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妈祖军平静发展的一年-《1800年之龙腾四海》

  1805年初,当兰芳国首次确认澳洲大陆的存在后,这个由华人建立的海外政权便敏锐地意识到海洋贸易的重要性。然而,当时的兰芳国造船业十分落后,只能建造五百吨以下的小型海船,远远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贸易需求。

  坤甸港外,几艘小型木船正在缓慢建造。这些船只船体笨重,航速缓慢,只能在近海航行。兰芳国的领袖们深知,若要在南洋贸易中占据优势,必须建立强大的造船业。但技术落后、人才匮乏的问题困扰着他们。

  1805年5月,坤甸港外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妈祖军的牛野站在船坞边,凝视着那些正在建造的小型帆船,眉头紧锁。作为妈祖军的领袖,他深知海上力量对兰芳国的重要性。他转身找到兰芳国的两位重要人物——林怀周和阙总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要投资兰芳船厂,第一笔投资一万两白银。"

  林怀周和阙总长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同意。他们明白,牛野的投资将是兰芳造船业腾飞的关键。

  牛野迅速行动起来。他首先派人带话回广州府,命令当地第一和第二造船厂大量采买优质木料——铁力木、柚木、樟木等坚硬耐用的木材。同时,他派出经验丰富的造船匠、铁匠和漆工,乘坐快船前往坤甸支援。这些工匠不仅带来了先进的造船技术,还带来了南洋稀缺的造船图纸。

  此外,牛野还派人深入婆罗洲、苏门答腊、爪哇等地,收购当地优质木材。他更是在东南亚各殖民城市高薪招聘有经验的造船匠,无论是来自中国沿海的匠人,还是熟悉南洋海况的本地船工,只要有一技之长,都被招揽至坤甸。

  短短半年时间,兰芳造船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了1805年年底,坤甸港外的船坞已焕然一新。两艘1500吨级的飞剪船正在船台上搭建龙骨——它们船体修长,船首尖锐,专为高速航行设计,未来将用于澳洲、中国与南洋之间的贸易。同时,五艘500吨级的三体船也在建造中,这种船型稳定性极佳,适合远洋运输和殖民地补给。

  更令人振奋的是,由于大型铁厂就在旁边,兰芳造船厂不再局限于传统工艺,而是大量采用金属零件——铁钉、铜制铆钉、钢制轴承等。这些金属部件不仅提高了船只的耐用性,还大大加快了建造速度。造船厂及配套产业的总人数已突破三千人,包括木工、铁匠、漆工等各类工匠。

  1805年,兰芳造船业的崛起,只是一个开始。

  7月广州第一造船厂的再次下水两条千吨级飞剪船,加入妈祖军的战斗运输序列。到此时,广州第一造船厂扩建了厂区和招收工匠,这一次妈祖军直接投资两白银同时开工四条千吨级飞剪船。

  12月,果阿交付两条千吨飞剪船,也获得两白银,果阿也扩建船台同时开工建造四条1千500吨飞剪船。

  此时,整个妈祖军的千吨飞剪武装战船的数量已经达到七条,分别是“乘风号”,“破浪号”,“云帆号”,“沧海号”和“日月号”,“星辰号”,“东望号”,“西海号”,“铁矿港号”。

  而五百吨级的三体船,也接收了十条,开始在兰芳和澳洲之间建立起定期航线。

  而所有的老船,包括广福源号,胜利号,同生共死号,五条缴获的大清500吨快船开始在铁矿港,东望城,西海城之间建立起人员和货运航线。

  东望城的超大型煤矿,加上铁矿港附近的超级铁矿,让铁矿港开始建造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钢铁联合体。

  从7月中牛野和陈老豆带来人员开始,每30天左右,有一座高炉建成。也就是说,每30天,妈祖军就有1000吨每年的钢铁产能。

  7月底,陈老豆带着大船队离开,他要乘着最后的西南风快速返回兰芳,从那里带着船队装载兰芳国特产,组建来往于各个大型城市的贸易线路,全面开始新一年的贸易。

  牛野留在澳洲,他负责组建澳洲工业体系。

  在牛野这个现代人的脑子里,没有十万吨年产量的钢厂,十万吨有什么意义?

  于是这货就一句话,“不要停,造完一座,就接着造另一座”。

  高炉一座接一座建立,配套的五金厂,建筑材料厂和水泥厂也开始动工,种子工匠都来自妈祖军已有的产业,而来到这里移民总是可以极快的找到工资待遇非常好的工作,这些消息带回兰芳和广东福建,又引来了大量穷苦百姓。

