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落水-《新穿来的女主,你别想逃》

  孤鸿晕乎乎的起身,一个没忍住,直接从后面抱住月疏桐,怎么都不肯撒手,嘴里还嘀咕着,“你好香啊!”

  “你撑住了,别好香好香的。”就这么突然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了,见惯大场面的月疏桐也有些紧张,孤鸿现在简直就是行走的火炉,贴在身上感觉像是盖了三床棉被一样。

  “没事的,外面有个寒潭,我带你过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好的。”月疏桐没有办法,一边轻声安抚,一边用力拽着孤鸿往门外挪去。

  孤鸿应该还残存一丝理智,除了一直紧紧的贴着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把人带到寒潭的过程相当顺利。

  这院子地址偏僻,许久没有人来过,回廊自然没有点过蜡烛可以说是漆黑一片,这里听不见街坊邻里的嬉闹声,鬼界也无虫鱼鸟兽能发点声,安静的只剩下孤鸿粗重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让她有些不自在。

  寒潭不知安静的待了多少年,水上飘着几张纸钱,也不见有人去捞,二人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寒潭的丝丝凉意,还有淡淡水汽。

  “要不要我陪你下去。”月疏桐不放心的关切道。

  外面冷气稍稍安抚住孤鸿的燥热,发觉自己已经苟到寒潭,松开手,往后一仰,噗通一声跌入水中,毫无技巧可言,水花四溅。

  “炸鱼呢!”月疏桐嘟囔着嘴,将脸上的水抹去,“不过他也挺惨的,吃了一碗春药煮的赤豆元宵,哪个无聊的恶毒女配干的!”

  料想孤鸿水性挺好,刚才那样子也不像是愿意让她陪着的,月疏桐就没做下水的打算,从储物戒里拖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寒潭边上等他。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月疏桐除了冷,就是无聊,到最后坐不住开始将自己买的蜡烛都点着,围着寒潭摆上一圈,像是在作法一样。

  她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亮多了。”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月疏桐实在是坐不住了,决定下水找人,一只脚刚接触到潭水,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尖,蔓延全身,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咬紧牙关,跳入水中,那掀起的水花弄灭了好几根蜡烛。

  这寒潭没有它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人畜无害,月疏桐用瞳术一扫,发现潭水深的可怕,随便找一个十几层的高塔藏进去都没问题。

  潭水沉寂良久,还算清澈,月很快找到孤鸿的身影,他看样子已经失去意识,缓慢的下坠。

  越往深处,潭水越是寒冷,月疏桐奋力朝着下面游动,她感觉每动一下,关节都疼得厉害,那深入骨髓的寒意真不是闹着玩的。

  月疏桐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地方有bUG吧!我好歹是什么洛神血脉,居然没法克制这小小的深潭。”

  就在孤鸿将要落入潭底之时,月疏桐尽力游动,拉住他的手,用指尖残存的触觉切住他的筋脉,立刻松了口气,“真感人,还活着。”

  拍拍他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法子,月疏桐困难的抱住他的腰,环顾四周找什么地方想要借力起来。

  借力的地方没找到,倒是让她在淤泥里见到一把伞,没仔细看,伸手直接去够,够不着,又使劲扑腾几下,可算揪住伞柄,用点力,直接将伞带过来,“藏这么深。”

  “定是宝贝,跟我走吧!”月疏桐就是谜一样的自信,笃定的将东西收下。

  一番折腾下来,月疏桐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拖着这么大个人游上去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想办法把他弄醒,月疏桐四肢早就冻的麻木的,像是刚接上的假肢,哪来的力气给他晃醒?

  就在此时,月疏桐脑海里蹦出水下渡气的桥段,顿觉心头一震,貌似很有用处,所以她毅然决然的拿出碧落青霞,往里面注入灵力,一手控制的剑,一手揽着孤鸿的腰,朝着水面冲去。

  有了道具的加持,不出片刻,两人就到达水面,要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剑,当然是没想到啦!

  把孤鸿拖上岸,月疏桐真就和榨干的海绵一样,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软趴趴的躺在地上缓了好久,身子才热起来,四肢也有知觉。

  “哼,要人命啊!这破水塘。”月疏桐气愤的仰天大骂一声,这一嗓子直接给孤鸿喊醒了,只是身体被冻的太久,他现在也就能活动一下手指,像个刚刚苏醒的植物人。

  骂完水塘,月疏桐又觉得不解气,“先是误食春药,又是水下昏迷,怎么?还想让我来个先上后爱,水下KISS不成,门都没有!”

