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引线-《盗墓之我和我哥搞反差》

  漆黑肮脏的下水道内,地面上黏腻和污水混合。

  一枚格格不入的印章安静的落在那里,顶上的下水道的挡板透着光,给印章撒下一片阑珊光影。

  游动的声音由远到近,随后一个花麻的蛇尾缠住印章将它举到眼前。

  蛇形子一吐一吐的,老菜歪着蛇头看着,分析出来信息素后,翘着尾巴尖就游离了下水道。

  很快,长长的一条蛇从烟囱里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准备好的软垫上。

  【嘶嘶~】

  【给你了,记得做好标记,老大最看重钱了。】

  小红抖了抖尾巴,如今它已然是一条大蛇,不再适合跟着霍绣绣出现在人前。

  在北京,一个不小心,它和小黑是会被抓去动物园的。

  哦,搞不好还要流放。

  小红吐着信子,盘缩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

  看着被放在桌上的印章,想起乌衯嘱咐,它还是变戏法一样,拉开桌下的抽屉举出一个青铜铃。

  【老菜,你继续去老大夫那边盯着,一有不对劲的味道就赶紧打电话。】

  小黑目光从印章上移开,在小红说完话后,它才点点头,【电话很简单的,你要是不会我在教教你。】

  【嘶嘶,嘶嘶嘶,嘶嘶!】

  (放心,老菜我,包会!)

  【嗯,去吧,我们也要干别的事去了,注意安全。】

  小红交代完,老菜卷着蛇尾点点后就利索的离开了,看背影,是非常的雀跃。

  不是蛇说,哪家蛇能短短一年多混到它老菜这个地位,变得更强了不说,还能偷偷成精。

  老菜那叫一个斗志昂扬,它就说蛇没看错,跟着乌衯,一天吃九顿。

  在老菜刚离开,青铜树灵才姗姗来迟,它如今有些透明,没好气的看着小红尾巴尖上的铃铛。

  “我真服了,这死乌衯搞批发的吗?怎么东一个西一个的。”

  【老大说了,这叫有备无患。】

  “……你们可真是一脉相传。”

  青铜树灵耸肩,拿起桌面上的印章把玩了一下。

  乌衯说这里面有三百亿,要搞个障眼法瞒过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

  障眼法好搞,可是这指纹……

  青铜树灵犯难了,于是它想了想对着小红问了句。

  “我上哪搞指纹去?为难灵嘛这不是。”

  【?你没有?】

  小红看着面前轻灵妖异的女子,陷入了沉默。

  边上的小黑卷着牛肉泥吃的津津有味,也跟着来了句【你都是人了,你没有指纹吗?】

  “……”

  青铜树灵抿嘴,将掌心对着二蛇,很是无语,“我是灵,不是人,我没有那东西。”

  只见它白嫩的手掌上,十个指尖空茫茫的和皮肉连为一体,真没有和人一样的圈圈。

  小黑蛇傻了,牛肉泥也不吃了【这咋整,这老大预料到了吗?】

  【……】

  蛇沉默,蛇不说。

  这谁能知道,一个灵体变的人,居然没有指纹。

  【算了,你那山上不是有一群猴子吗?死马…啊不,活猴当人医吧。】

  “好吧。”

  青铜树灵挠头,将印章握在手里。

  在快走到门口时,青铜树灵回望了一眼沙发上的两条蛇,一条红的发黑,一条黑的发红。

  明明是天生地养的物种,现在却带着人一般的姿态。

  青铜树灵咧嘴笑了一下,眼里带着十足的探究意味,“我说,你们俩的任务难道就是捡个印章给我吗?”

  【……】

  小红没回答,吐着信子,用尾巴卷起一个茶杯举起,身后的光亮给它披了一层纱,竟有一种即将飘摇远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上一次体会,还是在乌衯给刘丧喂了绝情丹的时候。

  也不知道刘丧能不能把人拽回来。

  青铜树灵呼出一口气也不再多问,抬手摇了摇,便消失在二蛇面前,它得去找那群猴子试试,自己的地盘施展障眼法也方便些。

  任务完成。

  小红却不是很高兴,小黑搭上它的尾巴尖,耿直道。

  【如果你担心谢哥,那我们就去找找吧。老大交代的两件事儿我们都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这哪算是什么事啊,不过是带着谢哥去杭州溜一圈,让他发现无邪不在而已。

  这个印章,对我们来说算事吗?】

  【……】

  小黑低头,看着自己粗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尾巴,有些不开心的晃晃,【那要做什么呢?我都听你的。】

  【去找那些蛇吧。】

  小红拍板道,【谢哥他们的计划从来不当着我们的面说,找到那些蛇聊聊,说不定还能有收获。】

  【好。】

  ……

  “霍当家,往这边走。”

  被乌衯任命为康巴洛族护卫队的队长叫岩,他护着胖子还有霍绣绣一路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别墅。

  这些天他跟着霍绣绣,原以为那些人会忌惮他们的存在,没想到还是找上门来了。

  “岩,其他人呢?”

  霍绣绣脸色不算好,她皱着眉,神色有些凝重。

  她不清楚谢雨臣现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计划里的一切,最后结果都是未知,过程都是变数。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霍绣绣留在了谢宅中她的房间里。

  自此霍仙姑走了之后,霍宅她并不长待,总觉得那里一入夜和深渊野兽一样,危险且充满了不安。

  于是谢雨臣在谢宅留了个院子给她。

  那夜谢雨臣敲开了她的窗户,屋外海棠绿叶依旧,只是从前只能站在树底下的小小孩童已经长大,足以挡住大半的树。

  “绣绣,如果一月未归,在乱象里找准时机把它扔了。”

  谢雨臣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印章将信封顶出来一个凸起,霍绣绣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

  “什么意思,小花哥哥,你要去哪?”

