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恐怖如斯-《高武纪元:开局加载田伯光模板》

  血疤仰天狂啸,眼中燃烧着近乎癫狂的战意:

  “圣子,来吧!让我见识一下您强者的气魄!”

  他双臂猛然一展,周身血雾翻涌如沸,刹那间凝成漫天血色箭雨,撕裂空气,铺天盖地朝着谭行暴射而来!

  “找死!”

  谭行非但不退,反而纵身迎上,血浮屠拖地而行,划出一串刺目火星。

  刀身幽光暴涨,归墟真气如黑龙缠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

  咻咻咻!

  第一波血箭已至面前!

  谭行手腕一抖,血浮屠瞬间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暗色刀幕!

  刀锋过处,血色箭雨撞上便如冰雪消融,发出“嗤嗤”蚀响,竟无一支能突破他周身三尺之地!

  “就这点本事?那你该死了!”

  谭行刀势如虹,身形贯穿血雾,朝着血疤面门悍然斩落!

  血疤看着袭来的刀光,目眦欲裂,狰狞的血色右臂不闪不避,悍然硬撼!

  铛铛铛铛!

  金铁交击之声密集如雨,血光与幽暗真气疯狂碰撞,两道身影在场中不断闪烁,刀爪相击,瞬息间已交手百余回合!

  每一次对撼都震得地面龟裂,碎石飞溅。

  “嗤啦”

  血浮屠终于抓住一瞬破绽,在血疤胸前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几乎同一刻,血爪也掠过谭行肩头,带起一蓬鲜血。

  两人借力后退,各自落地。

  谭行肩头鲜血淋漓,他却浑不在意,反而舔了舔嘴角,眼中战意如烈火烹油!

  血疤胸前伤口血光蠕动,缓缓愈合,气息却已紊乱。

  “痛快!”

  谭行大笑:“这才像点样子!”

  而血疤双眸中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这一战,是他重获神明眷顾的唯一机会,绝不能败!

  一念至此,他周身血气骤然收敛,如百川归海,在体表凝聚成一副狰狞厚重的血色铠甲,纹路如活物般流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双目尽赤,口鼻间呼出灼热白气,死死锁定谭行:

  “圣子……得罪了!”

  话音未落,血铠光芒大盛,一股恐怖气机如无形牢笼,封锁谭行所有退路。

  “血铠!!”

  血疤厉啸震天,身形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血光,暴射而出!

  谭行眼前一花,竟来不及举刀,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已重重轰在他胸膛!

  “砰!”

  他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砸进远处一根巨柱...

  轰!

  石柱轰然炸裂,碎石混杂着烟尘冲天而起。

  血疤这倾力一击,不仅凝聚了全身血神之力,更是不惜燃烧了本源精血。

  他看着那一片废墟,胸膛剧烈起伏,癫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色。

  “圣子!看见了吗?这便是吾神赐下的无上神威!”

  他得势不饶人,双足猛地踏碎地面,周身血铠红光大盛,整个人如同失控的血色流星,再次朝着谭行所在之处悍然冲去!

  这一次,他不能重蹈覆彻,誓要将这位“圣子”彻底碾碎,不留全尸!

  然而,就在血疤的血色利爪即将撕裂烟尘的刹那.....

  “嗡!”

  一道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光,自烟尘中心无声无息地绽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漫天烟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排开,清晰地显露出其中的景象。

  浑身赤裸的谭行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更不曾做出任何招架的动作。

  但他周身涌动的归墟真气,已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缓缓旋转之间,仿佛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其吞噬。

  血疤那足以崩山裂石的全力一击,轰入这漩涡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便彻底消弭于无形。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声势,都被那无尽的幽暗无情吞噬、湮灭!

  “这……这不可能!”

  血疤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无法理解的惊骇。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澎湃的血神之力,此刻正像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朝着那诡异的漆黑漩涡倾泻而去,被其疯狂掠夺!

