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腾反水-《周生如故之南辰时宜》

  寝殿内,时宜已经将能想到的话题都说了个遍。

  刘子行却依旧神采奕奕,连打哈欠都要捂嘴,生怕被时宜觉得失礼。

  \"今夜与时宜相谈甚欢,若不是怕扰了时宜休息......\"

  他恋恋不舍地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个香囊。

  \"这是我亲手做的,时宜莫要嫌弃。\"

  时宜接过香囊,指尖触到歪歪扭扭的针脚,几乎要怔愣。

  她强笑着说。

  \"殿下费心了。\"

  刘子行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时宜望着手中香囊,目光冷了下来。

  而此刻书房内,阿彻终于破解了符文的秘密。

  他按照特定的顺序按下符文,只听一阵齿轮转动的声响,暗门缓缓开启。

  密室中依旧弥漫着诡异的光芒,那些描金木箱在烛光下泛着神秘的色彩。

  阿彻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箱,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而寝殿外的回廊下,更鼓声沉沉响起,三更已至。

  帛书边缘缠着褪色的金线,展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彻借着蓝光,看清上面的朱砂字迹。

  \"戚真真与赵腾暗通款曲,图谋篡权。若局势危急,可凭此诏,将戚氏母子就地正法...\"

  他的心猛地一沉,戚真真乃是前朝贵妃,圣宠正隆,而赵腾不过是个阉人,皇帝防他的意义何在呢?

  阿彻的手指微微发抖,想要将帛书带走,却发现帛书与檀木架间有暗扣相连。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心中一惊,迅速掏出怀中的炭笔,将帛书内容草草记在袖中布料上。

  慌乱间,他碰倒了旁边的描金木箱,箱盖上的「天干地支锁」符文亮起刺目的紫光。

  \"哐当——\"

  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书房炸开。

  阿彻扯下衣襟堵住锁孔,翻窗逃离时,不慎碰倒了书架上的青铜烛台。

  几乎与此同时,刘子行的脚步声已在门外响起。

  另一边,时宜屏退宫女,在烛火下展开密信。

  信纸上只有一个\"妥\"字,是阿彻事先约定的暗号。

  她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抖,立即招来暗哨。

  \"速去书房,让阿彻即刻撤离!\"

  暗哨领命消失在夜色中时,她望着窗外浓重的乌云,突然想起周生辰常说的话。

  \"越是接近真相,越要如履薄冰。\"

  刘子行推开书房门的刹那,冷风卷着未燃尽的信笺碎片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扫过倾倒的烛台,瞳孔骤然收缩。

  \"来人!封锁书房,一只老鼠也不许放出去!\"

  当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纸,看到上面残留的朱砂字迹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密室内,刘子行望着满地凌乱的血迹,以及被翻动过的帛书,终于明白时宜为何突然邀他品茶。

  他握紧佩剑,剑身上倒映着他扭曲的脸。

  \"好个调虎离山...戚真真...赵腾...\"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阴鸷的光。

  回到寝殿,刘子行瘫坐在太师椅上,盯着手中香囊发怔。

  他狠狠将香囊摔在地上,从中抽出微型密信,冷笑出声。

  \"时宜,你以为拿到帛书就能制我?可惜,你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按下某个机关,暗格中缓缓升起一个玉盒,里面躺着半截断箭。

  那是多年前周生辰在战场上折断的箭矢,也是他复仇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周生辰,漼时宜...\"

  刘子行摩挲着断箭,眼中闪过疯狂的光。

  \"这场棋局,该我落子了。\"

  而此刻,阿彻已悄然回到时宜身边,将帛书内容和盘托出。

  时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立刻将消息传给师父,他皇兄的死,是戚真真母子所为。\"

  窗外,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惊起一阵寒意,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刘子行摩挲着手中的半截断箭,烛火在他眼底投下猩红的暗影。

  三更梆子声惊破死寂,他突然将断箭狠狠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四溅。

  “来人!”

  两名黑衣侍卫应声而入,刘子行扯下墙上的《舆图》,朱砂标注的都城位置被他用剑尖戳得千疮百孔。

  “即刻封锁皇宫,将陛下软禁于明远阁,擅闯者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阴鸷。

  “另外,派人监视皇太妃戚真真,她若有异动......”

  话音未落,侍卫已领命消失在夜色中。

  明远阁内,年轻的圣上正伏案批阅奏折。

  案头一盏宫灯摇曳,将他单薄的身影映在龙纹屏风上。

  当寒光闪闪的长剑抵住咽喉时,他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

  “你们......”

  “陛下受惊了。”

  刘子行缓步踏入,蟒袍拖过青砖发出沙沙声响。

  “臣弟听闻西境流民暴动,特来护驾。”

  他抬手示意侍卫退下,目光扫过案上未写完的诏书。

  那是要削减他兵权的旨意。

  “护驾?”

  圣上猛地站起,龙袍下摆扫翻了砚台。

  “分明是谋逆!你当真以为朕不知,你与赵腾暗中勾结......”

  话未说完,刘子行已掐住他的脖颈,指尖几乎要嵌入皮肉。

  “陛下可知,当年先帝是如何驾崩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圣上瞬间瞪大了双眼。

  刘子行凑近他耳畔,声音低得如同毒蛇吐信。

  “戚真真与赵腾合谋下毒,而你......”

  他突然松手,圣上踉跄着跌坐在龙椅上。

  “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傀儡罢了。”

  消息传到戚真真的长春宫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铜镜前,老妇正对着满鬓白发簪花,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宫女跌跌撞撞冲进来。

  “太妃!陛下他......”

  凤钗“当啷”坠地,戚真真猛地转身,脸上的粉黛簌簌而落。

  “说!”

  “太子殿下以护驾之名,将陛下软禁在明远阁!”

  长春宫瞬间陷入死寂。戚真真盯着满地珠翠,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好个刘子行,羽翼未丰就想夺权?”

  她抓起妆奁里的金剪,寒光闪过,将鬓边白发齐齐剪断。

  “去,把赵腾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