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弟弟生来就是给姐姐暖床的-《恶女训狗无数!攀高枝!引雄竞》

  云烬尘也没想到,云绮会用这种方式,让他擦干她的脚。

  胸腔里的血气翻涌着几乎要破喉而出,她却好整以暇地倚在榻上,将他眼底的怔忪、难堪、愠怒尽皆纳入眼底。

  恶劣得令人发指。

  好歹,他也是侯府名义上的三少爷。

  她这是把他当成什么?

  仆人?奴隶?

  还是条狗?

  哪怕她落魄了,还这么高高在上。

  云烬尘眼底滚过一抹自嘲。

  云绮却用脚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腹肌,丹蔻在烛光下泛着妖冶的红,语调里裹着蜜色的恶意:“生气了?”

  “没有。”他面无表情开口。

  早在决定踏入这屋内时,他就该知道,她从来不是会施舍怜悯的人。

  话音刚落,他忽然抬手扣住那截纤细的脚踝——皮肤触感滑腻如凝脂,能被他一掌轻松握住。

  紧接着,便将这只脚按在自己腰腹上,一寸寸蹭过衣襟。布料吸收了水珠,混着他掌心的温度,洇开深色的痕。

  全程目不斜视,像是不带丝毫情感地完成任务。

  直到将两只脚的水渍尽数蹭干,他才松开她的脚踝。

  “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不可以。”

  云绮望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我叫你过来,只是帮我擦个脚吧?”

  云烬尘抬起眼,暗影里的眸色深得近乎浓郁:“你还要我做什么?”

  “你来之前洗漱了没?”她忽然歪头,问出这样一句。

  云烬尘喉结微动,不明白这问题背后藏着怎样的陷阱。

  “……洗过了。”

  “那就上来,帮我暖床。”

  这话像把带倒刺的刀,猝不及防扎进耳膜。

  云烬尘本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她任何的折辱方式。

  此刻仍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绮却挑眉:“天气冷,这破地方连个暖炉都没有,我会睡不着,你上来帮我把被窝捂热。”

  她踢了踢木桶边缘,溅起的水花扑在他手背上,“弟弟生来就是给姐姐暖床的,不是吗。”

  弟弟生来就是给姐姐暖床的。

  这话简直离经叛道。

  偏偏从她嘴里说出十分坦然,仿佛真的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

  但云烬尘方才帮她擦脚时候,的确感觉到她双脚冰凉。脚底透着股浸骨的冷,即便泡过热水也未能暖透。

  听说体寒的人若是到了秋冬,便会手脚发冷,天气越冷越难熬。

  从前她是侯府大小姐,养尊处优。

  一到秋冬,她房里炭火烧得通红,连窗棂都糊着双层棉纸,熏炉里燃着暖香,自然不知体寒是什么感受。

  可如今在这漏风的竹影轩,她这娇气惯了的身子自是受不住。

  云烬尘告诉自己,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离母亲的消息更近一些。

  他额角的青筋紧绷,紧接着伸出手,褪去外袍,露出干净的白色里衣。

  布料贴在脊背勾勒出清瘦却利落的线条,肩骨微凸,腰腹也收束得极细,能看见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

  云绮根本不回避。

  堪称光明正大。

  视线像被磁石吸引,从他解带的指尖开始,一寸寸扫过他微敞的领口。

  少年里衣领口微松,露出凸起的锁骨和小片苍白的皮肤。喉结滚动时,能看见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

  让云绮有种她在逼良为娼的感觉。

  “还愣着做什么?”

  待云烬尘脱得只剩里衣,她声音裹着几分不耐的慵懒,指节叩了叩床沿,“上来。”

  云烬尘脊背绷得极直,忍辱负重般钻进了被窝。

  鼻翼间却闻到一阵被子带起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这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在这之前,他从未离自己这个姐姐距离这样近过。

  她从前只会趾高气昂地指使下人,想尽办法羞辱他。

  不过,他也没能在这被窝里待多久。

  大约过了一刻钟,云绮便不耐地踢了踢被子:“差不多了,你可以滚了。”

  云烬尘:……

  他咬住牙掀开被子起身。

  她果然只是将他视作暖床的物件。

  用完了,就直接丢掉。

  少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蜷进他方才捂热的被褥里,满足的叹息声混着布料摩擦声传来。

  显然是困了,半睁着眼掀了掀眼皮,冲床榻边的少年随意吩咐:“走时帮我把烛火熄了。”

  云烬尘一抬眼,望着她躺在自己刚刚躺过的位置,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异样。

  像被猫爪轻挠般,痒得突兀,却又迅速被冷意覆盖。

  “你何时告诉我母亲的下落?”他扣着外袍系带的手指顿住。

  云绮耸肩:“看我心情吧。”

  看她心情。

  这就意味着,今后他要一直如今晚般任她差遣。

  少年咽下到喉间的质问,默不作声穿戴整齐,转身便要离去。

  才走两步,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抽气声。

  他不自觉转身,只见床上人影蜷缩,眉头紧蹙。一张小脸苍白着,额角似乎也渗出些许冷汗。

  “你怎么了?”没反应过来,话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