  “啊?咳咳咳!”孤鸿也不想秒懂的,实没忍住,只能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万个草泥马从月疏桐的脑海中奔腾而过,现在地缝是找不到了,寒潭倒是有一个,但自己的小命比命重要,所以她下定决心,直接来了个咸鱼侧翻,将自己的背面留给孤鸿,心里下起懊悔的暴雨。

  “咳咳!我可以再晕一会的,你慢慢来。”孤鸿也是脑子一热,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脑残的说法,再晕一会?

  “没事,你醒了就好。”月疏桐忽的就直起身,神秘兮兮的对着孤鸿说,“我刚刚在底下发现了一个东西。”

  孤鸿愣愣的看着她,行动迟缓的爬起,轻轻笑道,“你是在底下捞到宝啦?这么亢奋。”

  这时候,月疏桐就将那柄伞拿了出来,哗啦啦的还在滴水,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将伞撑开。

  这是一把黑色油纸伞,墨色的伞骨不知用什么制成的,泡在水这么久,也不见有腐坏的痕迹。

  伞面同样是黑色的油纸制成,最外面的有一指宽的白色油纸拼接,若说最妙的是上面用金线勾勒的祝由符,很偏门,月疏桐只能从上面的魂字推断与魂灵有关。

  孤鸿接过伞,将上面的水擦干,表情有些疑惑,“这伞不一般,拿在手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来试试。”月疏桐拿过伞,在手上掂了掂,果真轻若鸿毛,宛若无物,刚才上面带着水没注意,现在减去水的重量,立刻轻的不行。

  他将视线转到,“这祝由符我是没见过,你见过吗?”

  “没见过,祝由符千千万,这不知道哪个大神自创的,几种符叠一起,完全看不懂。”

  “既然没见过,就收起来吧!”孤鸿站起来,伸出手,“地上凉,我们回屋再说。”

  死去的记忆再次攻击月疏桐,她突然觉得有点害羞,这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脸不是丢完了吗,还怕牵手,反正早就牵过了。

  月疏桐别过脸,装作漫不经心的将手递给他,“行!”

  两人踏着夜色,回屋休息。

  换掉身上的湿衣服,月疏桐眼皮开始大家,一沾床,睡意袭来,秒见周公。

  她觉得四肢无法动弹,全身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恍惚睁眼,见到连青与南诗有说有笑的站在岸边,察觉到她醒了,一齐回过头,用一种狰狞、扭曲的表情注视着她。

  “哟,你醒了!”连青的脸突然与她贴的极近,只一指的距离,“你还记得我吗?”

  月疏桐惊恐的想要挣扎,可全身像被大石头压着一样窒息,“你们怎么会在这?”

  “还有我。”君笑的脑袋从冰水中缓缓升起,“你竟敢害我,你竟敢害我。”连青的脑袋挤了过来。

  最让人惊恐的是她们都没有身体,万千红色的千丝蛊从她断头下面生出,蠕动着蔓延向水面。

  等月疏桐再次抬头,又正对她们的眼睛,就发现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在她们死白的眼球上攀爬。

  “你来陪我,你个满手鲜血的罪人,你来陪我。”

  “你来陪我!”

  月疏桐虽然知道这都是梦,但强烈的恐惧感让她拼命挣脱开,张嘴想要呼救,“离我远点!”

  没声,她的嗓子好像哑了。

  “你来陪我!”连青那颗头,露出森白的尖牙,以不可思议的程度张开。

  月疏桐惊叫着睁开双眼,“离我远点!”眼前回到熟悉的床幔,但连青她们可怖的面孔还在脑海里疯狂闪现。

  她长出一口浊气,坐起身,发现全身湿透了,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都说梦见一个许久没见的人,多半是对那人难以释怀。自打离开若英城她就没有主动想起过那几位,没想到今日全都钻入她的梦境。

  “她们都是那么坏的坏人,死了,我为什么还不能释怀?”月疏桐抱着膝盖,自言自语道:“我在现代社会生活的环境太和平了,没接触过那么多尔虞我诈,生离死别,突然给我上灵界这样的地狱模式,真的很难说忘就忘。”

  “不知道孤鸿有没有遇见这样子的事?”月疏桐从遇见他开始,就没见他产生这样的烦恼,最后得出结论,“胎穿的,适应的就是好。”

  月疏桐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孤鸿以前的事,一直都是拿经典废柴爽文的男主经历套在孤鸿身上。

  可那都不是真正的他,他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何一个标签就能概括的人\t。

  与之相遇时,他便是这般理性,勤奋,善于照顾人情绪,懂得尊重人,除了偶尔有点不着调,关键时刻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有优点,又有无伤大雅的小缺点,一切都这么完美,完美的像个主角。

  一场噩梦,月疏桐再次躺回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门了结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