  就在这时,谭行缓缓抬起头。

  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眸,已化为一片湛蓝,如同万载寒冰。

  他动了。

  动作简单,直接,只是抬起了提刀的右手,对着半空中,近在咫尺的血疤,轻轻一挥。

  “归墟之刃....斩道!”

  一道漆黑刀光一闪即逝。

  咔嚓!

  那副由血神之力凝聚、坚不可摧的血铠,如同被亿万蛀虫啃食的朽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铠甲上那些玄奥的血色纹路瞬间黯淡、崩解,化作精纯的血气能量,哀鸣着被谭行周身的归墟漩涡尽数吞噬!

  “不!吾神赐予我的力量……不!”

  血疤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嘶吼。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至高血神之间的那道神圣联系,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刀,强行斩断!

  他所失去的,并非单纯的力量被压制或剥夺,而是连根拔起,被彻底地吞噬、炼化,成为了那诡异漆黑真气的一部分!

  “噗!”

  漆黑刀光在劈碎血铠后,去势丝毫不减,结结实实地斩在了血疤的胸膛之上。

  “嘭!”

  血疤如遭远古凶兽正面冲撞,整个人以比来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倒飞出去!

  身在半空,他全身毛孔都在向外喷射细密的血雾,那是他力量根基被彻底打散、剥离身体的可怖景象!

  轰隆!

  他重重砸在数十丈外的地面上,生生在地面犁出一道长达数丈的深深沟壑,才勉强停下。

  此刻的他,浑身鲜血淋漓,气息萎靡到了极致,已是油尽灯枯,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谭行缓缓收刀,周身那令人心悸的幽暗漩涡渐渐平息。

  他肩头那道原本深刻的伤口,早已在归墟真气那磅礴的生机滋养下,愈合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他甚至没有瞥一眼奄奄一息、彻底废掉的血疤,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谭行手中“血浮屠”骤然扬起,刀尖闪烁着幽冷寒光,直指苍穹之上那道模糊不清、却散发着如狱威压的庞大身影!

  “我赢了。”

  他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角斗场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刻,谭行那双湛蓝如冰渊的眼眸,如冷电般扫过观众席上那些.....由异域各族神选战士精神烙印所形成的幽暗幻影:

  “不够!还不够!”

  他声如九霄惊雷,轰然炸响,周身战意如同实质的狼烟,冲天而起,撼动着整个古老的荣耀角斗场,连空间都在微微震颤:

  “下来!你们这帮废物,你们有谁......能赐我一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荣耀角斗场为之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加狂暴、混乱的精神风暴!

  怒意、杀机、以及一丝被谭行这极致疯狂所点燃的嗜血兴奋,交织奔涌,几乎要撕裂这片空间。

  残破的石柱微微晃动,地面细碎的石子簌簌跳动。

  血疤艰难地抬起头颅,浑浊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收缩。

  圣子....他....他竟敢....在这神灵亲自注视的斗战圣地,公然向所有神选者的荣耀烙印发起最“荣耀挑战”!

  这不是狂妄,这是彻头彻尾的、自寻死路的疯魔!

  而苍穹之上,那道模糊的血神幻影依旧沉默,但笼罩全场的血色威压,却在无声无息间,变得愈发沉重,恍若实质。

  “嗡!”

  霎那间,一股庞大无匹、蕴含着无上神威的意识波动,如同无形的潮汐,骤然扫过整个荣耀角斗场!

  原本观众席上那些躁动、嘶吼、咆哮的神选战士幽暗幻影,在这神威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扼住喉咙,全部僵住,随即,它们齐刷刷地转向苍穹,空洞或狰狞的眼眶中,爆发出统一而狂热的信仰之火!

  紧接着,异变陡生!

  轰!轰!轰!轰!

