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走时,袍角在我手里断了?-《侯府奶娘靠功德系统卷成大秦第一女相》

  院外骤然响起的脚步声,密集而沉重,仿佛一场冰冷的铁雨毫无征兆地砸在青瓦之上,瞬间浇灭了村庄里最后一丝安宁。

  云漪的心猛地一沉,还未起身,房门便被一股无形的气浪冲开。

  月光与火把的光交错着涌入,将一道道身披玄甲、覆面无声的人影投射在地上,他们如从地狱里爬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将小小的乳房产围得水泄不通。

  一名黑袍男子立于檐下,夜风卷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彰显着其不容置喙的身份——大司寇,嬴夜。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缓缓扫过屋内尚未燃尽的艾香,以及地上用炭笔仓促绘成的符阵,最后定格在云漪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审判。

  “以邪术拒捕,罪加一等。”他的声音比深夜的寒霜更冷,不带一丝情感的起话音未落,他身侧一名被称为左千户的影卫已然会意,一挥手,两名玄甲卫士便大步跨入,径直走向床榻上因惊吓与疲惫而昏睡不醒的小禾。

  “不!”云漪的血瞬间冲上头顶,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猛地扑上前去,试图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住他们。

  然而,她的反抗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影密卫面前不堪一击。

  两只铁钳般的手臂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重重压跪在地,冰冷的青砖撞上额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眩晕。

  她顾不得疼痛,仰头望着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他只是个孩子!他不是妖物!”

  嬴夜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映出她狼狈而绝望的脸。

  “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你的‘善’。”他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句话,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真理。

  说完,他便漠然转身,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眼看小禾就要被带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然贯穿了云漪的四肢百骸。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竟挣脱了那两名影卫的钳制,发疯般地扑上前,死死抓住了嬴夜那身玄色大袍的一角。

  “你若带走他,他就死了!我知道你在说谎!”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布料的瞬间,识海之中【心·洞察人心(Lv.2)】骤然触发!

  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嬴夜眉心那道仿佛由万年玄冰凝结而成的漆黑竖线,竟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仿佛内里有一缕微光在绝望地挣扎,想要冲破那层层叠叠的黑暗!

  一行冰冷的文字无声浮现:【察觉深层隐瞒,真相被刻意封存】。

  嬴夜的脚步蓦地一顿。

  他缓缓回首,眸光如两柄出鞘的利刃,狠狠刺入云漪的眼底,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三息之后,他那紧抿的薄唇竟罕见地松动了。

  “三日。”他吐出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深渊中挤出,“三日之内,你若能证明此童无害,我放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云漪只觉手中一轻,那被她死死抓住的袍角竟应声撕裂。

  半截玄色布料随风飘落,而嬴夜的身影已率领着他那群无声的影卫,如潮水般退去,转瞬间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满院的寒霜和死一般的寂静。

  云漪蜷缩在地,冰凉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截断裂的袍角,心头却燃起一丛不屈的烈火。

  这不是恩赐,是死刑缓期。

  她踉跄地回到房中,取出那面古朴的【三善宝鉴】,轻抚镜背的铭文“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在心中默念:“若我能救一人而不救,便是负了这镜子。”识海微光一闪:【守护至亲之念坚不可摧,功德 2】。

  她不敢耽搁片刻,连夜将村中唯一的林医正从睡梦中唤醒。

  老人颤抖着手为小禾搭脉,良久,他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色忽然大变:“奇哉怪也!这孩子的经络竟是逆行的,心脉处……心脉处似乎有一道封印!像是被某种极为古老的咒术给强行镇压了!”

  云漪心头剧震!

  封印?

  古咒?

  孙婆婆那句“云氏遗孤”的低语和梦中女子泣血的嘶喊“青鸾”瞬间在她脑中交织炸开。

  难道这封印,与她扑朔迷离的身世有关?

  窗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蹲坐在屋脊之上。

  墨影口中叼着一片被烧得焦黄的符纸残角,正是那名为“空妄”的怪物留下的。

  它将残角轻轻放在瓦片上,那烧灼的边缘,隐约可以辨认出半个血红的篆字——“祭”。

  放下符纸,墨影仰起头,金色的竖瞳凝望着那轮孤月,仿佛在无声地等待一场即将席卷一切的风暴。

  而屋内的云漪,脑中纷乱的线索正被强行拧成一股绳。

  封印是人为,古咒有源头,它们不会凭空出现。

  既然是人为,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在这小小的乳房产,在这十数年的光阴里,一定有什么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