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谁死-《新穿来的女主,你别想逃》

  “老板!”门外突然冒出个声,让孤鸿的心情急刹住车,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

  堂内有规定,非急事,重要事件还有月疏桐所有的事,不得随便来找他,“进来,说事。”

  “老板,来了个神秘的客人,说要买一种能快速提升神识之力的丹药,不在乎副作用,越强效越好,出的价钱是五万灵石。”手下继续道:“底下人都不会炼这种丹药,所以来请示老板。”

  孤鸿道:“一口价六万,服用丹药,一切损失,后果自负。”

  “是!”

  也不知道哪来的肥羊,正巧他做聚灵阵缺灵石。

  一盏茶后,手下来报,客人同意了。

  客人倒是爽快,三万的定金说给就给,孤鸿反而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宰少了。

  不计后果,只要效果的话,孤鸿那可就放开胆子,花了一个时辰就将一瓶丹药研制出来。

  交于手下时还是善意提醒一句,“和客人说,一次不要超过两颗,每次间隔半年。不然会失去神智,成为彻底的傻子。”

  玉瓶储存着丹药,经过几人之手,最后落入一个男人手中,那男人将丹药抛给属下,不咸不淡道:“给他喂十颗。”

  这男人面前有一男一女,女的被镣铐锁在架子上,点了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嗯嗯的从嗓子里发出一些声。男的坐在椅子上,头歪着,虽然姿势难受,但也睡得很熟。

  都是熟人,被绑的男人便是家道中落的宋衍之,而女的正是梦嫣。

  属下捏住宋衍之下巴,拨开瓶塞,倒糖豆一样,将十枚丹药倒入他的嘴中,掐着他的脖子晃晃,让丹药尽数填入他的腹中。

  药效发作,宋衍之猛然惊醒,讶然于视线的清明,又对自己为何出现在这感到不安。

  男人修长手一指梦嫣,”我要你,看看她的记忆。”

  明月高悬,幽暗寂静的雾瘴岭竟还有一户人家亮着灯,烛火摇曳,吸引不少飞虫,不过它们都被紧闭的窗户纸给挡住了。小虫又急又恼的乱飞,也只不过是在窗户纸上演皮影戏,白白让屋里人看笑话。

  “舅舅,你不用陪我熬夜的,本来就挺麻烦你的。”月疏桐百无聊赖的折着纸飞机,折好了又拆,拆了又折,不是无聊到极点是不可能干的出这种事的。

  孟浮白倒是兴奋,手里也在折纸,一个千纸鹤已经在他指尖初具雏形,“没事,我又不困,陪着你好了,看我折的仙鹤。”两个翅膀一拉,扁平的小鹤就胖了起来,四个角稳稳的立在桌上。

  真是两个幼稚的大人。

  月疏桐两手捧着脑袋,像个孩子一样,畅想着未来,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满是笑意。

  “在想什么?”孟浮白道。

  月疏桐:“在想外公是不是很厉害,所有人都怕他。”

  孟浮白点头道:“那是自然,你外公他算是仙帝之下第一人。”

  “可他之上不还有仙君吗?为什么就他是第一人?”

  “这可是个大秘密,舅舅只告诉你一个人。”孟浮白宠溺地轻敲她的脑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月疏桐一下子来了兴趣,眼里都是期待的光芒,“不说不说,快告诉我。”

  “姑姑以前曾去过一个地下佛寺,那里的高僧赠予姑姑一件无上法衣。那法衣是个绝妙的防御法器,等抵挡仙帝之下一切攻击。”提起他姑姑,孟浮白眼神总是崇拜的,“后来,姑姑将法衣给了云哲,这也造就了他仙帝之下第一人的名号。”言毕,孟浮白的眼神又染上一丝嫌弃。

  “这……太逆天了吧。”抵御仙帝之下一切攻击,有这法器月疏桐都能直通大结局了。

  孟浮白话锋一转,“不过再神的法器,都有它的弱点,这无上法衣也有。”

  “是什么?”

  孟浮白摇头,无奈笑道:“这是个秘密,也就他们夫妻之间才知道。”

  “好吧~”

  身后好像有布料摩擦声,夜深人静,这种声音格外明显,月疏桐猛的回头,惊喜的发现韩墨白醒了。

  “师父,你醒了。”月疏桐小跑至床前,低着头,笑盈盈地看他,“终于醒了,我可有好多事要和你说。”

  孟浮白叹了一声,“你小子还是和当年一样,出什么事都一声不吭。”嘴上嫌弃着,但身体很诚实的为他用枕头弄好靠垫,扶着他坐起身。

  刚坐起,韩墨白不适的抬起左手,咳嗽两声,嗓子干哑难耐。

  “睡几天,肯定嗓子干,我给你倒杯水。”孟浮白认命的去倒水。

  韩墨白撇过头,不愿面对自己的狼狈,特别是在多年不见的故人面前。

  月疏桐看出他的无措,温声安慰道:“师父你别担心,你徒弟我有办法给你换具身体。鹤老你知道吧,他的那具身体,就是我们弄得。”论复生经验,她论第一,真没人敢论第二。

  “……”韩墨白不搭话。

  “水来了!”孟浮白端着一杯水,又稳又快的送到韩墨白手中。

  许是想缓解气氛,韩墨白小口小口的喝起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俩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孟浮白抬脚准备出门,临走还不忘给韩墨白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气氛如井底之石般沉冷,月疏桐用余光观察他把水喝完,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