  角斗场四周,猛地有十几支铭刻着狰狞颅骨与永恒战火图腾的巨大火柱,冲天而起!烈焰并非凡火,而是粘稠如血,燃烧间散发出硫磺与铁锈的腥气,将整个天空映照成一片地狱般的暗红。

  火柱之中,仿佛封印着无数战魂,无尽怒吼、濒死哀嚎、狂野战吼、兵刃交击的刺耳锐鸣……种种声音交织混杂,形成一股足以撕裂耳膜、震撼灵魂的杀戮交响乐!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原本端坐在由无数颅骨垒砌而成的观众席上的幽暗幻影,它们座下的无数苍白颅骨,那空洞的眼眶之中,此刻竟齐齐亮起了幽绿色的魂火!

  一点,两点,千点,万点……瞬息之间,如同星火燎原,整个环形观众席被这无尽的幽绿魂火点亮,仿佛无数恶魔睁开了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角斗场中央的谭行。

  所有幽暗幻影齐齐仰头,发出无声却震撼精神的狂热咆哮,它们的身影在魂火的映照下变得凝实了几分,充满了对神之旨意的绝对服从与渴望。

  “这…这是……”

  血疤瘫倒在冰冷的角斗场地面,挣扎着抬起头。当看到那冲天而起的血色火柱与无尽魂火时,铭刻在血脉记忆深处的恐惧与向往同时爆发,让他浑身剧颤。

  “荣…荣耀抽签!”

  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吾神……竟然回应了他!”

  他的声音虽小,却在死寂的角斗场中清晰可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所谓荣耀抽签,乃是血神对极致勇武者最残酷的恩赐,也是最疯狂的试炼。

  被选中的神选者烙印,将暂时获得部分真实力量的灌注,在同等境界下与挑战者进行车轮死斗,直至一方彻底湮灭!

  这是通往无上荣耀的捷径,亦是踏入永恒死亡的深渊!

  就在这时,那十几道冲天而起的血色火柱猛地一颤!

  其中一道火柱的光芒骤然收敛,其内部翻腾的战吼与哀嚎声凝聚成一道凝练的血色光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射出,精准地灌入观众席上某一道格外高大、身披火焰骨甲的幽暗幻影体内!

  “吼!”

  那幻影发出一声满足而暴虐的咆哮,虚幻的身躯急速凝实,狂暴的气势节节攀升,甚至远超方才巅峰状态的血疤!

  它那由精神烙印构成的躯体,在血神之力的灌注下,逐渐凝实!

  轰!

  它直接从观众席上站起,庞大的阴影投下,将谭行笼罩。

  手中那柄完全由能量构成的狰狞战斧,燃烧着血色的火焰,斧刃直指场中的谭行,充满了毁灭性的压迫感。

  第一个对手,已然降临!

  谭行面对这骇人的异象和扑面而来的狂暴气势,非但没有惧色,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更加兴奋的战火。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手中血浮屠发出兴奋的嗡鸣,归墟真气再次自主运转,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吞噬涟漪。

  他无视了那高大身影带来的恐怖威压,微微屈膝,摆出了进攻的起手式,对着那降临的神选烙印勾了勾手指,声音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与挑衅:

  “第一个送死的,是你吗?来吧,生死有命!我们....杀个痛快!”

  “嘭!”

  那身着火焰骨甲的身影猛地从观众席凌空跃下,重重砸落在角斗场中。

  它大步向前,战斧斜拖在地,在石板上划出一串刺目火花。

  每踏出一步,凝实的身躯便压缩一分,狂暴的气息反而更加内敛、更加危险。

  百丈距离,转瞬即至。

  当它最终在谭行百米前站定时,已化作一名约两米高、身着猩红骨甲、头生弯曲双角的类人男性。

  它周身烈焰翻腾,头上双角骤然迸发出炽热光芒,将空气都灼烧得扭曲。

  那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瞳孔死死锁定谭行,声如闷雷:

  “我乃赤焰魔族,赤冥王之子,赤焰萨尔!战士,报上你的名字!”

