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凌蝶-《新穿来的女主,你别想逃》

  鹊仙楼的侍女端着精美的点心走进来,领头的那位左看右看也只瞧见孤鸿一人,负手而立。

  烟花绚烂,祈天灯却渐行渐远,宛若银河落九天,蔓延到尽头,如梦如幻,盛大辉煌,却无佳人做伴着实让鬼不解。哪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表白能不答应?

  不应该啊,她明明没看见月疏桐下楼,这姑娘怎么就不见了。

  “客人,您点的菜还需要上吗?”老板询问的语气那叫一个小心。

  孤鸿收敛心神,淡淡道:“不必了,都打包吧!”

  “那位小姐是?”实在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孤鸿也不瞒着,直言道:“她有自己的事,先离开了,不过没关系,这事成了。”他表白成功,这么大一件事,总归要的嘚瑟两句。

  “恭喜,恭喜!”老板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总算没砸了鹊仙楼的招牌。

  “嗯!”

  祈天灯里藏着钱的消息犹如烟花一般,以最快的速度通晓全城,多少鬼都忙不迭飞向高空,追灯去了。鬼城居民多,一时间上空竟然有些拥挤。

  这可给火急火燎准备起飞的月疏桐给难住了,御剑飞行的速度太快,若是撞到鬼指不定让他当场魂飞魄散。

  没办法,只能在街上步行。

  “姐姐!姐姐!”一个瓷娃娃似的小女孩拦住她的去路,胖乎乎的手抓住她的裙角,“姐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小孩扎着两个小啾啾,小脸肉乎乎的像是刚出蒸屉的白面馒头,大红色的衣裳,格外的喜气。

  月疏桐有些汗颜,偏她有急事时遇见这么个小孩,“姐姐不知道。”

  小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泛起泪光,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哇的就哭了起来,“呜呜,我找到不到家了!”

  这种四五岁的孩子嗓音本来就尖,面前这小女孩哭的更是响亮,比烧开的水壶声还具有穿透力,这也引得不少鬼投来异样的目光。

  “别哭别哭,我这就带你找回家的路好不好?”月疏桐最怕小孩哭了,那一哭脑仁都感觉要炸掉,只能先糊弄着安抚两句。

  “嗯嗯。”女孩逐渐止住哭声,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叫毛毛,家住在新门桥桥北。”

  索幸是个可以沟通的小孩,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家住在哪?月疏桐欣慰的点点头,新门桥也不远,把她送回去,应该、大概、或许来得及回去,把信给销毁了。

  “我们走吧。”她万念俱灰的牵起毛毛的手,冰冰凉凉跟雪糕似的,都是鬼了,也不能要求她有体温,小鬼要是不像雪糕一样凉,那才是真可怕。

  月疏桐把手撒开,决定不牵着了,她也不是什么喜欢孩子的大好人,帮这个孩子无非是想触发什么支线剧情。

  一大一小就这样并肩走着,小孩一直叽叽呱呱的问个没完,“你叫什么?”“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穿的这么漂亮。”

  月疏桐兴致缺缺的胡乱回答起来,“我叫月缺德。今年四百岁了,身上的衣服是坟里挖出来的。”

  “哇,四百岁的老妖婆姐姐,好厉害,好喜欢。”毛毛乱蹦乱跳的感觉快要起飞,看的出来是真的开心。

  “老妖婆姐姐?小孩请注意你的用词。”月疏桐是真的不会喜欢小孩这么喊她。

  “啊,那是什么!”就见毛毛和出笼的野兔子似的,扑腾两下就跑进一个黑黢黢的巷子里,只留下噔噔噔的脚步声。

  没眨眼啊,这就跑没影了,月疏桐真的不想管她,但带着最后那么一点良心,还是跟着跑了进去。

  巷子很黑,她一个大人都有些不安,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敢进来的,脚步声已经很模糊了,看来再不快点就追不上了。

  她抬腿跑了两步,脚下悬空,熟悉的失重感将她干懵了,身体没反应过来直直的摔了下去。不是悬崖,也不可能是悬崖,她很快就落地了,最先落地的双手又痛又麻。

  “谁啊?”月疏桐愤恨的趴在地上,大骂一声,这声骂的响亮都惊起了树上的乌鸦。

  除了扑棱翅膀飞走的乌鸦,不见别的什么,月疏桐爬起来,鼓着腮帮子呼呼的吹着发疼的手掌,心里哪叫一个不痛快。

  “不知道谁这么没公德心,在地上弄个坑干什么?不怕有人摔跤吗?毛毛她……”她碎碎念着,后背瞬间惊起一身冷汗,赶忙捂住鼻子。

  月疏桐默不作声的起身,蹬着周围的岩壁,三两下飞出大坑,瞳术一开,长剑拿出,接着后脑被重物狠狠地撞击,她就感觉脑子嗡了一声,又是一次撞击,这次她貌似听见木棒的咔嚓声,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脑壳真硬,把我的棍子都给敲断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黑夜里。