  杯子离口,韩墨白嗓子好些,解释道:“你是想问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吧,这是不用你……”最后一个“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月疏桐打断了,“我不用问也知道,是凌霄对吧!可能还有云知意的参与。”

  提到这二人名字,韩墨白眼尾泛红,捏着杯子都手微微颤抖,心中郁结之气又开始兴风作浪,“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仅一句,在韩墨白心中掷地有声,激起千层浪花,他的脑子空了又空,迟迟没从这件事的震撼中缓过来。

  韩墨白左手掩面,自嘲地大笑,“哈哈哈,你那么像她,我却当看不见。她又不是她,我又看不出!”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滴哒哒,为被褥点上几处深色的斑驳。

  她又不是她,指云知意被换芯了。

  月疏桐陪着他坐了很久,等他情绪缓和一些,这才敢开口问道:“所以,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肯定有什么细节,是月疏桐不知道的。

  “听说凌霄以前也是志存高远,一心求道的少年。直到他妹妹修禁术,被宗主逐出宗门,驱赶出界外之地,他的性情变的更冷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与人交流。

  后来宗主又选我入了宗门,常伴在知意身旁。他擅长术法,而我擅长阵法,所以我们有时会在一起相互学习。他助我修为提升,我教他空间阵法。他的那副《雪井图》我也有参与。”

  月疏桐心中窃喜道:“多谢师父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真要简简单单的死在那图里。”《雪井图》的核心法阵要不是和《游春图》大差不差,她根本没办法那么轻易的毁图。要是没《游春图》扛伤害,她已经死了。

  “后来,等我与知意成年之后,师父就宣布将在我与凌霄之中挑出一个宗门继承人。与凌霄一同修行的时间里,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宗主之位有想法。我明确和他说过,我对宗主之位无意,自那之后,也有意推脱宗门之事。”

  月疏桐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信了吗?”

  “信与不信,结果都是一样的。知意的病一直不好,甚至逐渐恶化,我没有办法,去海域寻药,很幸运的治好了她的病。宗主一高兴,便说要传位给我。

  我极力反对,却被当成谦逊。凌霄应该也是从那时记恨上的我,再也不与我说话。直至婚礼前日,他邀我赏月,我去了,被他用秘法挖了心脏,困入我最得意的作品《游春图》中。”

  月疏桐:“你被挖心之后,还有没有意识了,就比如……”

  韩墨白点头道:“很多年过去,他又回来了,再之后,我就被你唤醒。”

  说的也不全对,月疏桐当时也才到修仙界,解开第一道封印,完全时孤鸿的功劳,她算是躺赢,白捡了一个师傅。

  “哦,说起《游春图》有件事希望你不要生气。”月疏桐畏缩的从储物戒中取出破损的《游春图》,“图坏了。”

  “坏了!你遇到仙帝的攻击了?”

  月疏桐:“没有没有,是凌霄给我骗到《雪井图》中,想杀我。我毁了《雪井图》的核心阵法准备和他同归于尽,没想到他跑了。我一时情急,躲进《游春图》,醒来之后,它就成这样。”

  “凌霄!”韩墨白将恨意与这两个字在齿间嚼碎了,才吐出来的,又觉得在孩子面前有些失言,语气缓和道:“没事的,能修好的,不用担心。”

  月疏桐:“这都能修好,师父你也太厉害了吧!”

  韩墨白没有因为月疏桐学不会空间阵法而嫌弃她,“空间阵法本就是阵法中最难的,用阵法开辟一处空间算是我独创之作,绘图方式或许适合我,但不一定适合你。是我的疏忽,明日再写个更详细的笔记给你。”

  月疏桐心道:“啊啊啊!我该怎么告诉他,那笔记我都没学完,最后面的空间阵法连翻都没翻过。大佬,你自己是个天才,不能想当然的把所有人都当天才。”

  “太麻烦了,师父你不就在这嘛,不如直接言传身教。”月疏桐自认也没笨到看不懂详解的笔记的程度,她就是想靠着这父女关系给韩墨白点念想,希望他不要自寻短见。

  云知意,关于云知意的事她真的提都不敢提,希望韩墨白能看开点。

  “其实你一直都很聪明,我都没好好夸过你。”韩墨白轻轻为她顺毛,眼中多了些慈爱。

  “没有啊,师父的心声早就夸过我一百遍了,我很聪明的,早就听见啦!”

  韩墨白被逗乐了,常年向下的嘴角,微微提了一些弧度。

  天亮了,月疏桐忍不住出来透口气,一晚上的胆战心惊,斟词酌句,生怕让韩墨白联想到什么,然后心情如涡流一样螺旋向下,坠入深渊。

  推开门,被新鲜的空气扑了个满怀,放松之余,月疏桐的目光被栏杆上的一排千纸鹤大军吸引。

  她在里面守了韩墨白一夜,孟浮白在外面守了他们一夜,叠出来的纸鹤排排站的整齐,像是要去参军的。

  月疏桐玩性大发,坏坏得跑到纸鹤前面,弯腰低头,鼓起腮帮子呼呼一顿吹,把它们的阵行吹乱。

  “外甥女,又调皮了!”孟浮白没好气的叉着腰,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嘻嘻嘻,是风干的,不是我干的!”月疏桐脸不红心不跳的直起身,背过手狡辩道。

  一阵疾风掠过,吹翻了好多个纸鹤,而他们面前突然多了个人影。

  是孤鸿,气喘吁吁的站在月疏桐面前,慌乱的扫视她一遍,安然无恙,就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这么想我?”月疏桐乐呵呵的打岔道,手还装模装样的拍拍他的背。

  孤鸿:“云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