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真起来了！
他面前，不是人！
他相信了李川的话，倒不是这些故事，而是李川说他没练过武。
他真没练过，但他和狼搏斗过。
经历过最原始的厮杀，血腥而残酷。
人怎么可能和野兽相提并论呢？
他连野兽都杀了，何况人？
就像他说的，杀人，比杀野兽更轻松！
似乎感受到了陈凡的紧张，李川慢慢的放慢呼吸。
但那双眼，依旧闪烁着只有野兽才有的凶光！
“呼~”
李川长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但我知道，我之所以从小要和野兽厮杀，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和我养父！”
“都是因为她！！！！”
“她毁了我，她卖了我！”
“我被她当成了赚钱的货物，我承受着人无法承受的痛苦长大。可她呢！！！？”
“她居然...”
李川眯起双眼，声音骤然降低。
“她居然不认识我？”
“我撩开头发，满脸虔诚的看着她，我问她，还记得我是谁吗？”
“可她满脸厌恶，这不对，这不对啊！”
李川再次提高了音量，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要崩溃。
“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她把我带到天山脚下的时候，对我很友好的啊！”
“她一路都是笑着哄我，不管遇到谁都夸我乖，都哄我的啊！”
“可她......她居然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我就想问问她我是谁而已，她记不起来，她记不起来了！！！”
“我连件衣服都没有，那么多年了，我忍饥挨饿，我跟流浪狗抢食物才活了下来，可她穿的很漂亮！”
李川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陈凡。
“比陈总你穿的都漂亮，就跟刚才那个女老板一样漂亮！”
“但她老了！”
“她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她年纪大了，身边还有个小孩，跟我当初一样大。”
“她抱着，她哄得很开心，就跟当初哄我的时候一样，一样啊。”
陈凡皱眉道：“你别激动！”
李川道：“我没激动，我很兴奋！”
“我问她，还记得我吗，是她当初把我带着送到了天山。”
“可她居然骂我，她骂我是神经病，骂我是个神经病？她当初一路之上都没骂过我，可刚重逢不到两分钟，她就骂我神经病！”
陈凡皱眉道：“然后呢？”
李川笑了。
“我杀了她！”
陈凡心中一惊。
果然吗！
这就是李川手上的第二条人命！
“她很弱，弱的还不如一只小羊羔。我杀她的时候，她求饶了！”
“她抱着的那个孩子在旁边哭，我知道我要救他，如果我不救他，那就没人能救他，就跟我当初一样！”
“我咬破了她的喉咙，我喝她的血，还不如羊血好喝！”
陈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后悔了，他不该和这个疯子单独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但陈凡还是忍住了。
他此刻不想激怒这个家伙。
李川平静了下来，拿起魔方，继续玩。
“后来，我又被抓了。”
“我被他们关了起来，也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大庆哥！”
“就在牢里，他们欺负我，我就还手，大庆哥帮了我，知道了我的事情。”
“没多久，大庆哥就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我以为大庆哥把我忘了，没想到......”
李川轻笑一声。
“过了几天，有人把我带了出来，说会对我的行为负责，我跟着他们走了，又见到了大庆哥。”
“大庆哥说他会帮我调查我的身份，给我取名叫李川，说等翻过了这座山，就一马平川了。”
陈凡愣住了，没想到李川这个名字是杨大庆帮忙起的？
“大庆哥派人教我怎么生存，教我知识，然后把我养的很好。但我不喜欢被关在房子里生活。”
“我就跟着大庆哥到处干活，大庆哥带我去打架，但不许我杀了他们。”
“对了！”
李川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
“这是大庆哥给我的，说关键时刻可以保我一命！”
陈凡看了眼，精神病证明！
妄想症加狂躁症！
极其严重！
陈凡把本子还给李川。
“你就没想过，大庆哥是为了利用你？”
李川收回精神病证明笑了。
“无所谓！”
“大庆哥给我钱花，教我怎么生存怎么生活，或许他有利用我的意思，但最起码，大庆哥把我当个人看！”
陈凡皱眉。
“你跟着他几年了？”
李川摇头。
“四五年了吧？”
陈凡道：“那他打听到你的消息了吗？”
李川手上的魔方一顿。
摇了摇头，他开口道：“没有，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吧。”
他平静了下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让陈凡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凡笑道：“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
李川摇头。
“我不知道。”
“三十三岁！”
李川茫然的抬头看着陈凡。
“啊？”
陈凡道：“我说，你三十三岁。”
李川的眼睛扑闪扑闪，好奇道：“为什么？我才三十三岁吗？”
陈凡点头。
“对，你三十三岁。”
李川摇头笑了。
“不可能，大庆哥说了，要知道我多大，可以通过医学技术帮我验证。他又说，这些都不重要，让我好好活着就够了。”
陈凡道：“不，这很重要，人怎么能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呢？你肯定也想知道对吧，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三十三岁。”
李川好奇道：“真的假的？”
陈凡挑眉。
“你不信？”
李川摇头。
陈凡扭头看着外面。
一个男人抽着烟走过。
陈凡道：“我能看出来他多少岁你信吗？”
李川看了眼那人，还是有点怀疑的摇了摇头。
陈凡道：“他叫胡伟，今年四十七岁，你问问他是不是！”
李川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胡伟！”
抽烟路过的男人一愣，回头看着李川。
“啊，你是......”
