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集 商汤晚年:传位于太甲,叮嘱“守民心避劫”-《源道龙宇洪荒劫纪》

  第一章 亳都残烛:帝王迟暮的忧思

  第一节 秋霜中的都城

  公元前1588年的深秋,亳都的梧桐叶已积了三尺厚,风过宫阙时带着金石相击的清响,那是青铜礼器在廊下摇晃的余韵。商汤扶着伊尹递来的木杖,站在南宫的高台上眺望,视线越过夯土城墙,落在远方泛着微光的农田里。今年的收成算不得丰稔,春夏时的旱情虽已缓解,但田埂上仍能看见龟裂的痕迹,像极了他掌心纵横的纹路。

  “仲虺那边传来消息,韦地的部落又在闹粮荒了。”伊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捧着一卷龟甲文书,甲片上的灼痕还带着淡淡的焦味,“已按您的吩咐,调了仓里的粟米过去,只是——”

  “只是仓廪也空得快了,是吗?”商汤接过话头,咳嗽几声后气息渐匀。他在位的第二十九个年头,身体早已被岁月蚀得千疮百孔,唯有那双眼睛仍亮得惊人,“当年灭夏后分封诸侯,我与各部落盟誓‘以民为天’,如今却连饭都让他们吃不饱,这王做得失职啊。”

  伊尹连忙躬身:“君上多虑了。当年天大旱五年,您亲赴桑林祷雨,翦发枥手愿为牺牲,百姓至今感念您的仁德[__LINK_ICON]。韦地的灾情,不过是时令之常,臣已命人督导引水灌田,来年定能丰收。”

  商汤缓缓摇头,目光扫过宫墙外的市集。隔着层层叠叠的屋舍,隐约能听见商贩的吆喝声,还有孩童追逐打闹的笑闹。这便是他一手缔造的王朝,从鸣条之战的硝烟中崛起,如今终于有了烟火气。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的不安便越重——夏桀的亡国之景仍历历在目,那被焚烧的宫殿、流离失所的百姓,像一根刺,时时扎在他心头。

  “去把太甲叫来。”商汤转身走向内殿,青铜灯盏在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有些话,该对他说了。”

  第二届 病榻前的训诫

  太甲是在书室接到传召的。这位十七岁的王孙正对着一片龟甲发呆,卜官刚为他解读了天象,说紫微星有偏移之兆,主“幼主临朝,社稷有忧”。他捏着甲骨的边缘,指尖被粗糙的甲面磨得发疼,听见内侍的传唤,忙整了整玄端礼服,跟着往南宫走去。

  穿过三重回廊,殿内的药味越来越浓。太甲看见祖父斜倚在木榻上,身上盖着绣着玄鸟纹的锦被,脸色比上月祭祖时更显苍白。他快步上前跪拜,额头贴在冰凉的金砖上:“孙儿太甲,叩见祖父。”

  商汤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许久。这孩子是长子太丁的独子,太丁早逝后,外丙、仲壬相继继位又匆匆离世,偌大的商朝,终究要交到这少年手中。他还记得太甲幼时跟着守墓老人学认字,捧着《汤诰》咿呀诵读的模样,那时便觉得这孩子眼里有光,可如今再见,却从他眉宇间看出了几分少年人的浮躁。

  “太甲,你可知夏桀为何亡国?”商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太甲挺直脊背,朗声答道:“夏桀暴虐无道,筑倾宫、饰瑶台,残杀忠良,奴役百姓,失了民心,故而亡国。”这些话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是伊尹每日必教的功课。

  “说得好。”商汤微微颔首,手指敲击着榻边的青铜鼎,“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夏禹当年也是仁德之君,传至桀时却失了天下,根源何在?”

  太甲愣了愣,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平日里伊尹只教他铭记夏桀的恶行,却未说过夏室兴衰的根本。

  “根源在‘忘本’。”商汤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禹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为的是百姓安身;而桀只记得自己是天子,忘了天子的权柄是百姓给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水’,便是民心。”

  他示意伊尹递过一卷丝帛,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正是《汤诰》中的句子:“毋不有功于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罚殛汝,毋予怨。”商汤指着丝帛道:“这是我当年对诸侯的训诫,如今传给你。你要记住,做君主的,若不能为百姓立功,不能勤勉做事,百姓便有权利背弃你。”

  太甲望着丝帛上鲜红的字迹,忽然想起去年随祖父视察农田时的情景。那时有老农跪在田埂上,捧着新熟的粟米要献给祖父,说“若不是君上减税,我家早饿死了”。当时他只觉得热闹,此刻才明白那跪拜背后的分量。