  霍绣绣坐在温暖明亮的室内,一身粉色的睡衣更衬得她如暖玉生香,瀑布似的长发垂在身后。

  谢雨臣手指摩挲了一下,却缓缓勾起了唇瓣。

  “绣绣,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

  这事儿交给你我放心,小……小花哥哥从不食言,我也相信绣绣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玩不成过家家就哭鼻子的女孩了。”

  “……”

  窗外没有雨意,但霍绣绣察觉到了一点窒息闷热的感觉。

  谢雨臣仍是那身粉色的衣衫,即使站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也不损他一身的矜贵气息。

  夜色倒像是给他的背景,让谢雨臣更加神秘可靠。

  “小花哥哥,你和无邪哥是不是……”

  霍绣绣没忍住问出口,她来到窗框边,看着那半轮明月,声音有些惆怅,“现在九门好乱,那群人一点都不明白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平静。

  无邪哥搞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居然还在正一脉单传这种蠢事。”

  霍绣绣止住话头叹息了一声,“小花哥哥,这次又要做什么?要收尾了吗?还是说计划有变?”

  “我相信你。”

  谢雨臣没有正面说,而是再次重申了一遍这句话。

  “好吧。”

  霍绣绣撇嘴,不再追问,只是把头伸了过去。

  “拍拍吧,早就看出来你的小动作了。”

  “哈。”

  谢雨臣失笑,动作轻柔的抬手拍了拍霍绣绣的脑袋,手掌在接触到毛绒绒的触感时,心里的压力少了一半。

  这是谢雨臣和霍绣绣之间独有的默契,小时候人小压力大,陪着他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霍绣绣。

  小小的人不知道要怎么释放压力,也就绣绣拽着谢雨臣过家家时才能放松些。

  后来大了不方便,就变成揉脑袋。

  但这都是霍绣绣十五岁之前的事了,长大了的小姑娘爱俏,不让人随意动头发,为此那段时间的谢雨臣一直会叹息。

  孩子大了不好下手,真是难受。

  “好啦,我走了。”

  “嗯。”

  霍绣绣趴在窗框边挥手,像极了小时候看谢雨臣去办公的模样。

  谢雨臣走到了院子门口,还是回头对着霍绣绣一笑,抬起手比了个行走的动作后身姿挺拔的走入黑夜。

  见那抹粉色融入黑夜,霍绣绣抬头望天。

  时间的参照物是什么呢?

  霍绣绣想,或许是奶奶的离开,又或许是现在桌面上的东西。

  但……奶奶的离开早有预料,而小花哥哥,她觉得还能救一救。

  毕竟这可是她认定的家人。

  第二天,谢雨臣出发去了杭州,霍绣绣带着他留下的人马独自守着谢家和霍家。

  直到谢雨臣在火车上失踪的消息传回北京,九门乱了。

  谁都想上来咬两口谢霍这两块肥肉。

  但霍绣绣展露出来了她不太爱表露的一面,在谢雨臣的办公室,霍绣绣穿着一身粉白色的西装,头发扎了个利索的马尾。

  有手下盘口的头目上来汇报,“霍当家,陈家派人砸了花儿爷的一个玉器铺子,人我们已经抓到了,您看……”

  “杀了送回去。”

  霍绣绣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头都没抬,“其他地方也一样,先冒头的就都杀了送回去。

  告诉他们别坏了规矩,九门还没散呢。”

  “是。”

  话音落,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霍绣绣放下报告,让旁边的助手拿下去,她起来走到床边,外头是沾满雨水的芭蕉。

  很能想象到谢雨臣在这里办公时,外头的芭蕉轮回四季。

  从低到矮,从形单影只到落叶成群。

  小花哥哥只会失踪,但绝不会死,还是不够沉稳啊,霍绣绣心想,但总要有些人来承受一些她刚听见消息时的怒火吧?

  “于然。”

  “诶,当家的你叫我啊?”

  被唤于然的女孩子绕过屏风来到霍绣绣面前,就见霍绣绣含着邪笑,敲了敲桌面。

  “联系王胖子还有她带来的人,我们玩一处引蛇出洞。”

  可不能辜负小花哥哥的苦心,三天了,他们才忍不住找茬,看来是有确切消息了并且认定了这是真的。

  那么自己这个和谢当家形如一家人的妹子,自然要癫狂些才好。

  霍绣绣回到位置上坐下,没过多久,胖子就带着人来到她面前。

  一群人各自认识了后,为首的岩介绍了一番后又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面上朝霍绣绣推过去。

  “这是?”

  “是圣女叫我们见到您后要交给您的。”

  岩老实巴交的回答,他们这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武力高,但很少思考,岩还算聪明的一个。

  外头不比山里,这些天和胖子聊天,他们简直叹为观止。

  总结一下只有一句话: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谁知道当初民国时期在中原地区也算地方一霸的九门,如今居然内忧外患,社会不好混,他想回雪山。

  霍绣绣拿起盒子一打开,是黄白相间的纸折子,上头字迹飞舞,写着:狸猫换太子。

  “真是一份不错的礼物,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