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南迁?问过我木家尚方宝剑了吗!-《国运:开局死谏,祖宗李二看麻了》

  嗡!

  木子白此话一出,整个宣政殿,所有人的脑袋都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现场群臣:“!!!”

  天子叶卫青:“!!!”

  大太监张忠贤:“!!!”

  御林将军霍去疾:“!!!”

  又是这句开场白!

  这句该死的,熟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开场白!

  所有人,包括龙椅上的叶卫青,都条件反射般地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只见文官班列中,那个刚刚上朝就迟到,自始至终都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右散骑常侍,木子于,缓缓走了出来。

  他每走一步,殿内就安静一分。

  当他走到大殿中央站定时,整个朝堂,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心里,都涌上一个念头:完了,又要出大事了。

  魏征然看着这个年轻人,脸上写满了厌恶与不屑。

  木家的事他听说了,不过是两个走了运的莽夫而已。

  他冷哼一声,根本没把这个年轻言官放在眼里。

  “木侍郎,莫非你有什么高见?”

  “还是说,你觉得天象之说,乃是无稽之谈?”

  魏征然摆出一副前辈教训晚辈的姿态,“荧惑守心,乃大凶之兆,火星出现,必有战事!”

  “此乃天意!依老夫之见,必须速速南迁,以避祸事!”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木子白的回应,简单,直接,且粗暴。

  魏征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竟敢说老夫妖言惑众!天象示警,这是天意!”

  “说的就是你。”木子白看都未看他一眼,转而面向其余诸臣。

  “天下大事,如果全靠看天象决定,那太宗皇帝当年,就不用玄武门兵变了。”

  “他大可以直接躺在床上,等着天象示警,等他那几位皇兄皇弟把皇位洗干净了双手奉上便是。”

  “噗嗤。”

  武将班列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魏征然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木子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被噎住了。

  用太宗皇帝的事来反驳天命之说,他但凡敢说一个“不”字,明天就可以直接告老还乡了。

  “呵呵……”魏征然怒极反笑,他决定换个角度,用现实来击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好,好一张利口!那老夫请问木大人,就算天象是假的,那异族百万虎狼之师,总是真的吧?”

  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

  “我请问木大人,就凭我大唐这十几万残兵败将,能顶得住敌方百万大军吗?”

  “难不成,你是想让我们这些人,跟着你,集体去当俘虏吗?”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歹毒。

  瞬间将刚刚还有些动摇的群臣,又拉回了现实的恐惧之中。

  是啊,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木子白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动了。

  在满朝文武惊骇的注视下,他猛地跨上一步,一把揪住了御史中丞魏征然的衣领。

  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魏征然这把老骨头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提得双脚离地。

  “你……你要干什么!殿前失仪,你要造反吗!”魏征然吓得魂飞魄散。

  木子白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他。

  “长安,乃是国本!一动,大势去矣!”

  “前朝南迁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他猛地一甩,将魏征然像垃圾一样甩在地上,随即抬起头,那冰冷的视线扫过朝堂之上,那一张张毫无骨气,只想着逃跑的脸。

  “禄禄唐臣,衮衮诸公,却不如一瘸子。”

  鄙夷,不屑,毫不掩饰。

  “南迁?逃到金陵(南京),你们就能安枕无忧了吗?百万异族,饮马长江之日,尔等今日之言,便是他日刻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话落,他缓缓转身,面向龙椅上早已起身,双目通红的叶卫青,深深一揖。

  随即,他挺直了脊梁,吐出了一句让整个朝堂上,所有文武百官都为之胆寒的话。

  “臣,木子于,请陛下下旨。”

  “凡主张南迁者……”

  “可斩!!!”

  这两字落下,宣政殿内,死寂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魏征然瘫在地上,花白的胡须沾满了灰尘,他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个如青松般矗立的年轻人。

  “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子!”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状若癫狂,朝着龙椅上的叶卫青叩首。

  “陛下!此子狼子野心!他名为直谏,实为要挟!今日他敢请斩朝臣,明日便敢请斩陛下啊!”

  “他要学朱温!他要当第二个朱温!”

  这一声凄厉的指控,瞬间点燃了群臣心中最深的恐惧。

  “是啊陛下!此风绝不可长!”

  “请陛下治他殿前失仪,妖言惑众之罪!”

  “南迁乃是为保全社稷,他却要我等白白送死,其心可诛!”

  “杀!杀!杀!他把人命当什么了?当草芥吗?”

  整个朝堂,瞬间从对异族的恐惧,转变为对木子白的口诛笔伐。

  仿佛只要杀了他,那百万大军就会自动退去,长安就能重回安宁。

  叶卫青站在龙椅前,看着下面群情激愤的臣子,又看看那个孤零零站在中央的身影,心乱如麻。

  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顺应群臣,将木子于拿下,然后南迁造火药。

  可情感上,他做不到。

  木子家……已经为他,为这个大唐,流了太多的血。

  然而,就在这片嘈杂之中,木子白动了。

  他转过身,对着那一张张惊恐、愤怒、扭曲的脸,平静地开口。

  “我问你们,长安是什么?”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长安,是我大唐的都城,是高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地!”

  “这里,有我们的太庙,里面供奉着李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这里,有我们的社稷坛,承载着我大唐二百余年的国运!”

  “南迁?”他嗤笑一声。

  “牌位一起南迁?国运也一起打包带走吗?”

  “一群连祖宗牌位都护不住的废物,逃到江南,就能护住半壁江山了?”

  “我告诉你们,一旦弃都南逃,天子威严扫地,大唐正统尽丧!”

  “届时,天下藩镇,人人皆可自立为王!都不用等异族打过来,我大唐,自己就先亡了!”

  句句诛心,字字如刀。

  刚刚还叫嚣得最凶的几个言官,此刻脸色煞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不敢宣之于口的事实。

  魏征然气得浑身发抖,他强撑着,从另一个角度发起了反击。

  “说得好听!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他指着木子白,厉声质问:“那老夫再问你,木大人!就算不南迁,你拿什么守?”

  “国库里能跑马,武库里找不出一把像样的刀!城中守军,连同新募之兵,不足十五万!”

  “你告诉我,怎么用十五万拼凑之兵,去挡百万虎狼之师?”

  “难不成,就靠你这张嘴吗?!”

  这个问题,再次将众人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是啊,道理谁都懂。

  可实力不允许啊!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木子白身上。

  这一次,他们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然而,木子白依旧没有直接回答。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越过所有人,直直地看向武将班列之首,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身影。

  新晋御林“大将军”,霍去疾。

  “霍将军。”

  木子白开口。

  霍去疾身体一震,猛地抬头。

  “末将在。”

  “我只问你一句,你麾下的御林军,是战,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