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杀疯了!他抢我镯子,还骂我是太子妃!-《摄政王别急,太子妃要带崽嫁你了》

  这镯子,你还留着?

  萧墨寒的嗓音不算太高,但是带着酒意和寒气,这个时候,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声音很清晰地钻入云芷耳朵。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云芷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这镯子……

  她怎么会不记得。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他就把这枚温润的和田玉镯戴到她的手上,把人给戴了。那不是定情,是囚禁的开端。

  这些年她也动过心思摘下来,可是这只镯子是刚刚好的大小,想要拿掉除非它碎了。久而久之成了她身上一道牢笼,时时提醒她所受过的耻辱。

  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赏赐出去的珠宝玉器不计其数,又哪能记得三年前一个小小的镯子。

  可他偏偏记得。

  她刚点燃了希望的夜,又选用了这么一句话把她一下子击得落花流水。

  云芷的呼吸滞了滞,袖中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不能慌。

  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她慢抬了眼,对上了他黑渊般的瞳子,脸上平静如水,还带了极淡的,疏远的笑弧。

  “王爷认错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刻意的澄清。

  “此物,是太子殿下所赠。”

  话音落下的瞬间,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跳动的火焰像是也感受到了突然而来的寒冷,猛地一闪差点灭了。

  太子殿下。

  萧瞻。

  这四个字,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深的一根刺。

  云芷看着,萧墨寒面上最后一点伪装的冷静都崩塌了,他没有发怒,只是低声一笑。

  那笑声便从喉咙中滚了出来,这声音沉重危险,使得这个小屋压抑感达到巅峰。“呵。”他一步步靠近。

  黑袍的下摆轻拂到地面上,无声无息却有山雨将至的威势"!

  本王的东西,“本王怎会认错?”

  他的话中,有着淬了寒冰的占有欲。未等云芷再开口,一只大掌便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双手冰凉而且很硬,好像铁钳一般将她动弹不得。

  那一缕清冷的冷香掺杂了更浓重的酒气,肆无忌惮地占据着她的全部感觉。

  云芷心头一紧,想要挣脱。

  因为男女之间力量相差太大了,她的反抗才徒劳无功。

  萧墨寒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另一只手抓着那条镯子,手指扣得很紧,粗鲁的一把就往她手腕底下撸去。

  玉镯的尺寸本来就严丝合缝,这么硬生生地拽拉,镯子边缘才狠狠刮着她的腕骨和皮肉。

  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云芷疼得闷哼出声,但倔强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就是不肯叫一声饶了。

  她只是紧紧盯着他。看着他以一种近乎毁灭的姿态,从她手里夺走一件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咔哒。“一声轻响。

  这个卡了她三年的镯子,终于摆脱了她的手腕,被他抓得很紧。

  他低下头看着掌心里那枚依旧温润通透的玉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云芷手腕处,很快就有鲜亮的红痕显现出来,甚至有一些地方直接被磨破皮,血珠子点点滴滴往外渗。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萧墨寒没有看她的伤,也没有再看那镯子。

  他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里面是她看不清的复杂又暴戾的情绪。

  他缓缓启唇,一字一句,像是宣判。

  “太子妃,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太子妃?

  云芷浑身一震。

  这三个字,是淬了剧毒的利刃,精准地扎进了她最痛的地方。

  他是在嘲讽她。

  嘲笑曾经内定要被册立为太子妃的人如今却沦落为了靖王府中连奴婢都不如的一个女人。

  嘲讽她心心念念着太子,却不得不承欢于他身下。

  巨大的羞辱感席卷而来,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她看着他,看着他拿着那枚玉镯,看着他脸上那抹残忍的冷笑。

  原来,他今夜前来,不是为了查房,不是为了搜查什么证据。

  他只是,单纯地来羞辱她。

  用这镯子,用“太子妃”三个字,提醒她,她是谁手中的玩物,谁才是她的主人。

  萧墨寒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他握着玉镯的双手紧了又紧,转身后再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朝着门口走了。

  他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也同样沉默。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那股迫人的气场也随之退去。

  “吱呀——”

  房门被夜风带上,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屋子里,只剩下云芷一个人,和一室还未散尽的冷香与酒气。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手腕上的刺痛,远不及心口那被狠狠撕开的伤口来得猛烈。

  她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那道枷锁,终于被取下了。

  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的轻松,感觉这皮肤冰冰的、痛痛的。

  她闭上眼,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

  不能倒下。

  绝不能被他这样轻易地击垮。

  这点羞辱,和云家满门的血海深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许久,她才重新睁开眼,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她走到桌边,准备吹熄那支已经燃烧过半的蜡烛。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桌面上时,整个人都定住了。

  萧墨寒带走了玉镯。

  那枚他亲手为她戴上,又亲手夺走的玉镯。

  可是……

  那本她翻看过的,有着天大秘密的《律法孤本》就规规矩矩地摆在那里。

  他甚至,没有移动过分毫。

  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本书的存在。

  怎么会?

  萧墨寒的疑心病重,深夜闯进她屋内,不可能不去翻弄一下她屋内的东西。

  这本书就摆在桌上,如此显眼。

  他不可能没看见。

  他看见了,却没有拿走,甚至没有翻看。

  就只是夺取了代表他们过去的玉镯,丢下一句诛心的话,便离开了。

  完全不是他这个人做事的风格啊!

  云芷脑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问号要比刚才的羞辱所带来的寒冷要多出许多。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一种警告还是试探?又或者…这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云芷指尖划过那本律法孤本古旧的封皮,冰冷。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所坚持的所谓的“从长计议”,在萧墨寒深不见底的心机前就成了一场笑话。

  窗外,风声又起。那扇刚刚关上的门,在风里发出微弱的“叩叩”声,一声,两声。

  深夜里,她抬起自己的头,望向那扇门。

  仿佛能穿透木板一般,看到门外一双正盯着这里的黑眸,漆黑深邃。

  被特意留下来的放在昏黄的蜡烛灯下《律法孤本》,静静地躺在角落里面,封面处四个大字,让人觉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