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这下看你们怎么死!-《开局三妻,从寒门到九元及第!》

  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是它!

  齐文昊心中一动,蹲下身,装作是去系鞋带,趁着柳乘风不注意,闪电般的将那块木牌捡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木牌入手很沉,质地坚硬,像是某种铁木。

  正面光滑,什么都没有。

  他用指尖在背面轻轻一摸。

  有刻痕。

  他借着袖子的遮掩,飞快地瞥了一眼。

  木牌的背面,用烙铁烫出了四个很小的字。

  ——赵记粮行。

  齐文昊的心里,瞬间冷笑一声。

  果然是他们。

  望江县赵家!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了。

  他想起在修车铺里,那个张屠户看似无意间提到的“漕运帮”和船锚标记。

  又想起那个被自己一包石灰干倒的匪徒,腰间掉落的那个刻着船锚的木牌。

  现在,又多了这块“赵记粮行”的腰牌。

  漕运帮,赵家。

  这条线,越来越清晰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绞杀。

  他们不仅要自己的钱,还要毁掉自己的前程,甚至要自己的命!

  好。

  很好。

  齐文昊将那块冰冷的木牌,紧紧攥在手心。

  这笔账,他记下了。

  等到了京城,咱们再连本带利的,一起算!

  “找到了!”

  柳乘风惊喜的叫了一声,从一处灌木丛里,捡回了自己那只灰头土脸的鞋。

  他拍了拍上面的泥,手忙脚乱的穿上。

  “齐兄,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

  齐文昊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修车铺,不能回了。”

  柳乘风连连点头,心有余悸的说:“对对对!那根本就是个黑店!那个张屠户和车夫王三,都是一伙的!”

  齐文昊看着来时的那条小路,眼神深邃。

  “我们不走回头路。穿过这片林子,直接去下一个城镇。”

  “好!都听齐兄的!”

  柳乘风现在对齐文昊是言听计从。

  两人商量已定,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可他们刚走了没几步。

  “沙……沙……”

  一阵脚步声,从林子另一头的黑暗中,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两人心里同时一紧,立刻停下脚步,警惕的望了过去。

  只见一团昏黄的灯光,在摇晃的树影中慢慢靠近。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盏灯笼,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他看到齐文昊和柳乘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堆满了“关切”和“惊喜”的表情。

  “哎呀!两位公子!”

  “你们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怕你们出事,就赶紧过来看看!”

  柳乘风看到张屠夫,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齐文昊抬手拦住。

  齐文昊的目光很冷。

  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跑过来的张屠户,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柳乘风被齐文昊的样子弄得一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感觉气氛不对。

  张屠户被齐文昊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公……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干笑了一声,“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那动静,可把我吓坏了。”

  齐文昊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然后松开了手掌。

  “啪嗒。”

  一声轻响。

  一块黑色的木牌,从他掌心滑落,掉在了张屠户脚下的泥地里。

  灯笼光下,那块木牌很显眼。

  柳乘风低头一看,瞳孔一缩。这木牌的样式他见过,和之前那个匪徒腰间掉落的一模一样。不对,这块木牌的背面好像有字。

  张屠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木牌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会……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铺主。”

  齐文昊终于开口,声音很轻。

  “你的戏,演完了吗?”

  柳乘风倒吸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了,齐文昊根本不是回去找鞋,是回去找证据了。

  张屠户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文昊的目光从地上的木牌移到张屠户惨白的脸上。

  “这东西,”他用脚尖踢了一下木牌,声音很冷,“是你掉的,还是你那些朋友掉的?”

  “我……我不知道……”张屠户的嘴唇都在哆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齐文昊冷笑一声。

  “车轴是你做的手脚,好让我们半夜改道,走进你的圈套。林子里的匪徒也是你叫来的,想抢走我们的盘缠考卷,毁了我们的前程。而你的背后,是望江县的赵家。”

  齐文昊每说一句,张屠户的脸色就白一分。

  柳乘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这环环相扣的阴谋,被齐文昊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

  齐文昊的目光死死钉在张屠户脸上。

  “赵家的背后,是漕运帮,对吗?”

  当“漕运帮”三个字从齐文昊嘴里说出来时,张屠户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举人,什么都知道。

  他不仅逃了,还拿到了证据,甚至连他们背后的靠山都一清二楚。

  他不是绵羊,是披着羊皮的狼。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张屠户脸上的惊慌慢慢消失,转而变得疯狂。

  他不再伪装。

  “嘿嘿嘿……”张屠户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难听。

  “是又如何?”

  他索性撕破了脸,眼睛死死盯着齐文昊。

  “小子,我承认,我小看你了,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就算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这片林子,就算你到了京城,你也活不过放榜。”

  柳乘风听到这话,脸色发白,下意识想拉着齐文昊快跑。

  齐文昊却一动不动。

  他脑海中闪过李侍郎那封警告的信。

  王德海已回京,朝堂党争……原来赵家和漕运帮都只是棋子,真正要自己死的,是京城里那个没见过面的大人物。

  张屠户看着齐文昊平静的表情,以为他是被吓傻了,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他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怕了?”张屠户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赵员外收了漕运帮的钱,漕运帮又听命于京城的大人物。”

  “那个大人物,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一百次。”

  “他要你死,你就必须死。谁也救不了你,你爹不行,你那个当侍郎的老丈人,也不行。”

  话音刚落,张屠户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