  牛野的不准销售原始铁料的规矩,铁料如此充足,让整个妈祖军的铁矿港和坤甸港的两个铁厂,疯狂的扩张钢铁的二次加工行业。

  到1805年底,钢轨和钢铁小车开始大量出货,这些可以用于矿山和码头运输的设备开始慢慢出现在整个亚洲的各个大型沿海城市,然后被人买走,进入矿业和运输业的各个环节。

  可在这个时代,对外销售的价格昂贵,市场需要时间了解它们带来的效率革命,而铁矿港的钢轨和小车的产量又节节攀升,库存已经开始大量堆积。

  铁矿开采量也开始完全跟不上冶炼的速度,高炉又开始停工。

  身处在铁矿港的牛野,此时才理解,1800年的时代和他所处的时代是不同的。

  牛野站在荒凉的铁矿开采区,看着马拉大车,排着长队一点点向着一百二十公里外的铁矿港移动,他才想起来,自己的钢轨和配套小车应该现在铁矿和煤矿区用起来。

  没有蒸汽火车,那就用马匹来拉动车厢,同样的重量,钢轨会省力很多,至少速度能提升很多。

  提升速度,其实就是提升运量。

  于是,三百人的铁道建设团队组建。从1805年年底开始,两个城市各安排了150人的小团队,从铁矿港和东望城两个大型营地,向着两个城市的铁矿和煤矿产区,每一天以百米的长度在一点点延伸向前延伸。

  这个速度太慢了,这要修到什么时候去?

  1806年1月,牛野就带着七八个各个五金厂的工头,在铁路线旁边就地商讨如何建造设备加速铁路建设。

  一种可以自己扛着铁轨的长车厢出现了,大量马匹拉动,人们用两个可移动的大型龙门吊,就能调动铁轨架设到枕木上。

  而这个长车厢后面就跟着托运钢轨和枕木的各个车厢,跟着钢轨架设车,一节铁轨,一节铁轨的向前移动。

  二月开始,每天的建设速度提高到300米,大约四天就能搭建出一公里的铁路。

  牛野此时越来越了解现在的生产力,他发现自己有很多想法其实并不符合这个时代,如果一味蛮干反而会伤了元气。

  于是,高炉建设全部停止,甚至关停了几个,只保留每年1万吨的钢铁产量。

  铁路继续建设,一点点研发和改进更高效的机械,就用现在的人力把整个铁路修通。

  人员被分散到其他工作里去,先保证整个营地的基本建设需要,为整个营地的生活配套提供服务,先保证人民生活基本要求。

  1806年三月,南半球的初夏已至,澳洲铁矿港的海风裹挟着海潮和帆船起伏。港口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远处码头上的油灯灯火却依旧明亮,映照着那些日夜不息劳作的身影。

  牛野坐在简陋的木屋里,桌上摆着一锅热汤、几碗粗粮饭,一些干鱼,还有几碟腌菜。李海潮和陈阿生坐在他对面,三人都是跟着商队远渡重洋来到这片新大陆的,如今在这铁矿港管理生产。

  牛野夹了一筷子菜,缓缓开口:“这半年,我算是明白了。”

  李海潮放下碗,问:“明白什么了?”

  牛野叹了口气:“当初我刚接手矿场时,一心想着多挖矿、多炼铁,觉得只要产量上去了,银子自然滚滚来。于是加人、加炉、加夜工,恨不得一年出十万吨铁料。”

  陈阿生皱眉:“我们知道”

  “后来矿工累倒了一片,原材料跟不上,炉子全部都是空的,铁是炼了不少,可做出来的铁轨又卖不掉。小五金又用不了这么多。铁矿港的建设反而是所有城市里最差的,搞得一塌糊涂。”牛野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李海潮低声道:“民力有限,强撑不得。”

  牛野点头:“是啊。我一开始总觉得,只要肯下力气,铁矿就能变成金山银山。可现在才明白,凡事不能光想着大干快上,得先想想老百姓能不能撑得住?”

  陈阿生沉吟道:“那现在怎么办?”

  牛野放下碗,语气坚定:“放缓节奏,先让一部分人修建城市基础建设,炉子也别烧那么多。铁矿可以慢慢挖,但人不能垮。凡事得从民力出发,从老百姓的活路出发。否则挣不到银子,城市也发展不起来,得不偿失。”

  夜风拂过窗棂,远处矿场的灯火依旧闪烁,但似乎比先前暗了些——不是因为熄灭,而是因为不再那么急着燃烧。牛野望着窗外,心里渐渐踏实下来。

  牛野的话音刚落,李海潮便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若有所思地说道:“牛老哥,其实我这几个月,也一直在琢磨这铁到底能做些什么。”

  陈阿生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也在想。”

  牛野一愣,放下碗:“哦?你们想到什么了?”

  李海潮咧嘴一笑:“你想啊,咱们现在炼的铁,要么卖给官府造兵器,要么卖给商人打农具,可这些买卖,要么不稳定,要么利润薄。可咱们老百姓,天天用的东西,才是真刚需!”

  陈阿生接过话头:“对!比如脸盆、水桶、勺子、碗——这些家家户户都离不了的东西,现在大多是木头、陶土做的,可木头容易裂,陶土容易碎,铁呢?摔不坏,用一辈子!”

  牛野眼睛一亮:“你们是说……做铁制的日用器具?”

  李海潮点头:“没错!你想想,一个铁脸盆,用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坏,比木盆耐用多了;一个铁勺子,不怕摔,不怕烫,比陶勺强多了;再比如铁桶,装水装米,结实又轻便,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