  谭行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韦正,蓝星人族。”

  他话音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故作恍然地顿了顿,语气带着刻意的疑惑:

  “等等,赤焰魔族不是漆黑大日魁猩的眷族吗?

  你们身为祂的造物,却改信血神……你们那位创神,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赤焰萨尔周身的火焰猛地一滞,仿佛被触及了某种禁忌。

  随即却又爆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血神冕下神威……吾族创神,亦不敢冒犯!”

  “不敢冒犯!?”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惊雷,接连劈入谭行脑海!

  他心头剧震,一股前所未有的骇浪席卷全身,几乎令他窒息。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钉在苍穹之上那道模糊却威压浩瀚的血色身影之上。

  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这位血神处处透着诡异,与寻常异域邪神截然不同。

  此刻,亲耳听到赤焰魔族的纯血王族证实,那个令他战栗的猜测终于彻底清晰……

  这位血神……其真正的位格与实力,

  恐怕远超他过往所知的一切异域邪神!

  “必须套出更多情报!”

  谭行心念电转,瞬间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如冷电般扫向对方。

  他看的出眼前这个赤焰魔族的纯血王族,就是个没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蠢逼,正是套取情报的绝佳机会!

  身为经历过联邦九年义务教育“锤炼”的优秀少年,谭行深知机会稍纵即逝。

  随即他嘴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故意提高声调,声音传遍整个角斗场: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不敢冒犯?我看是你们的神骨头太软,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罢了!

  强大如吞星,虫母那般的存在,肯定不会像你们那个创神一样软骨头!!”

  他抬手指天,嗤笑声愈发响亮:

  “虽说你现在是上面这位的信徒,但我原以为你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没想到,竟也是个只会阿谀奉承、摇尾乞怜,靠着谄媚换取力量的懦夫!就连创造你的神祗都被你贬低的一文不值,就你这样的,也配自称‘战士’?”

  “放肆!你找死!”

  赤焰萨尔周身的火焰轰然爆裂,狂暴的热浪席卷整个角斗场。

  它双目赤红,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在这极致的愤怒之下,却依旧压抑着一丝无法磨灭的敬畏。

  他几乎是咬着獠牙,一字一句地从喉咙深处低吼出来,声音带着被羞辱的愤怒和某种宣告真理般的肃穆:

  “你们这些卑贱孱弱的人族,怎么会懂的‘原初共父’的伟大!

  慈父执掌腐朽与新生,万变之主操控命运与知识,黑暗王子司掌欲望与诡计……而吾创神之父血神,执掌战争、杀戮与毁灭!”

  祂们四位,乃是缔造吾等亿万族群、衍化本界众神的......‘原初共父’!

  “此乃流淌于吾等血脉源流之中的至高真理,岂容你这等孱弱的两脚羊妄加亵渎!”

  “原初共父……衍化众神……”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谭行的心头。

  慈父、万变之主、黑暗王子……这些名号他从未听闻,但“原初共父”、“衍化众神”这些词语背后所代表的恐怖含义,让他瞬间通体冰凉,如坠冰窟!

  他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望向天穹上那道沉默却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的血色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混合着巨大的惊骇,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这位血神的真正来头……远比他最大胆、最疯狂的想象,还要恐怖千万倍!

  念及此处,谭行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沿着脊椎猛窜而上,几乎将他的血液与思维一同冻结!

  四位……“原初共父”!

  这简短的五个字,其背后所代表的,是足以碾碎一切希望的大恐怖!

  联邦倾尽举国之力,无数将士血染疆场,才堪堪将已知的邪神军团阻挡于钢铁长城之外,每一寸防线都浸透了鲜血,形势早已岌岌可危。

  可现在,这拼尽一切才维持的脆弱平衡之上,竟还巍然矗立着四位缔造了所有异域邪神的至高存在……

  钢铁长城,真的还能……守得住吗?!

  人类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我们……真的还有希望吗?

  绝望如同冰冷的深海,瞬间将他吞没,那无形的压力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