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道心抉择-《废材逆袭:神尊虐穿九界》

  凤瑶留影揭示的真相如同混沌劫雷,将凌尘万载复仇执念劈得摇摇欲坠。

  石室幽寂,混沌源气流转,凌尘立于命运的十字路口,道心在血色仇恨与苍生大义间剧烈撕扯。

  凤瑶仙子的神念影像消散后,石室陷入死寂,唯有那团混沌源气仍在缓缓旋转,其核心的“源初之印”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默默等待着凌尘的抉择。

  凌尘僵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双曾洞穿虚空、演化混沌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挣扎。

  “劫子……我竟然是加速世界毁灭的‘劫子’?”

  “万载仇恨,刻骨背叛,竟是为了……延缓灭世大劫?”

  “拯救苍生?就要牺牲我一人吗?!”

  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咆哮、冲撞。前世的恩爱与背叛,今生建立神朝的艰辛与责任,古神遗族的托付,还有那亿万万未曾谋面、却因他存在而可能走向灭亡的生灵……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撑爆!

  噗!

  急怒攻心之下,他猛地喷出一口暗金色的血液,血液落在混沌石台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随即被石台吸收,不留痕迹。

  他踉跄后退,背靠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插入头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恨!他怎能不恨!

  万载煎熬,神魂被撕扯、被投入无尽轮回的痛苦,眼睁睁看着挚爱之人将利刃刺入胸膛、挖走神心的绝望与冰冷!那是支撑他走过最黑暗岁月,从微末中重新崛起,一路披荆斩棘的唯一动力!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一切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荒谬……何其荒谬!”他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声音在空旷的石室中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悲怆。

  他想起了尘霄神朝,想起了云昊、石坚、苏珑,想起了那些信任他、追随他,将身家性命与道途未来都托付于他的万千子民。若凤瑶所言为真,他引爆大劫,这些人,连同他们赖以生存的世界,都将化为乌有。

  可若就此接受这所谓的“真相”,接过那“源初之印”,去走那条看似崇高的救世之路……那他那万载的痛苦又算什么?一场轻飘飘的、必要的误会吗?他如何对得起那个在无数个夜晚被剜心之痛惊醒的自己?!

  道心在剧烈动摇,晶莹剔透的本心蒙上了厚厚的尘埃,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是比任何肉身伤势都更加危险的征兆!

  就在这时,他体内那五根暗金色的不朽金骨,似乎感应到了宿主的道心危机,自发地发出了低沉的嗡鸣。骨骼之上,那些演化星云地火的混沌符文次第亮起,流淌出温润平和的混沌气流,滋养着他近乎崩溃的神魂。

  同时,眉心的混沌源种也微微一颤,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宏大的意志,仿佛自万古之前跨越时空传来,带着一种包容一切、演化一切的平静,轻轻抚平他激荡的心绪。

  这不是干预,而是源自他力量本源的……提醒。

  凌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混乱渐渐被一种极致的冷静所取代。

  他不能乱!他是凌尘,是尘霄神朝的皇,是古神遗族认可的“神尊传人”!他的道,在于打破枷锁,掌控自身命运!岂能因一番言语,就彻底否定自己的过去,或是盲目地陷入更宏大的叙事中,失去自我?

  “凤瑶……”他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锐利如刀,望向那团混沌源气,仿佛能穿透虚空,看到瑶光仙朝深处那道清冷的身影,“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但,这‘源初之印’……”他的目光转向那枚完整的符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他混沌本源同出一辙却又更加玄奥的力量,“我收了!”

  他做出决断的瞬间,几乎崩坏的道心骤然稳固,甚至在那极致的压力与抉择下,被淬炼得更加坚韧、更加纯粹!裂痕弥合,尘埃涤尽,散发出一种历经磨难后、明心见性般的璀璨光华!

  他不再纠结于信与不信,也不再被仇恨与大义完全绑架。

  他的目标无比清晰——

  力量!掌控一切的力量!

  唯有掌握这枚可能关乎混沌神心终极奥秘的“源初之印”,他才能真正站在与凤瑶,与瑶光仙朝,乃至与那所谓“灭世大劫”对等的层面上!

  届时,是他引爆大劫,还是逆转侵蚀,亦或是……走出第三条属于自己的路!

  选择权,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想通此节,凌尘只觉神魂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通透。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向石台中央,对着那团混沌源气与源初之印,盘膝坐下。

  他运转《混沌神魔诀》,催动混沌源种,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随即,伸出右手,缓缓探向那团混沌源气。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接纳与融合!

  当他的指尖触及源气的瞬间,比之前“源初洗礼”更加精纯、更加本源的混沌力量,如同找到了最终的归宿,欢呼着、奔腾着涌入他的体内!

  这股力量是如此浩瀚,如此古老,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所有秘密。他的不灭神躯雏形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凝实、强大,暗金色的光泽更加深邃,血肉骨骼之中仿佛有无数微型的混沌世界在生灭演化。

  他的修为,本就稳固在炼虚初期巅峰,此刻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轻而易举地踏破了中期的壁垒,并向着后期稳步迈进!

  但最重要的,是那枚“源初之印”!

  当混沌源气大量融入他体内后,那枚完整的符文,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化作一道流光,无视一切阻碍,径直没入他的眉心,与他识海深处的混沌源种,与他那经过淬炼的晶莹道心,彻底融为一体!

  轰!

  凌尘的识海仿佛炸开了!无穷无尽的玄奥信息、大道法则、古老传承,如同决堤的江河,疯狂涌入!

  他看到了混沌神心真正的构成,看到了那“封印之核”与“催化之源”一体两面的本质,看到了凤瑶以仙朝气运与自身本源构筑的“欺天瞒道大阵”的薄弱之处,也看到了……一条崎岖坎坷、却蕴含着无限可能的“逆转侵蚀”,将大劫之力化为世界养料的……可行路径!

  这传承并非简单的知识灌输,更像是一位远古大能,将自身对混沌、对劫力、对生灭的终极感悟,以最直接的方式,烙印在他的生命本源之中。

  融合的过程痛苦而漫长,凌尘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承受着混沌源气的冲刷与源初之印的融合。他的气息时而暴涨,时而内敛,周身笼罩在浓郁的混沌气流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最深层次的蜕变。

  石坚率领的磐石营在山谷外忠心耿耿地守卫着,他们能感觉到山谷深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却无一人擅自踏入。

  不知过了多久,石室内的混沌气流终于缓缓平息。

  凌尘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是简单的混沌演化,而是左眼深处,一枚与源初之印一般无二的复杂符文缓缓旋转,右眼则是一片归墟般的永恒寂静。

  他身上的气息,已然彻底稳固在炼虚后期!不灭神躯的雏形更加完善,血肉骨骼间隐有大道神纹流转。更重要的是,一种仿佛能洞悉万物本源、执掌混沌生灭的“知”与“能”,深深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

  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一缕灰蒙蒙的、却蕴含着奇异生机的气流在指尖缠绕。

  这并非纯粹的混沌神力,而是融入了一丝“源初之印”奥义,带上了“逆转侵蚀”特性的的全新力量!

  他成功融合了传承。

  凌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星河奔涌般的低沉轰鸣。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石台,目光仿佛穿透了秘境,望向了瑶光仙朝的方向,眼神冰冷而平静。

  “凤瑶,你的‘馈赠’,我收下了。”

  “现在,该去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他没有惊动外面的石坚,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混沌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处秘境。

  下一次现身,他将携源初之印,直捣黄龙!

  (第22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