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陈正回来了-《穿成甜文男主亲妈,女配她逆袭了》

  第234章 陈正回来了

  老爷子的要求,陈思归不敢不听,在心中组织一下语言后,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病床上的老太太姓王,叫王桂香,属于那个年代很普通的名字。

  十八岁经过媒人介绍嫁给隔壁村的陈正,婚后不到三个月,陈正被应征去参军,自此音讯全无,一去不复返。

  老太太念着跟陈正的约定,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中途不是没人说过陈正可能已经死在战场上,劝王桂香改嫁,最后连陈正的父母都劝着她离开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她都不为所动,苦守着和陈正的家,一心一意等待着陈正回来。

  后面,她等到自己父母去世,等到陈正父母去世,等到捡回陈思归,等到新的国家成立全国解放,等到陈思归长大,她都还是没有等到她的丈夫。

  但她始终不相信陈正已经死在战场上,这些年从未停止对陈正的寻找。

  直到一年前被查出癌症,直到现在弥留之际,她都还在挣扎着不想闭眼,因为她等的那个人还没回来,还没履行他们的约定。

  “我知道我妈的心病,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我爸的下落,可年代实在太过久远,我爸以前也没留下过一张照片什么的,所以一直没有消息。”陈思归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老爷子的神色。

  老爷子会是他妈妈等了念了一辈子的人吗?

  可老爷子不是姓庄吗?

  他有太多疑问,却问不出口。

  老爷子听完他的话,心中的沉痛再添两分。

  原来,在他忘记过去,为国奋战的时候,还有人为他赡养父母,为他耗尽一生。

  屋内众人皆沉默,心里面的沉重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白灵听得泪眼汪汪,难过得一把抓住自己前方秦夭夭的手。

  黎焰和祈遇同时注意到白灵的动作,都对此投去异样的目光。

  黎焰、祈遇:她是不是抓错人了?

  秦夭夭微微侧头,看一眼红着眼眶的白灵,很快收回视线。

  谢霖看着同样红着眼眶,哆嗦着唇瓣的老爷子,开口对陈思归道:

  “老首长年轻的时候在战场受过很严重的伤,差点和他们团队一起死在一场保卫战里面,是路过的游击队把老首长从尸堆里刨出来带回去救治的。

  命虽然保住,但老首长被炸弹的碎片伤到脑袋,醒来后前尘往事一概忘记,当时游击队的条件也很艰难,并没有办法去帮老首长寻回他的身份,就以他们当时落脚的村庄的姓氏给老首长重新取了个名字。”

  寥寥几语,谢霖就把老爷子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

  末了,像是想起什么,他接着补充道:“老首长把一辈子都奉献给国家,未曾结婚生子,直到最近才想起来一些关于过去的零碎画面,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

  谢霖的解释,让陈思归心中一松,心里的那点怀疑和怨怼尽皆散去,徒留下的就剩对世事的无奈。

  能说什么呢?那个时代的爱情,十有九悲,那是年代赋予的特性,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感觉手中握着的手似乎在微微颤动,陈思归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悲戚,看向床上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万分的母亲。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谢霖的解释,知道她等待一生的人已经归来,两行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的纹路缓缓掉落。

  这一刻,在老爷子的眼里,老太太流泪的模样突然跟记忆里那个模样甜美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巨大的悲恸袭来的时候,老爷子只来得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老太太搭在病床边输着液体的手,哽咽难言。

  “桂香,陈正回来了。”

  当巨大的雷声传来的时候,瓢泼的大雨终于如期而至,路边树上生长得正盛的梧桐叶被大雨砸得飘落几许。

  祈遇有些烦躁地看着坐在秦夭夭旁边哭得停不下来的白灵。

  “你能不能歇一歇?外面一直下个不停的大雨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你还在这不断地哭哭啼啼,是嫌外面的雨还不够大是不是?”

  白灵被他这声音吼得一缩,更加朝秦夭夭靠近几分,抽噎着道歉,“抱歉,祈少,我就是一时忍不住,呜呜……”

  主要是庄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故事实在是太让人难过,她一想起来这眼泪就忍不住。

  祈遇:“不许再哭,哭得人心烦。”

  面对祈遇比平时还要暴躁的心态,秦夭夭忍不住勾起唇角,“祈遇,你对白灵凶什么?你不觉得庄爷爷和王奶奶的故事很感人吗?”

  祈遇撇唇,脸色难看,“有什么好感人的。”

  他这话让白灵不乐意了,都顾不上对他的惧怕,直接反驳道:“怎么不感人?真正的爱情,哪怕丢失记忆,心也会指引着对方继续去爱,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感人事情了。”

  可惜有情人难成眷属,这个中的遗憾也足够人心酸。

  被一向顺从的白灵顶撞,祈遇心中一梗。

  “你……”

  看着白灵缩着脖子,还是不服输的眼神,祈遇烦躁地收回手,从自己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根刚衔进嘴里,就听到秦夭夭用手指叩击桌子的声音。

  他没好气地道:“又干嘛?”

  秦夭夭:“我不喜欢烟味,要抽去包间外面抽。”

  祈遇:“秦夭夭,你别太过分。”

  秦夭夭微笑,“我就这么过分,怎么样?”

  怎么样?祈遇气结,他现在打又打不过,惹又惹不起,最终只能气哼哼地站起来,推开包间的门出去。

  他本来想去厕所方向的,结果还没靠近就被厕所的味道熏得连连后退,然后满脸晦气地走到小餐馆的门口。

  都怪秦夭夭,市里有豪华的酒店不去,偏要在医院旁边的小餐馆吃饭。

  影响他作为京城第一少的逼格。

  他祈遇什么时候沦落到过来这样的苍蝇小馆吃饭?

  看着门外像是破了个洞的天空,密集的雨滴在地上溅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泡,像极了几年前摧毁他的那个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