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黄肠题凑,棺椁层的地脉迷阵-《勇闯秦始皇墓》

  秦陵地宫的“水银江海”对岸,一道由柏木垒砌的高墙挡住去路。每根柏木都有合抱粗,截面刻满秦篆,木头的纹理间渗出暗红色的汁液——那是《汉书》记载中“黄肠题凑”的核心结构,用万余根金丝楠木垒成,既是椁室的屏障,也是地脉阴火的聚灵阵。

  “这墙在吸灵力。”叶薇的枯荣杖刚触到柏木,杖头的莲花就蔫了半截,“你看木纹里的红光,是地脉阴火在流转,一旦强行突破,整面墙都会燃起鬼火。”

  老金的笔记在水银岸边摊开,页面上自动浮现出黄肠题凑的剖面图:“秦始皇用柏木的‘阳刚之气’镇压地脉阴煞,每根木头都对应着天干地支,要找到‘戊己’位的枢纽才能开门。”他指尖划过图中标记的位置,“就在从左数第三十二根,木纹里藏着‘土’字秦篆的那根。”

  苏烈抡起工兵铲就要去撬,却被洛离拦住:“别动!这些柏木浸过水银和朱砂,表层有‘腐骨咒’,碰了会被阴火反噬。”她掏出药箱里的糯米,均匀撒在墙根,糯米接触到暗红色汁液,立刻冒出白烟,“得用阳火灵力中和咒力。”

  阿鬼掌心的龙形印记突然发烫,他将天道之钥按在柏木墙上,钥匙的金光顺着木纹蔓延,那些秦篆突然活了过来,在墙面游走成一幅地脉图——图中黄肠题凑的位置,正好卡在秦陵地脉“土脉”与“火脉”的交汇处,像块楔子钉在地脉节点上。

  “找到了!”林野指着墙面突然亮起的“土”字秦篆,“这根木头在震动,是枢纽没错!”

  叶薇将火桐灵力注入枯荣杖,杖尖抵住秦篆,柏木表面的暗红色汁液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的青铜锁孔。阿鬼将天道之钥插入锁孔,只听“咔哒”一声,整面墙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万余根柏木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去,露出后面的椁室入口。

  椁室里没有棺椁,只有一座悬浮在半空的青铜台,台上铺着黑金相间的锦缎,缎面绣着日月星辰——正是秦始皇的“冥寝”所在。但此刻缎面上空无一人,只有六根青铜柱环绕着台基,柱身上缠绕的锁链末端,锁着六个与真人等高的陶俑,陶俑的面容竟与阿鬼六人一模一样。

  “是‘替身俑’。”老金的声音发颤,“笔记说秦始皇怕死后被地脉戾气侵扰,命方士用活人炼制成替身俑,替他承受地脉反噬。这些俑的神态……太像我们了。”

  最像阿鬼的陶俑突然睁开眼,眼中没有瞳仁,只有流转的黑气。它挣脱锁链,手中凭空多出柄短刀,刀身的纹路与阿鬼的武器分毫不差:“擅闯冥寝者,代始皇帝受刑。”

  短刀刺来的瞬间,阿鬼发现陶俑的关节处有细微的秦篆——那是“傀儡符”,与魂寂宫的地脉传送阵符文同源。“这些不是普通陶俑,是用我们的地脉气息仿制的!”他侧身避开攻击,短刀劈在陶俑肩头,竟溅出火星,“材质是地脉精金混合陶土,硬得像玄冰兽的冰甲!”

  洛离甩出银针,银针精准扎在陶俑的傀儡符上,陶俑的动作顿时迟滞。“符在关节!”她大喊着抛出朱砂袋,朱砂在空中化作火网,暂时困住陶俑,“这些符需要地脉灵力驱动,切断柱身的锁链就能让它们失效!”

  林野的铜锤砸向最近的青铜柱,锁链应声而断,与铜锤对应的陶俑突然僵住,眼中的黑气迅速消散。苏烈趁机用工兵铲撬开陶俑的胸腔,里面没有内脏,只有块刻着“金”字的青铜牌——正是九宸秘藏里的地脉令牌。

  “每尊俑里都有令牌!”老金的地脉珠悬浮在椁室中央,珠身映出六根铜柱的位置,“它们是地脉的‘守门符’,集齐令牌才能开启真正的棺椁层!”