  “孙儿记住了。”他重重磕头,“定当以民为本,不负祖父所托。”

  商汤看着他郑重的模样,眼中露出些许暖意,随即又添了几分忧色:“你性子急,又年轻气盛,容易被权力迷了眼。我传位给你,不是让你享受荣华,是让你扛起责任。伊尹是开国老臣,他的话,你要听;百姓的苦,你要见;祖宗的法,你要守。”

  他顿了顿,气息越发急促:“守住民心,才能避开亡国之劫。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叮嘱,也是商朝的根基。若你忘了……”

  “孙儿不敢忘!”太甲连忙打断他,眼眶有些发红,“若孙儿违背此言,愿受天谴,遭百姓唾弃!”

  商汤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看着太甲离去的背影,他对身旁的伊尹道:“这孩子,资质是好的,就是太嫩。往后,商朝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伊尹跪地叩首,声音哽咽:“臣粉身碎骨,亦当辅佐太甲,守护商室宗庙。”

  窗外的风更紧了,梧桐叶簌簌落下,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第二章 权力交替:从遗命到继位

  第一节 最后的安排

  商汤的病情在入冬后急转直下。太医每日诊脉后都只是摇头,宫内外弥漫着压抑的气氛,连市集上的喧嚣都淡了几分。各部落的首领陆续赶到亳都,守在宫门外等候消息,青铜鼎中祭祀的香火日夜不熄,祈求上天能留住这位开国君主。

  弥留之际,商汤召来伊尹、仲虺等核心大臣,留下最后的遗命。他躺在榻上,气息微弱却思路清晰,一条条安排后事:“我死后,葬于桐宫之侧,不必厚葬,墓冢如平民,勿要劳民伤财。”

  “君上乃天子,当有天子之葬仪。”仲虺上前劝道,“若过于简朴,恐失诸侯敬意。”

  “诸侯敬意算什么?”商汤摆了摆手,“百姓的口碑才是最重要的。当年夏桀厚葬,如今只留骂名;我若薄葬,百姓记得我的好,比什么都强。”他看向伊尹,“太甲年幼,继位后由你辅政,位同三公,凡军国大事,皆由你决断。”

  伊尹再次跪拜:“臣定当恪尽职守,绝不擅权。”

  “我信你。”商汤露出一丝笑容,“你当年以‘治国如烹小鲜’劝我,如今便以这道理教太甲。火候不到则生,火候过了则焦,治理国家,亦要恰到好处。”

  他又对仲虺道:“你掌天下兵马,需镇守边疆,防备夷狄入侵。内外相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仲虺领命:“臣遵旨。”

  最后,商汤让人取来一枚玄鸟玉佩,那是商族的图腾信物,代代相传。他颤抖着将玉佩递给伊尹:“若太甲日后违背祖训,失了民心,你可持此玉佩,行伊尹之事——废立君主,以安社稷。”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仲虺等人虽知伊尹权重,却没想到商汤竟给了他如此大的权力。伊尹更是伏地不起,泪水沾湿了朝服:“臣万不敢受此重托,只求太甲能成明君,臣无需用此玉佩。”

  “防患于未然。”商汤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商朝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我家的天下……”

  话未说完,他的手便垂了下去。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哭声,青铜灯盏的火焰剧烈摇晃,映着众人悲戚的脸庞。

  公元前1587年,商汤驾崩,享年八十三岁。消息传出,亳都百姓自发披麻戴孝,市集罢市三日,连孩童都知道,那个曾为他们祷雨的君王走了。

  第二届 太甲继位

  商汤的葬礼依照遗命举行,极为简朴。墓冢位于桐宫西侧,没有高大的封土,只立了一块石碑,刻着“商王履之墓”五个字。送葬那日,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哭声震彻天地,有人捧着自家种的粟米、织的麻布放在墓前,说“这是给君上的祭品”。

  葬礼结束后,伊尹召集诸侯和大臣,在太庙举行继位大典。太甲身着天子礼服,头戴旒冕,一步步走上灵台。他望着台下跪拜的群臣,望着宗庙中排列的祖先牌位,忽然想起祖父病榻前的话,心头涌起一阵沉重的责任感。

  “昔者成汤克夏建商,以德服人,以民为本。”伊尹站在灵台一侧,高声宣读继位诏书,“今成汤驾崩,嫡孙太甲,仁孝聪敏,遵遗命继位为商王。愿太甲承先祖之德,守民心,安社稷,率诸侯百姓,共兴商朝。”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太庙。

