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君一怒,天降神罚!-《我以帝魂镇国运》

  就在刘思明世界观崩塌之际,一匹快马从京城方向疾驰而来,信使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嘶声力竭地吼道:

  “大捷!京城大捷!李思远逆贼伏诛!陛下天威,神谕降世!叛军一夜之间自相残杀,土崩瓦解!”

  信使一口气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份抄录的“神谕”,递了上来:

  “这是王敬忠大人亲笔解读的陛下神谕——《锅巴论》!”

  信使嘶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惊雷,而刘思明透过千里镜看到的景象,则成了印证惊雷的闪电。

  镜中,那支本该气吞山河的金狼大军,阵型散乱,士兵们并非在冲锋,而是在奔跑,朝着四面八方,姿态扭曲,表情痛苦。

  他看见一个高大的百夫长,竟将王庭的狼旗扯下,胡乱地在身后擦拭。

  那面象征着草原荣耀的旗帜,此刻沾满了污秽。

  刘思明的手一抖,冰冷的千里镜几乎脱手而出。

  一个可怕的,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在他心中轰然炸开。

  京城的叛军,被陛下的“哭声”和“大雾”给灭了。

  城外的金狼大军,被……被什么东西给搞得上吐下泻,失去了战斗力?

  神谕!是神谕!

  史书上记载的神君之怒,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可眼前这算什么?不动刀兵,不兴甲士,只凭一个念头,便让十万虎狼之师锐气全无,尊严扫地。

  这已非人力,而是天罚!我刘思明,竟妄图与“天”为敌?

  刘思明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官袍。

  “来人啊!”

  他猛地一扔千里镜,拔出腰间的佩剑,状若疯魔地指向城外那片狼藉,

  “城外的蛮夷,遭了天谴!此乃上天警示,是陛下在看着我们!打开城门!随我出击!诛杀国贼!为陛下献上忠诚!!”

  “神君一怒,天降神罚!尔等还不随我建功立业!”

  城头上的守军先是一愣,随即看着城外,那群毫无抵抗之力的“软脚虾”,

  再一联想京城传来的神迹,顿时士气爆棚!

  “诛杀国贼!为陛下效忠!”

  原本准备投降的州郡,第一个带头冲锋了。

  紧接着,沿途其他几个同样首鼠两端的州郡,在看到金狼大军这副“天谴之相”后,纷纷“幡然醒悟”,加入了追杀的行列。

  金狼可汗,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拉了三天三夜,终于逃回了草原。

  回头一看,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不到三万残兵败将,而且个个面黄肌瘦,腿肚子转筋。

  他望着南方,那张写满沧桑的脸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露出了对神明的恐惧。

  而这个消息,以比瘟疫还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炎。

  “听说了吗?金狼蛮子还没跑远,就遭了天谴,十万人拉得只剩三万了!”

  “何止啊!我二舅的邻居的三表哥就在镇西军,他说那场面,啧啧,草原上的牛羊都绕着他们走!”

  “这都是因为咱们陛下!神君一怒,一个念头,就能让敌人千里之外遭遇天谴!”

  “什么锅巴,那叫天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们神君陛下,这就是下场!”

  “神君”炎辰之名,第一次,走出了京城,以一种比戏文还传奇的方式,传遍了九州四海。

  皇宫,御膳房内。

  小小的炎辰,正坐在他的专属小板凳上,手里捧着一个温热的白瓷碗。

  胖厨子几乎是匍匐在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将那只白瓷碗呈上,整个过程庄重得如同在举行某种仪式。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启禀陛下,奴才斗胆,为贺天威,创此新膳,请陛下赐名!”

  他顿了顿,满眼狂热地补充道,

  “奴才私下里,叫它‘天谴锅巴饭’。”

  炎辰用小勺子,挖了一勺饭,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底下那块香脆的锅巴。

  他抬起头,那双清澈了许多的眸子,看向身旁慈眉善目的老太监陈无病,

  一个前所未有清晰的,由他自己主动思考的问题,糯糯地问出了口。

  “陈爷爷……,天谴……是什么呀?好吃吗?”

  御膳房内,暖意融融。

  面对小皇帝那双清澈见底,充满了求知欲的眸子。

  老太监陈无病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得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他小心翼翼地帮炎辰擦去嘴角的饭粒,用一种哄孩子,却又带着无上虔诚的语气,柔声解释道:

  “陛下,‘天谴’啊,就是长生天看到有坏人不乖,不听话,还想抢别人的东西,就会生气。”

  陈无病拿起小勺子,指了指碗里那片金黄酥脆的锅巴。

  “然后长生天就会让那些坏人……肚子疼。疼得满地打滚,站都站不起来,比没吃到这‘天谴锅巴饭’还要难受一百倍。所以啊,‘天谴’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炎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长生天”和“抢东西”的复杂逻辑,但他听懂了“肚子疼”。

  他想起了那个叫李思远的“锅巴人”,昨天晚上掐着自己脖子的时候,表情就很痛苦,好像肚子疼一样。

  原来,那就是天谴。

  炎辰用小勺子,珍而重之地挖下那块锅巴,“咔嚓”一声咬了一小口。

  真香。

  他决定了,以后要让坏人都尝尝这个不好吃的天谴。

  ……

  与御膳房的温馨安逸不同,此时的太极殿,气氛却再次凝重起来。

  李思远被投入了天牢,叛乱的主犯们被一网打尽,京城之乱,算是平定了。

  但这,仅仅是开始。

  大殿中央,铺着一张巨大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笔,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从朝中一品大员,到地方州郡的太守,再到掌管钱粮盐铁的要害部门主官……。

  那一个个名字,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整个大炎王朝包裹其中。

  这是从相府抄出来的,李思远苦心经营二十载的党羽名单。

  看着这张名单,满朝文武,无不头皮发麻。

  如果说李思远,是那只盘踞在网中央的毒蜘蛛,

  那这些名字,就是构成这张巨网的每一根丝线。

  如今蜘蛛虽然被捉了,但这张网,依然笼罩着整个朝堂。

  如何处理这张网,成为了闻人泰和王敬忠,这对刚刚并肩作战,

  此刻却又泾渭分明的“文武双壁”面前,最大的难题。

  “依老夫看,没什么好议的。”

  闻人泰的声音像是两块铁甲在摩擦,他走到那张名单前,伸出戴着铁护腕的手,重重地按在上面,

  “名单上的人,就是敌人。对敌人,战场上的规矩只有一条——斩草除根。今天心软一分,明天边关的将士就要多流十分的血。陛下,请下旨,末将亲自去抄!”

  老将军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