  六人迅速分工,阿鬼缠住“自己”的陶俑,故意卖个破绽引它挥刀,趁机矮身劈向其膝关节的符印;洛离用银针牵制“自己”的陶俑,指尖凝聚的水系灵力顺着符印渗入,陶俑的动作越来越慢;林野和苏烈则合力砸断铜柱锁链,叶薇和老金负责从失效的陶俑中取出令牌。

  盏茶功夫后,最后一尊陶俑在六人的合力下僵住。六块刻着不同地脉属性的青铜牌被放在青铜台中央,台基突然旋转,露出底下的深洞——洞底传来沉闷的呼吸声,像是有巨物在沉睡。

  “下面是‘地脉龙椁’。”老金的笔记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雕刻着九龙戏珠,“秦始皇的真身就在里面,他以地脉龙气为枕,沉睡了两千年,这些替身俑和黄肠题凑,都是为了守护他与地脉的连接。”

  阿鬼握紧天道之钥,钥匙突然指向深洞:“黑袍人要找的不是令牌,是龙椁里的‘地脉龙气’。他想借始皇帝的龙气强化时之契,彻底打破时空壁垒。”

  深洞底部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偶尔有金色的雾气从洞口溢出,雾气接触到青铜台,竟在台面上凝结出细小的龙形纹路——那是秦陵地脉最精纯的灵力,与天道之钥的气息完全吻合。

  “下去。”阿鬼率先走向洞口,掌心的龙形印记与洞底的龙气产生共鸣,“不管黑袍人有什么阴谋,我们都得守住龙椁。这是秦陵的心脏,也是地脉的根基。”

  六人依次跃入深洞,下落时,他们听到椁室的黄肠题凑正在自动合拢,柏木碰撞的声响像极了倒计时的钟鸣。洞底的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那口传说中的地脉龙椁,正静静躺在无数地脉纹路的中心,等待着守护者的到来,也等待着与黑袍人的最终对决。

  深洞底部比想象中开阔,竟是座由青铜铸就的地宫,穹顶镶嵌着上万颗夜明珠,模拟出星空的模样。地脉龙椁就停在地宫中央的白玉台上,椁身由一整块墨玉雕琢而成,九条龙纹缠绕其上,龙首均朝向椁顶的紫金北斗阵——那阵法的纹路,与阿鬼掌心的龙形印记完全吻合。

  “这墨玉是‘镇龙脉’。”老金摸着椁身的冰凉触感,笔记上浮现出墨玉的产地,“出自昆仑墟的地脉核心,能自动吸收龙气。你看龙纹的鳞片,每一片都刻着‘受命于天’的秦篆,是李斯亲笔写的。”

  洛离突然按住药箱,里面的银针全部直立起来,指向地宫东侧的阴影:“有活物。”她话音刚落,阴影里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一个身高三丈的青铜巨人缓缓走出,巨人手中握着柄青铜斧,斧刃上的寒光映出六人警惕的脸。

  “是‘镇魂俑’。”阿鬼认出巨人胸口的铭文,“秦代用百炼青铜铸造的守棺俑,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笔记说它的关节处有地脉符文,靠龙气驱动。”

  镇魂俑的青铜眼突然亮起红光,巨斧带着破风之声劈来。林野举锤去挡,两柄青铜器物相撞,震得地宫顶落下簌簌灰尘。林野只觉一股巨力顺着锤柄传来,整个人竟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裂开渗出血丝:“这玩意儿比玄冰兽还硬!”

  苏烈趁机绕到镇魂俑身后,工兵铲狠狠砸向它的膝关节,却只留下个白印。“符文凭肉眼看不见!”他大喊着避开横扫的斧刃,“得用灵力引出来!”

  叶薇的枯荣杖插入地宫地面,火桐灵力顺着地脉纹路蔓延,在镇魂俑脚下燃起幽蓝的火焰。火焰舔舐之处,巨人的关节处果然浮现出淡金色的符文——那是“土行符”,与黄肠题凑的地脉属性一致。

  “用雷系灵力破符!”阿鬼甩出短刀,刀身缠着雷光劈向符文,符文应声黯淡,镇魂俑的动作顿时迟滞了半分。洛离趁机甩出银针,银针精准扎入符文缺口,银针刺破之处冒出缕缕黑烟。

  老金突然想起笔记里的记载:“镇魂俑靠龙椁的龙气续命!去砸北斗阵,断它的能量源!”

