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子模块能量过载-《末世:她靠作死带飞全场》

  就在那“饕餮之口”贪婪地吞噬着领域内一切物质与能量,将繁华宴所化为冰冷数据流的同时,一股冰冷、毫无波澜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波纹,瞬间扫过整个炼狱般的战场。

  这意志并非通过空气振动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每个幸存者的意识深处,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与绝对的疏离。

  是那个银面具执事的声音。

  他依旧悬浮在高处廊桥的阴影之下,仿佛眼前这毁天灭地的景象与他毫无关系,仅仅是一次例行的数据清理。

  “检测到‘万味轩’子模块能量过载,规则扭曲度超出阈值。”

  那声音平稳得可怕,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宣读诊断报告。

  “此非毁灭,而是必要的……净化。”

  “净化”两个字被他以一种近乎神圣的语气吐出,却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过度膨胀的欲望,无序滋长的情感,已使此区域沦为不稳定的‘病变组织’。”

  随着他的话语,那“饕餮之口”的吸力似乎变得更加具有“针对性”。

  一些在能量乱流中侥幸残存、却依旧散发着较强能量波动的装饰品或是建筑残骸,被优先锁定、拉扯、吞噬。

  “为确保‘虚妄之地’整体的稳定与延续,必须清除所有冗余、混乱的变量。”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针,扫过下方在狂风中依旧顽强支撑的四人小队,尤其是在许洛笙那不断尝试转化能量、叶晚知那坚不可摧的冰蓝屏障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串串需要被修正的错误代码。

  “一切,终将重归……‘静滞’。”

  “此乃,至高之序。”

  “静滞”二字落下的瞬间,领域边缘的景象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那些尚未被完全吞噬的、数据化崩解中的区域,其崩解速度骤然减缓,并非停止,而是仿佛被投入了某种极度粘稠的透明胶质中。

  色彩彻底消失,只留下永恒的死灰。

  运动的能量流变得缓慢、凝涩,最终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昆虫,保持着最后一刻挣扎的姿态,凝固在半空中。

  连光线似乎都变得迟滞,不再流动,形成一片片令人窒息的、绝对安静的死亡区域。

  这才是“净化”与“重归静滞”的真正含义——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剥夺一切活力、一切变化、一切可能性,将万物冻结在永恒的、死寂的“秩序”之中!

  这冰冷的声音和眼前正在发生的、超越毁灭的恐怖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坚定者陷入绝望。

  然而。

  叶晚知撑开屏障的手臂依旧稳如磐石。

  那清冷绝伦的面庞上,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波动都未曾浮现。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冰冷的眼眸迎向高处那银面具执事冰冷的目光。

  “病变组织?”

  她轻声重复,语气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极致的、近乎于俯视的嘲讽。

  “原来如此。”

  “无法被你们掌控的,便是需要被‘净化’的病变。”

  她没有提高声调,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冰锥敲击在坚冰之上,带着斩钉截铁的否定。

  与此同时。

  她周身散发出的冰雪气息非但没有被那“静滞”的法则压制,反而骤然变得更加凛冽、更加精纯!

  冰蓝色的屏障光华大盛,表面甚至凝结出无数细小的、不断旋转的冰晶符文,主动将试图侵蚀而来的“静滞”之力排斥、隔绝在外!

  她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最直接、最强硬的反击——

  我,以及我所守护的一切,绝非你可定义的“病变”!

  江行砚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咽下喉头翻涌的腥甜。

  他抬手,用指腹略显狼狈地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那双总是幽深的眼眸深处,燃起了冰冷而锐利的光。

  “呵……”

  他轻笑一声,带着伤后的沙哑,与毫不掩饰的讥诮。

  “好一个‘必要的净化’……”

  “把自己摆在造物主的位置上,随意判定他人生死……”

  “这毛病,可得好好治治。”

  他话音未落,手中那支莹白银刃骤然发出一声极其清越、穿透力极强的波动!

  不再是之前防御性的、干扰性的音波。

  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不屈的、如同裂帛般的“破障”之意!

  音波化作一道凝练的淡银色尖锥,并非攻向银面具执事,而是狠狠刺向不远处一片正在被“静滞”之力冻结的能量乱流!

  “啵——!”

  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那片刚刚开始凝滞的能量,竟被这音锥强行震碎,重新化作游离的能量光点,虽然下一刻便被饕餮之口吞噬,但那片刻的“破静”,已然证明了其法则并非不可撼动!

  江景战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周身那暗红色的能量壁垒轰然暴涨,不再是纯粹的防御,而是带上了炽热的、仿佛能焚烧一切的愤怒意志。

  暗红的光芒与试图侵蚀而来的“静滞”之力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响。

  他用最直接的力量,宣告着不屈。

  而被叶晚知牢牢守护在身后的许洛笙,在那银面具执事说出“病变组织”与“重归静滞”的刹那,他紧闭的双眼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混合着冰冷的怒意,在他心间炸开。

  病变?

  所以,怀瑾先生看中的,他所拥有的这种品尝、解析、乃至转化万般“味道”的能力,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无法容忍的“病变”?

  一种必须被清除,或者……被“驯化”成他们所需“能源”的异常?

  而“静滞”……永恒的、死寂的、再无任何变化与滋味的“静滞”,就是他们所谓的“秩序”与“稳定”?

  这就是……他们想要赋予我的……“永恒”?!

  荒谬!

  可笑!

  不可接受!

  许洛笙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底之前因痛苦而产生的血丝竟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清明。

  他探入漩涡的那只手臂,虽然依旧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颤抖的频率却明显降低。

  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坚定的“意念”,取代了之前本能的挣扎与尝试。

  他开始有意识地引导着那微弱却顽强的转化之力,不再是漫无目的地转化边缘能量,而是……主动去“品尝”和“解析”那正在试图侵蚀而来的“静滞”法则的“味道”!

  他要理解这所谓的“至高之序”。

  他要找到这冰冷“静滞”之中的……“破绽”!

  银面具执事冰冷的目光在叶晚知那增强的屏障、江行砚那破静的音锥、江景战那燃烧的壁垒上一一扫过。

  最后,定格在许洛笙那双骤然变得无比清明、无比锐利的眼睛上。

  他悬浮在空中的身影,似乎微微停顿了万分之一秒。

  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

  蹙得更紧了一些。

  这些“变量”,比他预估的……

  还要……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