李川道：“你今年四十七岁？”
那个男人更诧异了，似乎想了想，他点头道：“对啊，你，警察啊？”
李川没理他，转身回到车内，那个男人本来还想骂两句，可看到大路虎后又沉默着走了。
陈凡笑道：“没错吧？”
李川还是摇头。
陈凡道：“你随便找个人！”
李川微微皱眉，转身下车离开。
不多时他拉着一个环卫工老头走了过来。
“他，就他！”
环卫工满脸迷茫。
“你不是说这儿有一堆瓶子吗？”
陈凡笑了，没想到这李川还挺有脑子？
“段三羊，六十五岁。”
听到这句话，环卫工愣住了。
“啊？你谁家孩子，咱是亲戚吧，开这么好的车？”
李川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钱递给他，推着他离开。
环卫工还有点不愿意，回头道：“小伙子，是不是亲戚啊，我是你姨父还是姑父啊？”
陈凡无语，人老成精啊！
回到车上，李川惊讶道：“你真能看出来？”
陈凡点头。
李川喉咙动了，他眼神有点泛红。
“我......三十三岁？”
陈凡依旧点头。
李川表情抽搐，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三十三岁，我三十三岁啊，哈，哈哈，哈啊啊！！！”
他双手抓住本就不多的头发，仰头，眼泪狂飙。
“额吉，额吉！你听到了吗，我三十三岁啊，啊啊啊啊！！！”
他哭了，哭的整个公园不少人都朝着这边张望。
真起来了！
他面前，不是人！
他相信了李川的话，倒不是这些故事，而是李川说他没练过武。
他真没练过，但他和狼搏斗过。
经历过最原始的厮杀，血腥而残酷。
人怎么可能和野兽相提并论呢？
他连野兽都杀了，何况人？
就像他说的，杀人，比杀野兽更轻松！
似乎感受到了陈凡的紧张，李川慢慢的放慢呼吸。
但那双眼，依旧闪烁着只有野兽才有的凶光！
“呼~”
李川长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但我知道，我之所以从小要和野兽厮杀，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和我养父！”
“都是因为她！！！！”
“她毁了我，她卖了我！”
“我被她当成了赚钱的货物，我承受着人无法承受的痛苦长大。可她呢！！！？”
“她居然...”
李川眯起双眼，声音骤然降低。
“她居然不认识我？”
“我撩开头发，满脸虔诚的看着她，我问她，还记得我是谁吗？”
“可她满脸厌恶，这不对，这不对啊！”
李川再次提高了音量，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要崩溃。
“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她把我带到天山脚下的时候，对我很友好的啊！”
“她一路都是笑着哄我，不管遇到谁都夸我乖，都哄我的啊！”
“可她......她居然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我就想问问她我是谁而已，她记不起来，她记不起来了！！！”
“我连件衣服都没有，那么多年了，我忍饥挨饿，我跟流浪狗抢食物才活了下来，可她穿的很漂亮！”
李川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陈凡。
“比陈总你穿的都漂亮，就跟刚才那个女老板一样漂亮！”
“但她老了！”
“她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她年纪大了，身边还有个小孩，跟我当初一样大。”
“她抱着，她哄得很开心，就跟当初哄我的时候一样，一样啊。”
陈凡皱眉道：“你别激动！”
李川道：“我没激动，我很兴奋！”
“我问她，还记得我吗，是她当初把我带着送到了天山。”
“可她居然骂我，她骂我是神经病，骂我是个神经病？她当初一路之上都没骂过我，可刚重逢不到两分钟，她就骂我神经病！”
陈凡皱眉道：“然后呢？”
李川笑了。
“我杀了她！”
陈凡心中一惊。
果然吗！
这就是李川手上的第二条人命！
“她很弱，弱的还不如一只小羊羔。我杀她的时候，她求饶了！”
“她抱着的那个孩子在旁边哭，我知道我要救他，如果我不救他，那就没人能救他，就跟我当初一样！”
“我咬破了她的喉咙，我喝她的血，还不如羊血好喝！”
陈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后悔了，他不该和这个疯子单独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但陈凡还是忍住了。
他此刻不想激怒这个家伙。
李川平静了下来，拿起魔方，继续玩。
“后来，我又被抓了。”
“我被他们关了起来，也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大庆哥！”
“就在牢里，他们欺负我，我就还手，大庆哥帮了我，知道了我的事情。”
“没多久，大庆哥就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我以为大庆哥把我忘了，没想到......”