  阿鬼与林野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白玉台。镇魂俑察觉意图,巨斧突然脱手飞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龙椁。千钧一发之际,阿鬼将天道之钥掷向空中,钥匙悬在北斗阵上方,金光与阵纹交织成盾,硬生生挡住了青铜斧——斧刃撞在光盾上,竟崩出个缺口。

  “就是现在!”林野的铜锤带着金光砸向北斗阵的中央星位,阵纹顿时紊乱,镇魂俑身上的红光迅速消退,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哐当”一声栽倒在地,关节处的青铜碎成数块。

  众人刚松口气,龙椁突然剧烈震动,椁盖竟自行裂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龙涎香与青铜锈的气息溢出。缝隙中透出的金光里,隐约能看到只握着竹简的手——那竹简上的秦篆,与老金笔记里的地脉符文如出一辙。

  “里面真的有东西!”苏烈凑近缝隙,突然被一股吸力拽得向前踉跄,“是龙气!它在拉我进去!”

  阿鬼迅速将天道之钥按在椁盖的龙纹上,钥匙的金光顺着龙纹蔓延,缝隙渐渐合拢。“这不是始皇帝的棺椁。”他盯着椁身突然亮起的纹路,“是地脉龙气的‘容器’,那些竹简,恐怕是秦代方士记录的地脉秘辛。”

  话音未落,地宫西侧的石壁突然炸开,黑袍人从烟尘中走出,手中的时之契正对着龙椁,契片上的黑气与椁身的金光相互排斥,发出滋滋的声响。“总算等到你们破开镇魂俑了。”他笑了笑,兜帽下的脸在夜明珠光照下显得格外诡异,“这龙椁里藏着‘地脉重铸之法’,只要拿到它,我就能把秦陵的地脉改造成只属于我的力量源。”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鬼握紧短刀,六人迅速结成六合封魔阵,“地脉崩塌对你有什么好处?”

  黑袍人举起时之契,契片映出幅惨烈的画面:三年后的太虚之劫中,地脉本源爆裂,昆仑墟的玄冰洞、东海的归墟全部崩塌,人间洪水滔天。“我不想让那一幕发生。”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与其让地脉毁于天灾,不如由我掌控,至少能保住一部分。”

  “你那是自私!”叶薇的枯荣杖指向黑袍人,“地脉不是谁的私产,是万物共生的根基!”

  黑袍人突然挥动手臂,时之契的黑气化作无数藤蔓,朝着龙椁缠去。阿鬼等人立刻催动灵力,阵眼的金光与黑气碰撞,在地宫中央形成道能量屏障。屏障两侧,龙椁的金光与黑气相互侵蚀,椁身的龙纹开始扭曲,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再这样下去,龙椁会被撑爆!”洛离的银针突然全部断裂,“我们的灵力快顶不住了!”

  阿鬼看向掌心的龙形印记,突然想起黄肠题凑的柏木枢纽:“老金,地脉龙气的核心在哪?”

  老金迅速翻着笔记:“在北斗阵的‘天枢’位!那里是龙气进出的节点!”

  阿鬼当即做出决定:“林野、苏烈,你们缠住黑袍人!叶薇、洛离,用灵力稳住龙椁!老金,跟我去天枢位!”

  林野的铜锤与苏烈的工兵铲同时砸向黑气藤蔓,藤蔓应声断裂,却又迅速再生。黑袍人冷笑一声,时之契的黑气突然化作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虚影持着短刀直扑阿鬼后心——那是阿鬼最常用的偷袭招式。

  “小心!”洛离甩出最后一袋朱砂,朱砂在空中爆开,暂时挡住虚影的视线。阿鬼趁机与老金跃到白玉台,老金掏出青铜残片,将其按在天枢位的符文上,残片与符文产生共鸣,竟在台面上拼出个缩小版的秦陵地脉图。

  “找到了!”老金指着图中闪烁的红点,“龙气从这里流入龙椁,只要用天道之钥堵住它,黑袍人的黑气就断了源头!”

  阿鬼将钥匙插入红点,钥匙的金光顺着地脉图蔓延,龙椁的震动渐渐平息,椁身的龙纹重新亮起。黑袍人的黑气突然消退,虚影也随之消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龙椁:“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要堵天枢位?”

