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机关反噬,郡主出丑-《混沌之瞳:我的快穿摆烂人生》

  西园守门小厮还在核对名册,谢无妄已从侧巷绕出盛府后角门。他没走正街,反而拐进一条专供乐坊杂役进出的泥道。肩上搭着半旧青布,手里拎着一面破羯鼓,模样活像个被临时征调的奏乐杂工。

  这身行头是半个时辰前顺来的。那会儿他刚把从盛家井边带回的残玉贴身收好,袖中令牌仍在微微发烫,像是提醒他——戏才刚开始。

  春社祭典设在城南演武场外的高台,香案摆得齐整,礼官们穿着大红礼服来回穿梭。平宁郡主作为南境贵胄代表,按例要在午时三刻登台焚香,主持开祭。她一向讲究体面,仪仗比皇后出行还多两班侍卫。

  谢无妄混在乐坊队伍里低头前行,眼角却扫着前方动静。他知道,只要那女人踏上主台,自己埋下的局就会应声而动。

  五日前在箭靶机关里动的手脚,可不是随便玩玩。当时他用混沌之瞳短暂吞噬了“发射机制”的因果线,又在簧片反向加装了一组铜卡扣。这玩意儿平时不动,一旦接收到特定频率的震动——比如羯鼓第三声重击——就会倒转动力轴,把原本该射出去的暗器反弹回底座枢纽。

  现在,只差最后一环。

  他走到乐席侧位,放下鼓,顺势将鼓槌在掌心敲了两下。旁边几个乐工忙着调笙,没人注意他悄悄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指尖一弹,符纸便无声贴上了鼓面蒙皮。

  这张皮是他昨夜亲手处理过的,浸过系统兑来的“因果油”。只要鼓声响起,就能与远在演武场地底的机关产生共鸣。

  日头渐高,礼炮三响。

  平宁郡主终于驾临。她穿一身织金云锦长裙,头戴九凤衔珠冠,步履端庄,目光冷肃。两侧宫女捧着香炉、净瓶,跟得一丝不乱。百姓纷纷跪拜,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谢无妄低着头,右手轻轻搭在鼓边。

  礼官宣读祭文,声音拖得老长。念到“敬天承运”时,鼓号该起。

  第一声鼓响,沉闷悠远。

  第二声鼓响,全场屏息。

  第三声——

  他手腕一沉,鼓槌重重落下!

  “咚!”

  鼓音炸裂瞬间,远处主台地面猛地一颤。

  “咔!”

  一声闷响自台基下方传出,紧接着,郡主脚下青砖突然下陷半寸,边缘翘起一块石板,正好卡住她左脚锦靴。她身子一歪,本能想稳住,右手却撞上了香案边缘。

  “刺啦——”

  裙裾从膝部撕裂,一路豁到腰际,露出半截绣鞋和裹得严实的脚踝。她整个人扑跪下去,额头险些磕上香炉,头冠歪斜,几缕发丝垂落颊边。

  全场死寂。

  下一秒,人群哗然。

  有妇人掩嘴惊叫,有书生扭头憋笑,更有小孩指着高台喊:“娘!那个漂亮姐姐摔屁股啦!”

  平宁郡主脸色铁青,一句话不说,任由侍女慌忙上前搀扶。她咬着牙起身,试图整理仪容,可那条裂开的裙子怎么也遮不住,风一吹,还晃了一下。

  礼官们手足无措,有人想去扶,又不敢近身;有人想宣布中断仪式,又怕担责。最后还是副祭官硬着头皮继续念完祭文,草草收场。

  谢无妄坐在乐席角落,手指轻点鼓面,嘴角压都压不住。

  成了。

  他没再看台上混乱场面,而是缓缓收起鼓槌,趁着众人注意力全在郡主身上,悄然退到席后。火盆就在边上,他随手一抛,沾了符油的鼓槌落入火焰,转眼烧成灰烬。

  右眼忽然一热,裂纹微闪,系统提示浮现脑海:【因果值 300】

  他轻吸一口气,压下瞳孔传来的细微刺痛。今日还没完,不能松劲。

  果然,不过片刻,议论声就像滚水般沸腾起来。

  “你说她是不是踩到机关了?”

  “听说前几日有人修台基,怕是没弄牢靠。”

  “我看不像,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你们没见那块石头弹起来的角度?邪门得很!”

  谢无妄缓步走向偏门,耳朵却竖着听风。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容易漏出真话。

  果然,两名年轻宫女从高台侧阶下来,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真是丢脸死了……咱们郡主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可不是?昨晚上我还看见她在后园跟个戴斗笠的人说话,神神秘秘的,连贴身嬷嬷都没让跟着。”

  “嘘!闭嘴!这话能乱说吗?”

  “我就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说好好的地砖,怎么会突然塌?”

  谢无妄脚步一顿,不动声色靠近几步。

  这时,他眉心微热,白切黑领域自动开启。一圈柔和光晕在他周身流转,虽不可见,却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他迎上去,语气诚恳:“二位姑娘留步。”

  两人回头,见是个不起眼的乐工,眉头微皱。

  他叹口气:“刚才那一幕,看着都心疼。郡主清誉受损,恐怕是有小人暗中作祟啊。”

  年长的那个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议论郡主的事?”

  年轻的却看了他一眼,犹豫道:“他说得也没错……这事太巧了,偏偏她一上去就出事。”

  谢无妄摇头:“我不是信口开河。你们可知道,前几日在箭靶那边修机关的匠人,后来去哪儿了?”

  “不知道。”年长宫女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打鼓的。”他苦笑,“但我知道,有些机关,不是坏了才出事,而是被人改了方向。”

  说着,他假装弯腰系鞋带,顺手将一枚碎玉片塞进台阶缝隙。那玉上刻着“#53”,正是他从盛家屋顶取下的残片编号。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拱手道:“多言冒犯,告辞了。”

  转身离去时,余光瞥见那年轻宫女迟疑片刻,竟悄悄弯腰,将玉片拾起,迅速藏入袖中。

  他唇角微扬,脚步未停。

  这场戏,不止一台高台在演。

  他穿过偏门人流,步入外围集市。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有人已经开始编排段子:“新曲儿《郡主摔香案》今儿下午茶馆开唱,先听免费!”

  他听着这些,心里清楚:平宁郡主的威信已经裂了口子。接下来,只要顺着那句“戴斗笠的人”往下挖,就能摸到更深的东西。

  风卷着香灰掠过街角,他抬手拂去肩上尘屑。

  袖中令牌再度发烫,与怀里的残玉隐隐共鸣。

  他知道,有人正在找这块玉。

  而他,已经准备好等那人自己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