  太甲走下灵台,来到商汤的牌位前跪拜。他看着牌位上“太祖成汤”四个字,仿佛又听见了祖父的训诫:“守住民心,才能避开亡国之劫。”他暗暗发誓,定要做个像祖父一样的明君。

  继位之初,太甲确实勤勉。他每日清晨便到朝堂理政,听取大臣们的奏报;午后跟着伊尹学习《伊训》《肆命》等典籍,了解商朝的法度和祖训;傍晚还会出宫巡查,看看市集的物价,问问百姓的生计。

  有一次,他看见市集上有商贩欺辱老妇,强买强卖,当即让人拿下商贩,按律处罚,并亲自安抚老妇:“是我治理不力,让你受了委屈。日后再有此事,你可直接到王宫告状。”

  老妇感动得跪地磕头:“新王仁德,是百姓的福气啊!”

  消息传开,百姓都称赞太甲是个好君主,说“成汤的福气又回来了”。伊尹见此情景,心中十分欣慰,对仲虺道:“君上如此,成汤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仲虺笑着点头:“是啊,有这样的君主,商朝定会越来越兴盛。”

  可谁也没想到,这份勤勉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太甲渐渐觉得朝政枯燥乏味,而天子的权力,却让他越来越着迷。

  第三章 初心渐失:太甲的背离与沉沦

  第一节 权力的诱惑

  继位后的第三年,太甲对朝政的热情彻底冷却了。他厌倦了每日听大臣们唠叨农桑赋税,厌倦了伊尹动不动就搬出祖训来约束他,更厌倦了不能随心所欲地享乐。

  “这天子当得真没意思。”一日退朝后,太甲对着内侍抱怨,“每天不是看文书,就是听训话,连喝杯酒都要被伊尹说三道四。”

  内侍连忙附和:“君上是天子,天下都是您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敢阻拦?”

  这话正中太甲下怀。他想起夏桀当年的奢华生活,虽知夏桀亡国,但心中却隐隐有些羡慕。于是,他开始找各种借口推脱朝政,先是称病不上朝,后来干脆把政务都交给伊尹,自己则在宫中饮酒作乐。

  伊尹察觉到太甲的变化,多次入宫劝谏:“君上,成汤当年为了百姓,日夜操劳,您怎能如此懈怠?《肆命》中说‘慎终于始’,您若半途而废,对得起成汤的在天之灵吗?”

  太甲不耐烦地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只是累了,想休息几天。”

  可“休息”变成了常态。太甲不仅在宫中享乐,还开始大兴土木,扩建宫殿。他让人从各地征集工匠和民夫,耗费大量的粟米和青铜,把南宫扩建得富丽堂皇,殿内的柱子都包上了铜皮,墙上绘满了五彩的花纹。

  百姓对此怨声载道。有民夫在工地累死,家属到王宫门前哭诉,却被侍卫赶走。消息传到太甲耳中,他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怒道:“不过是个民夫,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伊尹得知后,气得浑身发抖。他捧着《汤诰》入宫,跪在太甲面前,声泪俱下:“君上!成汤当年说‘毋不有功于民’,您如今却劳民伤财,草菅人命,这与夏桀有何区别?”

  太甲被骂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伊尹!你不过是个辅政大臣,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别忘了,我才是天子!”

  “臣不敢忘。”伊尹抬起头,目光坚定,“但臣更不敢忘成汤的遗命,不敢忘百姓的疾苦。若君上继续这样下去,商朝迟早会亡在您手中!”

  “放肆!”太甲猛地一拍案几,“你给我滚出去!再敢多言,我定治你的罪!”

  伊尹无奈,只能退出宫殿。他站在宫门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太甲已经彻底背离了成汤的祖训,背离了民心。

  第二届 沉沦的深渊

  被伊尹劝谏后,太甲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他不再满足于宫中的享乐,开始微服出宫,流连于市井的酒肆和歌坊。他穿着平民的衣服,与商贩、酒徒称兄道弟,喝醉了便肆意打骂路人,全然没有天子的模样。

  有一次,他在酒肆中看中了一个歌女,当即让人把歌女带回宫中,封为美人。为了讨美人欢心,他下令搜刮民间的珍宝,送给美人做礼物。大臣们纷纷劝谏,说“天子当以社稷为重,不可沉迷女色”,太甲却置若罔闻。

  他还开始滥用刑罚。有大臣因直言进谏,被他处以刖刑;有百姓因偷了一粒粟米,被他下令处死。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诸侯们也开始有了怨言,有些偏远部落甚至不再向商朝纳贡。

  仲虺忧心忡忡地找到伊尹:“伊尹大人,再这样下去不行啊!诸侯离心,百姓怨恨,再不出手,商朝就真的要完了。”