  “因为地脉从不是靠抢的。”阿鬼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是靠守。”

  就在这时,龙椁的椁盖突然完全打开,里面没有棺尸,只有一卷铺展开的竹简,竹简上的秦篆自动浮起,在空中组成一行大字:“地脉有灵,择善而从。”

  大字消散后,竹简化作道金光,一半融入天道之钥,一半飞入老金的笔记。笔记自动翻到新的一页,上面画着秦陵地宫的全貌,在最深处的位置,用朱砂标着个从未见过的符号——那是“黄渊”的标记,秦代方士记载中地脉阴火的源头。

  “下一站是黄渊。”老金收起笔记,看着仍在挣扎的黑袍人,“看来他还没放弃。”

  阿鬼看向被金光束缚的黑袍人,突然发现他额间的暗红印记正在淡化:“或许……他还有救。”

  地宫的夜明珠渐渐变暗,显然龙气的消耗超出了预期。六人押着黑袍人走出深洞,黄肠题凑的柏木墙正在缓缓闭合,仿佛在为他们送别,又像是在守护着这方刚刚平息的地脉核心。

  他们知道,黄渊的挑战只会更凶险,地脉阴火的烈阳之力,比玄冰洞的寒气更难驾驭。但握着手中的天道之钥,看着彼此掌心的龙形印记,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是守陵人,是秦陵地脉最坚定的守护者,只要地脉不绝,他们的脚步就不会停歇。

  黑袍人被金光束缚着,看着竹简化作的金光融入天道之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藏着一丝释然。“你们……真以为堵住天枢位就结束了?”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带着自嘲,“黄渊的阴火,连始皇帝时期的方士都不敢轻易触碰,你们这点本事,去了也是送死。”

  阿鬼没有接话,只是将天道之钥握紧。钥匙表面的金光流转,刚才吸收的竹简能量让它多了几分温润。他看向老金,老金正翻着笔记,新出现的“黄渊”标记旁,多了一行小字:“阴火噬灵,唯纯心可渡”。

  “纯心?”林野摸了摸下巴,铜锤在掌心转了个圈,“咱们几个哪有什么纯心,不都是为了护着地脉才凑到一块的吗?”

  叶薇的枯荣杖突然在地面点了点,杖头的嫩芽晃了晃:“我觉得,大概是说别被阴火的戾气影响吧。”她看向被束缚的黑袍人,“你去过黄渊?”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眼神飘向地宫深处,像是回忆起什么,声音低沉下来:“五年前,我师父带我们去黄渊取阴火淬炼法器,结果……”他顿了顿,喉结滚动,“阴火认主,只留纯心者活。我是唯一逃出来的,却也被戾气缠上,才想着靠时之契掌控地脉,免得再有人重蹈覆辙。”

  这话一出,六人都愣住了。洛离的银针突然动了动,在她掌心拼出个“善”字——银针向来能感知人心,看来黑袍人没说谎。

  老金的笔记突然哗啦啦自动翻页,停在一幅插画上:黄渊深处,一道阴火柱直冲天际,柱旁跪着个模糊的人影,看轮廓竟与黑袍人有几分相似。“这画……”老金指着人影手边的法器,“是时之契的原型!原来你师父才是时之契的初代持有者!”

  黑袍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你怎么会有这个?”

  “笔记自己显的。”老金耸耸肩,“看来它也觉得你还有救。”

  阿鬼突然伸手,指尖在黑袍人额间的暗红印记上轻轻一点。金光从钥匙流淌而出,渗入印记,那印记竟淡了些许。“黄渊的路,一起走。”他看着黑袍人,“你师父没教你吗?地脉守护者,从不是孤军奋战。”

  黑袍人愣住了,束缚着他的金光渐渐变柔,不再是禁锢,更像一层保护。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被戾气侵蚀得发黑,此刻竟有了一丝暖意。

  地宫的夜明珠彻底暗了下去,柏木墙闭合的声音越来越近。阿鬼示意林野解开束缚,林野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黑袍人活动了活动手腕,看着手中悄然浮现的半块时之契——另一半,竟与老金笔记上新出现的插画边缘完美重合。

  “走吧。”阿鬼率先走向地宫出口,天道之钥在前方引路,“黄渊的阴火再烈,咱们七个,总能闯出条路来。”

  黑袍人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半块时之契,突然抬脚跟了上去。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铜锤在他眼前晃了晃:“早这样不就完了?跟我们混,保你以后不用再被戾气缠着。”

  叶薇笑着递给黑袍人一截枯荣杖的枝条:“这个给你,能安神。”枝条上还带着嫩芽,在阴暗中透着生机。

  黑袍人接过枝条,指尖触到嫩芽的瞬间,像是被烫了一下,却紧紧攥住了。他抬头看向前面六人并肩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时之契残片,终于迈开了步子。

  柏木墙在身后闭合,将地宫的秘密重新藏起。而前方,黄渊的方向,已隐隐有火光跳动——那是阴火的召唤,也是新的考验。但这一次,队伍里多了个曾迷失过的同伴,天道之钥的金光里,也多了一抹属于时之契的暗纹,像极了不同轨迹的地脉,终于在此刻交汇成一股更强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