。

  陆父的生日……往年这日子,就是她沈霜的受难日。

  她得跑前跑后安排酒水、核对菜单、协调车位,在门口等陆家宾客,面上笑着,心里累着。

  而陆俨之呢?

  他永远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中心,衣冠楚楚,从容优雅,偶尔投来一瞥,也只是看她有没有出错。

  累。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累。

  她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再去。

  可......

  脑海里闪过陆父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他是陆家唯一一个对她亲切的人,是唯一一个会问她累不累的人。

  老头子,是真心把她当小辈疼过一阵子的。

  沈霜叹了口气,胸口堵得慌。

  算了。

  反正......再过五天就离开了。

  就当是去还那最后一点,为数不多的温情。

  当天晚上,沈霜做完蛋糕已经是凌晨。

  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着,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接通,沈母激动的声音就传进耳朵:“小霜,妈给你求来个好东西!你猜猜。”

  “是什么?”

  “送子偏方!好不容易求来的,据说灵得很,只要连着喝一个月,保准能怀上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