  伊尹看着手中的玄鸟玉佩,那是商汤的遗命信物。他犹豫了很久,一边是成汤的嘱托,一边是君臣的名分,他实在难以抉择。

  “再等等吧。”伊尹叹了口气,“或许君上只是一时糊涂,等他醒悟过来,自然会悔改。”

  可太甲并没有醒悟。他听说有诸侯不纳贡,当即下令出兵讨伐。军队出发时,百姓在路边哭泣,说“这不是正义的战争,是天子的私欲”。结果,军队在途中遭遇暴雨,粮草被淹,士兵们士气低落,根本无法作战,只能狼狈退回。

  太甲不仅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认为是上天不保佑他,下令处死了领兵的将领。这件事彻底点燃了朝野的怒火,连宫中的内侍都在私下议论:“这样的君主,不如没有。”

  伊尹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召集仲虺等大臣,在太庙举行会议。他捧着玄鸟玉佩,对众人道:“成汤遗命,若太甲失德,可废立君主。如今太甲背离祖训,失尽民心,若不处置,商朝必亡。我决定,将太甲放逐到桐宫,让他在成汤的墓前反思悔过。”

  仲虺等人齐声附和:“伊尹大人做得对,这是为了商朝,为了百姓。”

  当天,伊尹便带着侍卫入宫,宣读了放逐太甲的决定。太甲正在宫中饮酒作乐,听到消息后,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伊尹,你敢放逐我?我是天子!”

  “您只是名义上的天子,早已失去了百姓的拥护。”伊尹冷冷地说,“到了桐宫,好好想想成汤的训诫,想想百姓的疾苦。什么时候悔改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就这样,太甲被侍卫押着,送往桐宫。临走时,他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看着哭哭啼啼的美人,心中充满了悔恨,可一切都晚了。

  第四章 桐宫反思:民心之重的顿悟

  第一节 墓前的觉醒

  桐宫位于亳都郊外,是商汤墓旁的一座简陋宫室。这里没有华丽的宫殿,没有美味的佳肴,只有守墓老人和几个侍从。太甲到了桐宫,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民间疾苦。

  守墓老人是当年跟随商汤打天下的老兵,对商汤的事迹了如指掌。他见太甲被放逐至此,没有丝毫客气,每日让他帮忙打扫墓冢,耕种附近的农田,晚上则给她讲述商汤的故事。

  “当年成汤打天下,吃了多少苦啊。”老人一边耕地,一边说,“他带领士兵行军,饿了就吃野菜,渴了就喝河水;灭夏后,他亲自到农田视察,看到老农辛苦,就下令减税。可你呢?继位后只知道享乐,把成汤的话都忘了。”

  太甲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看着手中的锄头,看着干裂的土地,想起自己在宫中挥霍无度的日子,心中羞愧难当。

  有一天,天降大雨,农田里的庄稼被淹了。太甲看着老农焦急的模样,第一次主动上前帮忙排水。他挽起裤腿,踩在泥泞的田里,忙活了整整一天,浑身都沾满了泥水。晚上回到桐宫,他累得倒头就睡,这才明白,百姓种庄稼有多不容易。

  “你知道吗?”老人坐在火堆旁,对太甲说,“去年大旱,很多百姓都吃不上饭。伊尹大人下令开仓放粮,才救了大家的命。可你却在宫中扩建宫殿,搜刮珍宝,你对得起那些挨饿的百姓吗?”

  太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从那以后,太甲变了。他不再抱怨桐宫的简陋,而是主动帮老人耕种、砍柴;他不再想着享乐,而是每天对着商汤的墓冢反思自己的过错。他想起祖父病榻前的叮嘱“守民心避劫”,想起百姓跪拜时的期盼,想起伊尹劝谏时的恳切,心中的悔恨越来越深。

  他开始认真学习伊尹送来的《伊训》《肆命》等典籍,每读一句,都结合自己的所作所为反思。读到“无轻民事,惟难”时,他想起自己曾轻视百姓的辛劳,羞愧不已;读到“无安厥位,惟危”时,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被放逐,是因为忘了王位的危险,失了民心。

  第二届 三年的蜕变

  在桐宫的三年里,太甲彻底蜕变了。他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眼神却越来越清澈坚定。他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的少年天子,而是成了一个懂得百姓疾苦、明白治国之道的人。

  他经常走到附近的村庄,和百姓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他看到有农户因赋税过重而发愁,就记在心里;看到有孩子因没钱读书而辍学,就主动教他们认字。百姓们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