李川轻笑一声。
“过了几天，有人把我带了出来，说会对我的行为负责，我跟着他们走了，又见到了大庆哥。”
“大庆哥说他会帮我调查我的身份，给我取名叫李川，说等翻过了这座山，就一马平川了。”
陈凡愣住了，没想到李川这个名字是杨大庆帮忙起的？
“大庆哥派人教我怎么生存，教我知识，然后把我养的很好。但我不喜欢被关在房子里生活。”
“我就跟着大庆哥到处干活，大庆哥带我去打架，但不许我杀了他们。”
“对了！”
李川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
“这是大庆哥给我的，说关键时刻可以保我一命！”
陈凡看了眼，精神病证明！
妄想症加狂躁症！
极其严重！
陈凡把本子还给李川。
“你就没想过，大庆哥是为了利用你？”
李川收回精神病证明笑了。
“无所谓！”
“大庆哥给我钱花，教我怎么生存怎么生活，或许他有利用我的意思，但最起码，大庆哥把我当个人看！”
陈凡皱眉。
“你跟着他几年了？”
李川摇头。
“四五年了吧？”
陈凡道：“那他打听到你的消息了吗？”
李川手上的魔方一顿。
摇了摇头，他开口道：“没有，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吧。”
他平静了下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让陈凡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凡笑道：“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
李川摇头。
“我不知道。”
“三十三岁！”
李川茫然的抬头看着陈凡。
“啊？”
陈凡道：“我说，你三十三岁。”
李川的眼睛扑闪扑闪，好奇道：“为什么？我才三十三岁吗？”
陈凡点头。
“对，你三十三岁。”
李川摇头笑了。
“不可能，大庆哥说了，要知道我多大，可以通过医学技术帮我验证。他又说，这些都不重要，让我好好活着就够了。”
陈凡道：“不，这很重要，人怎么能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呢？你肯定也想知道对吧，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三十三岁。”
李川好奇道：“真的假的？”
陈凡挑眉。
“你不信？”
李川摇头。
陈凡扭头看着外面。
一个男人抽着烟走过。
陈凡道：“我能看出来他多少岁你信吗？”
李川看了眼那人，还是有点怀疑的摇了摇头。
陈凡道：“他叫胡伟，今年四十七岁，你问问他是不是！”
李川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胡伟！”
抽烟路过的男人一愣，回头看着李川。
“啊，你是......”
李川道：“你今年四十七岁？”
那个男人更诧异了，似乎想了想，他点头道：“对啊，你，警察啊？”
李川没理他，转身回到车内，那个男人本来还想骂两句，可看到大路虎后又沉默着走了。
陈凡笑道：“没错吧？”
李川还是摇头。
陈凡道：“你随便找个人！”
李川微微皱眉，转身下车离开。
不多时他拉着一个环卫工老头走了过来。
“他，就他！”
环卫工满脸迷茫。
“你不是说这儿有一堆瓶子吗？”
陈凡笑了，没想到这李川还挺有脑子？
“段三羊，六十五岁。”
听到这句话，环卫工愣住了。
“啊？你谁家孩子，咱是亲戚吧，开这么好的车？”
李川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钱递给他，推着他离开。
环卫工还有点不愿意，回头道：“小伙子，是不是亲戚啊，我是你姨父还是姑父啊？”
陈凡无语，人老成精啊！
回到车上，李川惊讶道：“你真能看出来？”
陈凡点头。
李川喉咙动了，他眼神有点泛红。
“我......三十三岁？”
陈凡依旧点头。
李川表情抽搐，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三十三岁，我三十三岁啊，哈，哈哈，哈啊啊！！！”
他双手抓住本就不多的头发，仰头，眼泪狂飙。
“额吉，额吉！你听到了吗，我三十三岁啊，啊啊啊啊！！！”
他哭了，哭的整个公园不少人都朝着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