  巷子一个黑暗的角落亮起,毛毛提着个小灯蹦蹦跳跳的出来,“抓到她了。”

  “抓到她了,嘻嘻~”女子手撑着有些累。

  毛毛用她的小肥手,捂着嘴笑起来极为奸诈诡异,“嘿嘿,真好骗。”

  “嘻嘻,真完美的躯体。”女子低着头看她的脸,笑呵呵的说道:“马上就是我的玩具了。”

  “嘻嘻,凌蝶大人好棒,又弄了新玩具。”毛毛在边上拍着手叫好,声音尖的有些刺耳。

  凌蝶打了个响指,地上出现四个木娃娃,它们被做的怪里怪气的,木头脸上用叉和圈画的眼睛,鲜红的朱砂勾起的一抹弧度就算是嘴巴,身上还穿着精致的小衣服,红的,蓝的,绿的,黄的。

  “给我把她抬回去。”

  木头娃娃活了过来,竟然发出咯咯的笑声,明明很小,但力气极大,四个娃像蚂蚁搬运食物一样,各抬起月疏桐的手脚,走起路来又怪有人样。

  黑暗,鬼娃,奇怪的少女,此情此景,诡异至极。

  院子

  孤鸿心情极好的提着食盒,推开门,悄悄的走去月疏桐的房间。空寂的院子里,被他轻快的脚步声带起一丝生气。

  转过走廊,就见她的窗户是敞开着,还有微弱的光亮,孤鸿心底升起一丝期待,一个转身出现在窗前,提起食盒,“疏桐,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无人回应,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半只蜡烛静静的燃烧着,但也是这支蜡烛的微光,让他看清屋内的不寻常——没有一件女孩子家的东西,床上甚至连被子都没有。

  心在抖,手也跟着颤抖,砰的一声,食盒落在地上,这一声惊醒了,呆立在窗前的孤鸿。

  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丝她生活过得痕迹,怎么就消失了?是开玩笑?惊喜?

  孤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入房间的,猛的抓起桌上的烛台,这一举动差点将烛火弄灭。

  他不死心的拉开木柜一件罗裙都没有,梳妆台前,不见一支发簪,床上的纱幔全都扯开,那是连枕头都没见到,更别说是被子。

  都没了,孤鸿颓然的立在原地,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悄然升起。他想不通,今日明明互表心意,怎么就消失了,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可他该怎么办?这个房间被动过,那别的房间呢?

  孤鸿强行压住内心的不安,冲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颤抖的拿起来,这字他化成灰都认识,是月疏桐写的,这语气也只能是她的。

  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孤鸿压抑的情绪溃了堤,失落如洪水涌出,失声痛哭起来,“什么……什么叫已经跑路了?”

  精心准备的发型早就乱了,特意定制的衣裳也弄的皱皱巴巴的,上面的绣的鹤鸟仿佛没有开始那般神采奕奕。

  “我不信你敢做不敢当,我不信你骗我,肯定是有什么事!”他抹去眼泪,手不自觉的捏紧信纸,反应过来又赶忙将信纸捋顺。

  一个时辰不到,就算是跑也不会跑多远的,孤鸿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她的,一定能。

  鬼城外

  黑山绵延,乱石杂生,有一座高大建筑立在山顶,深红色的灯笼浮在半空,照亮很长的路,在过一会就能见到一个小女孩提着灯笼,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而四个潦草的木娃娃抬着一个人紧赶慢赶的跟在后面,这四个娃娃与草台班子无异,步调永远是对不上的,各抬各的,总给人快要散架的既视感,可每当快要垮掉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又将它们拉回来一点。

  “诶呀,凌蝶大人飞回来也不带上我。”毛毛一脚踹开大门,瓷白的笑脸笑得格外阴冷,“嘿嘿嘿。”

  “咯咯咯!”木娃娃又发出难听的笑声,呆头呆脑的又不像是会笑得东西。

  “笑什么笑?”毛毛一路躲避追兵,费劲扒拉走回凌蝶的老巢,正生闷气呢,这帮蠢娃娃开始瞎笑,听的她格外恼火,直接一脚踢过去,把一个娃娃给踢飞。

  身下三个木头娃娃不负众望的栽了下去,被月疏桐的身体压的乱七八糟,木头零件崩了一地。

  滚到毛毛脚边的可怜木脑袋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碎了,依旧咯咯的乱笑。

  气鼓鼓的小女孩川剧变脸一样,又变得冷淡,“额,主人让我自己把她拖到玩具室。”接着,毛毛手一抓月疏桐的手腕,很轻松的就将她的身体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