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失忆文里的前妻35-《快穿之路人甲白月光太美》

  惊天大地震,林母猛地站起来,手边的玻璃杯滚落在地上。

  破碎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母口不择言:“傅玉先,他、他,不要老脸!”

  “老的不行,就让小的来,你们一家都不要脸。”她指着凌澈鼻子骂,再转头看吹笙,说。

  “你......你看着合适吗?”

  不管是年纪,还是几人之间尴尬的关系,凌澈都不合适。

  实在是没有形容词,林母气得大脑一片空白。

  “您先退后一步。”凌澈脊背挺得笔直,先一步把桌布铺在地上,确定没有多余的碎渣。

  “是我的错,打扰你们用餐,你们先退到外面,小心受伤。”

  看着他这副样子,林母骂人的话梗在喉咙里,板着脸被吹笙拉到一边。

  餐厅的动静引来佣人,她看着地面的水渍,连忙说:“二少爷,我来。”

  凌澈放下手,抿着薄唇,静静站在吹笙身后,发梢都垂下来,遮住秀气的眉毛,像丧气的大狗。

  管家姗姗来迟,指挥人在大厅中重新摆上饭菜。

  凌澈在餐桌的这一头,吹笙在那一头,中间还隔着一个林母。

  只能遥遥看着吹笙。

  林母晃了一下身体,就挡住他的视线。

  凌澈先轻轻垂了眼,冷白又俊秀的脸上满是颓丧愧疚,眼尾泛了点红——不是伪装,是真的委屈。

  那点装可怜的小把戏,看破就不管用了。

  林母瞪眼,就要张嘴,吹笙先一步给她夹了一块山药,“林姐,你喜欢吃这个。”

  “谢谢。”林母落到唇边的话又咽回去,狠狠地瞪了凌澈一眼,没再说话。

  她知道吹笙能自己解决。

  整张餐桌没人再说话,只剩下木筷碰到瓷器的闷响,还有凌澈越来越乱的心跳声。

  他不小心尝到用以装饰的辣椒,辛辣的味道漫进嘴里,眼底涌上来的雾气。

  凌澈眨了眨眼睛。

  晚餐结束之后,林母带着警告看了他一眼,就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露台上放着吊椅,园丁正在给玫瑰园灌溉,夜风糅杂着芬芳还有泥土的湿润气息。

  天色完全暗下来,浓墨中点缀着闪烁的星宿,看来明天是一个好天气。

  凌澈直至站在空地中,垂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敢直视吹笙的眼睛。

  摇椅轻晃,吹笙的脚尖触到地面,裙摆在膝头似一朵散开的花。

  “你父亲和我说过在这件事。”

  清浅的声音流进他的耳朵,凌澈忍不住侧头,迎着微凉的风,眼眶发酸。

  他不知道说什么,抿着唇嗯了一声。

  一副听话但是不配合的样子。

  吹笙接着又说:“我那时候已经拒绝了。”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酸痛难忍,他走到摇椅边,宽阔的脊背把吹笙挡的严严实实。

  轻轻晃动编织的绳结,他能看见吹笙的裙摆,摇曳着搭在雪白的肌肤上。

  “是我喜欢你。”长捷轻颤,“他不能做的我的决定。”

  凌澈开始是反感的,父亲无疾而终的爱情, 却让儿子顶上,另一种意义上延续他可笑的爱情。

  他和傅渊都是傅玉先手中的工具。

  现在?

  他垂头看着吹笙的发顶,两个人的距离,他能很轻易碰到手边的那缕朝思暮想的黑发。

  梦中似流水一样缓缓在他胸膛缓缓流淌。

  心中的渴望日益扩大,那些照片已经抑制不住渴望。

  他想把剖开胸腔,把一颗心都给她,“第一面就喜欢上了,我在人群里看了你好久。”

  吹笙就像高天之上的神明,人间的痴妄是一缕风,入不了她悲悯的眼。

  凌澈看得清楚,人群围着她移动,而她本人全然不觉。

  他声音轻得像呢喃,“......等了好久,才找到机会搭话。”

  吹笙抬起头看他,视线正好撞进他眼底。

  漆黑的瞳孔蒙着一层水汽,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着波光粼粼,里面的执拗一览无余。

  没等吹笙启唇说什么,凌澈先开了口:“反正我是你的私有物,向导也好,什么都好.......”

  像怕被驳回,又像在固执地强调。

  “你跑去哪里我都跟着。”话音刚落,凌澈飞快移开视线,心高高悬在半空。

  身形太高大,朦胧投下的影子几步把她整个人罩住,吹笙望着他,看着他眉峰间没褪的少年气。

  二十岁,本就是莽撞又热烈的年纪,连喜欢都带着不管不顾的勇气。

  与林泽洋一样,不会轻易放手。

  她的目光没挪开,凌澈像是被这视线烫到,扶着摇椅的指尖不自觉颤抖。

  忽然,他抬手捂住耳朵。手指能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我不听不听。”

  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吹笙被逗笑。

  弯了弯唇角,天然自带的红润让人移不开眼,她微微偏了偏头,那缕里心心念念的发丝就蹭上凌澈的手肘。

  带起细碎的痒意,仿佛顺着血液蔓延到心口。

  凌澈忍不住咧开嘴,傻笑。

  还在想,有什么能逗她开心。

  他看着那张笑靥,不受控制弯起眼睛,夜风也吹不散脸上的热意,他启唇,想要说什么。

  什么都好,看着他吧,不要移开视线就好。

  “刺啦——”

  庄园大门向外打开,摩擦地面发出声响。

  一辆车开进来,纯黑的漆面在也散发着低调的微光。

  凌澈知道那是傅渊的车。

  露台在第二层,这个高度傅渊只能看见凌澈宽阔的背影,把摇椅挡的严严实实。

  他没在意,收回视线。

  大步向前,带着不易察觉的急迫。

  ——急于去看某个人。

  长腿一步跨了三级台阶,正要经过露台。

  先是一角纯白的裙摆,熟悉的蕾丝花纹,傅渊的指腹似乎还残留着那天的触感。

  仿佛刻在脑子里,印在心里。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在月华下泛着柔光,是夜色中盛开的幽兰。

  心脏撞得胸口发疼,连呼吸都漏了一拍。

  他直直站在台阶上,连臂上的西装外套滑落到地上都没发觉。

  凌澈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向前一步挡住吹笙的身影。

  他先一步开口:“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