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苏醒与真相,南宫璃的体质秘密-《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

  我察觉到身后气息微动,立刻转身。南宫璃已坐起,背靠着岩壁,一只手撑在沙地上,指尖微微发颤。她睁着眼,目光落在远处那抹幽蓝微光上,许久未移。

  我没有说话,走过去蹲下,将掌心贴在她手背上。灵力缓缓渡入,她身体轻轻一震,呼吸随之平稳了些。

  “你不必每次都这样。”她低声说,声音虽弱,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断续。

  “你说过,我们不是彼此拖累的人。”我收回手,“但也没规定,不能互相扶一把。”

  她垂眸片刻,忽然抬眼看向我:“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病,不是天生的。”

  风掠过岩丘,带起几粒细沙,打在石面上发出轻响。她说话时,眉心那点朱砂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着。

  “七岁那年,宗门大乱。前任宗主伏羲被逐出山门,临去前,他的神魂已散,只剩一缕本源之力未灭。他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承载他残魄而不立即崩毁的躯壳。”她顿了顿,喉间滚动了一下,“而我,是唯一拥有圣女血脉的弟子。”

  我盯着她,没有打断。

  “他把我当成封印的牢笼。那一日,我在殿中昏厥,醒来后便再没能站稳过。经脉如浸寒水,气血常年滞涩,每一次动用精神力,都像在撕裂自己的魂魄。”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讲别人的事,“宗门对外宣称我是先天不足,实则,我是被活生生种下了禁锢之源。”

  我右手慢慢握紧,指甲嵌进掌心。

  “这些年,我靠生命之泉勉强维持清醒,靠丹药压制体内躁动的力量。可它一直都在——伏羲的残魄,藏在我识海深处,像一根刺,扎得我无法真正成长,也无法彻底死去。”

  她抬起手,指尖抚上眉心,朱砂骤然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刚才在阵眼前,我引动虚影扰乱守纹,并非全凭意志。那一刻,我感觉到他在呼唤我体内的力量。那阵法波动,与封印同频,像钥匙碰上了锁孔。”

  “所以你才耗尽精神力?”我问。

  她点头:“我用了三成压制力去抵抗共鸣。若完全随其牵引,我不但会失控,甚至可能成为开启通道的第一道门户。”

  我沉默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她在荒原上以精血催动虚影的画面——那不只是牺牲,更是对抗自身命运的挣扎。

  “那你现在……”我看着她,“还能控制吗?”

  她闭了闭眼:“暂时可以。封印松动,但未破裂。只是每次接近阵法波动,都会引发内里震荡。越靠近源头,风险越大。”

  “圣天宗呢?”我问,“他们知道多少?”

  “长老们只知道我身负封印,却不晓得是伏羲所留。云鹤师尊曾想替我剥离,可一旦施术,那股力量便会反噬,伤及施术者。后来便无人再提。”

  她望向我,眼神清透:“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在最关键的时刻,变成你的敌人。”

  我没有立刻回应。起身走到岩边,从药囊中取出一块温玉,这是铁心早年赠予的护心佩,能缓和灵力紊乱。我递给她。

  她接过,贴在胸口,暖意渐渐渗入。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防着你?”我终于开口。

  她摇头:“但你会犹豫。面对一个可能随时被唤醒的容器,谁都不会毫无顾忌。”

  “可你今天选择告诉我。”我走近她,“不是等到无法支撑的时候,也不是等我从别人口中听说。是你主动说的。”

  她微微一怔。

  “这意味着,你信我能接住这份真相。”我蹲下身,与她平视,“而不是把它当作负担甩开。”

  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

  “你说你是牢笼。”我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眉心,“可我觉得,你是守门人。十年如一日,独自扛着不该由你承担的东西。你不弱,只是没人看见你有多硬撑。”

  她眼底泛起一丝波动,唇角却扬了扬:“听你这么说,倒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英雄。”

  “你本来就是。”我收回手,“只不过,英雄也不该一个人守到底。”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温玉,良久,轻声道:“接下来怎么办?若是放任不管,九处阵眼一旦同步完成,伏羲的残魄就能借通道重聚意识,甚至重塑肉身。到那时,不只是边境,整个大陆都会陷入混乱。”

  “那就去源头。”我说。

  她抬头:“你说什么?”

  “去圣天宗。”我望着远方,“既然他是从那里被逐出的,他的根基、他的痕迹,必然还在。我们不能只堵不拆。要破局,就得找到最初的锁链,亲手斩断。”

  她怔住:“可我现在这状态,回去只会引起怀疑。若有人察觉封印异动,恐怕会直接将我囚禁。”

  “那就先稳住。”我说,“你有分寸,我也不会莽撞。我们可以从典籍入手,查当年封印的具体手法。若有破解之法,未必非要强行剥离。”

  她思索片刻:“宗门藏经阁有《镇魂录》残卷,记载了三大封印术式。若能找到,或许能推演出应对之策。”

  “那就去翻。”我站起身,“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恢复。等你能走稳了,我们就启程。”

  她望着我,忽然问:“你不担心吗?万一我哪天突然失控,伤了你?”

  “你要是真想伤我,早在上次阵眼爆炸时就动手了。”我淡淡道,“而且,我相信你看清一个人的眼光。”

  她笑了,很轻,却不再压抑。

  晨光悄然爬上岩顶,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将温玉收好,扶着石壁缓缓站起,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已能独立站立。

  我退后半步,留出空间。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于胸前,闭目凝神。一股极细微的精神力自她体内流转,沿着经脉缓慢推进。每行一寸,眉心血色便闪一次,但她咬牙坚持,没有停下。

  大约一炷香后,她睁开眼,额上沁出薄汗,呼吸急促了几分,但眼神比先前稳定得多。

  “恢复了两成。”她说,“足够支撑短途赶路。”

  我点头:“不急。今日歇息,明日出发。”

  她望向北方,声音很轻:“回去之后,可能会见到他留下的东西。”

  “谁?”

  “伏羲。”她低声道,“他的画像、他的手札、他修炼过的静室……只要还有一丝残留,我都感觉得到。”

  “那就都毁了。”我说,“不属于现在的,就不该留在世上。”

  她转头看我,眼中映着初升的日光。

  我没有回避她的视线。

  风从荒原尽头吹来,卷起沙尘,打在岩石上簌簌作响。我们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她忽然抬手,将冰晶法杖插入身旁沙地,双手撑在上面,微微喘息。

  我侧目:“怎么了?”

  她没回答,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手指紧紧扣住杖身。

  紧接着,她整个人猛地一颤,唇角溢出一道血线。

  “不对……”她声音发紧,“它在动。”

  “什么在动?”

  “封印。”她咬牙,“刚才调息时,有一股外力顺着经脉逆行而上,像是……在试探。”

  我立刻上前扶住她肩膀:“是不是极北方向传来的波动?”

  她点头:“频率变了。不再是校准信号,而是……牵引。”

  远处天际,那抹幽蓝微光忽然剧烈闪烁,如同心跳失控。

  她抬起头,瞳孔深处似有黑雾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