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刿2-《2024年开始记录都市猫的爱情》

  天大寒,

  天气酷寒时,

  砚冰坚,

  砚池中的水冻成了坚冰,

  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手指不能屈伸,我仍不放松读书。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

  当我寻师时,背着书箱,把鞋后帮踩在脚后跟下,行走在深山大谷之中,严冬寒风凛冽,大雪深达几尺,脚和皮肤受冻裂开都不知道。

  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

  到学舍后,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仆人给我灌下热水,用被子围盖身上,过了很久才暖和过来。

  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我的勤劳和艰辛大概就是这样。

  ……

  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没有人比我更爱我的家。

  我成了梦寐以求的肉食者。过上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养家之路。欢乐之心溢于言表,我想我就这点出息了。读完书后,我抱着我的心上人,感慨于日子过的好极了,嘻嘻!我正在傻傻的抱着心上人笑着,却被别人的敲门声打扰了。

  当然,被打扰的不止只有我,还有那只自由自在用爪子摸鱼的猫咪。

  来人说,庄公如齐观社。

  鲁庄公要去齐国去观看社祭。

  我得知了这个消息。

  很多人都觉得我为了维持那到手的富贵我必须为鲁庄公出谋划策。

  俭,其能足用矣,用足则族可以庇。

  生活俭朴,所以他们将会财用丰足,因而家族能够得到庇护。

  所以我应该很缺钱。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但,这很难。

  更何况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呢?

  有记录:

  燕之有祖,

  当齐之社稷,

  宋之有桑林,

  楚之有云梦也,

  此男女之所属而观也。

  有记录:

  中春之月,

  令会男女。

  于是时也,

  奔着不禁。

  瞧,这么好的享受。谁能忍得住?换成是我的话,我也是忍不住的。辨别力何其艰难,又何其困难呢?我的祖先也是周太公呢!我有气无力的又想到了我那位败光家产的某位祖宗。我想,看来是因为过度享乐,而被上天剥夺了辨别对错的能力。

  所以谚曰:从善如登。

  所以,即使被众人簇拥上去进献谏言,我依然抑郁的想:我不想劝,实际上,为了生命与富贵,我只想赞同。我琢磨着,这聪明人估计是做不成了。看来我这同僚都很聪明。反正肉食者已经当上了,虽然可惜无法再进一步,但适可而止亦是保命之道。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劝人拒绝享受无异于劝人吃苦、天打雷劈。

  所以,我还是不想劝。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哎,这本就是一场淘汰赛。

  所以,倘若一个人因现实的痛苦而想从享受中获取欢乐,那为什么要劝阻呢?现实想必是太痛苦了。因为能承受这大任的人毕竟是少数嘛。因为这种劝阻无异于谋财害命嘛。

  一件事成与不成,取决于劝与不劝,我知道这样的劝,基本上是不成的。所以我也没打算劝成。实际上,我只想夸赞他,琢磨着这样夸领赏的可能性。何必因阻止别人享受生活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呢?又何必因为自己的功利心而打扰别人的好心情呢?

  所以我就与鲁庄公说:

  不可。

  不可以去。

  夫礼,所以正民也。

  礼,是用来端正百姓的。

  是故先王制诸侯,

  所以先王为诸侯订下制度,

  使五年四王、一相朝。

  规定诸侯每五年要派使臣聘见天子四次,

  诸侯亲自朝见天子一次。

  终则讲于会,

  事情结束后就集中在一起讲习礼仪,

  以正班爵之义,

  用以厘正爵位的尊卑,

  帅长幼之序,

  遵循长幼的次序,

  训上下之则,

  讲求上下的法度,

  制财用之节,

  确定纳贡的标准,

  其间无由荒怠。

  在这期间不可以缺席或者怠慢。

  夫齐弃太公之法而观民于社,

  现在齐国废弃始祖太公望的法制,让大家去观看社祭,

  君为是举而往观之,

  您因为这种事情前去,

  非故业也,

  是没有先例的,

  何以训民?

  以后还怎么训导百姓呢?

  土发而社,

  春天举行社祭,

  助时也。

  是祈求农事得到上天的赐福;

  收攟而蒸,

  冬天收获以后举行社祭,

  纳要也。

  是为了向土神贡献五谷。

  今齐社而往观旅,

  现在齐国组织社祭确实让大家前去观看,

  非先王之训也。

  这不是先王的法度。

  天子祀上帝,

  天子祭祀上天,

  诸侯会之受命焉。

  诸侯要参加助祭以听受政令;

  诸侯祀先王、先公,

  诸侯祭祀先王先公,

  卿大夫佐之受事焉。

  卿大夫要襄助料理并接受任务。

  臣不闻诸侯相会祀也,

  我没有听说过诸侯之间能相互观看祭祀,

  祀又不法,

  这显然是不合法度的。

  君举必书,

  国君的一举一动都是要记载下来的,

  书而不法,

  记载不合法度的事,

  后嗣何观?”

  后世子孙会怎么看呢?”

  公不听,

  庄公不听劝阻,

  遂如齐。

  最后还是去了齐国。

  我的投机取巧自然受到了质疑,很显然这后面就没法再继续进献深谋远虑之计了。

  我以为你会崇善贬恶。劝我进献计谋的人很是鄙夷不屑。

  我说,对善人说善才是对的,毕竟从善如登。假如一个人本就能力有限,又何必给别人增加负担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