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学校和澳洲经济圈-《1800年之龙腾四海》

  牛野并不在印度洋,他在哪里?

  他在回广州的路上,此时正在五百吨的三体船上,在海浪摇晃中向着中华的方向。这一次,他要全面提升广州的工业和教育体系。

  在广州很远的郊外,有一个地方它很不起眼,那是一个三千人规模的学校,名字叫做“妈祖水手学堂”。

  这个学校只招收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最早的一批孩子只上两年学,只学三门课,《三字经》,《纪效新书》和《天工开物》。然后,他们还要学习航海,请的都是老水手和西洋海员。

  这个学校成立于1805年6月,分为短线班和长线班。

  短线班两年毕业主要培养的海员,毕业的条件是认识两千个汉字,听完《纪效新书》和《天工开物》,熟练掌握一个岗位航海技能,比如舵手,帆手,了望手,炮手,现在加上了一个轮机手。招生是按照舰船的人数比例来的。这批孩子大约两千人。

  长线班的学习时间长达6年,这是牛野最野心勃勃的计划。

  这个班的学员除了基本学习,还需要至少掌握一门外语,并且学习全套翻译于西洋的物理,化学和工业知识。他们每年会有老师带着在广州的蒸汽机厂,龙门吊厂和船厂,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个月时间。要动手一个工序,要了解流水线,了解工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批孩子大约一千人。

  对于这个班,牛野有着极高的要求,他们是由每年挑选出来最优秀的孩子,不但读书不花钱,每一年只要成绩优异,这些孩子还能每一个月领一两银子。

  这在整个广州底层人民眼里,简直就是一道光啊!

  每年六月开学,这个偏远的学校门口都有数万孩子在等待考核入学,这考核不是考写字,而是问一些思考问题。

  比如,一群人打架,你这边人少,怎么办?挑两桶水过河,你挑不动,怎么办?给你一两银子,怎么赚钱?

  而且,这种考试是三个小孩一组,他们要看看谁最聪明,谁能组织。

  然后,是动手游戏,用积木搭一座一人高的大城,给他们一起看一眼,然后就让他们自己搭,时间是一天。

  看看谁有耐心,谁有创意,谁记忆能力强,谁能思考结构。

  现在已经是第二批短期班的学员,已经有四千名航海学员,进入妈祖军了。

  第二期的短期班,加入了三个新东西:

  第一个是蒸汽机基本操作。

  第二个是叫做“六分仪”的设备,主要是用来观测星星,是可以精确确定纬度的设备。

  第三个是叫做“航海钟”的设备,航海钟是18世纪关键航海仪器,由约翰·哈里森发明。它能抵抗航海颠簸与温湿度变化,精准计时。船员借此对比出发地格林尼治时间与当地太阳时,算出经度差,从而确定船只东西位置。

  六分仪和航海钟结合,就能精确知道自己的精度和纬度,这为真正穿越大海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

  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吗?

  姚耀祖问牛野,蒸汽飞剪船要多少钱一艘?

  当时,牛野说要两白银!

  姚耀祖认为牛野骗他,想骗他的银子。

  可姚并不知道,牛野并没有骗他,这两白银之中,就有三千两白银指的就是这两套设备的顶级版本。

  是的,两个设备的组合体,精度最好的版本,在西洋要卖到2000两白银,而在澳门它们更是高达三千两白银!

  姚耀祖自以为很聪明,他觉得牛野在骗他。可他哪里知道,一艘真正的军舰,除了他说的,“速度,射程,风向之外,妈祖军其实还加入了两个纬度:经纬度和蒸汽动力”。

  妈祖水手学校,大部分培养的实用型航海学员,他们要毕业,要在船上找到工作,就必须要学会使用六分仪,航海钟和蒸汽机。

  他们这些孩子和招募的老水手一起,将架构妈祖军的未来。

  现在的飞剪船,每一条都有一套这样的设备,有大量航海学校毕业的孩子,他们不但自己要会用,还要负责教导其他船员,教的很简单就看数据,然后用口诀代入公式,算出结果,最后找到对应的点,查海图的经纬度坐标。

  有这样的设备,如果约定好,船队将可以在任何精确的坐标点汇合。

  另一边,铁矿港里李海潮忙的脚不沾地。他和陈阿生跟着牛野八年,写字读书,了解基本科学道理和为人处世。

  以及每一次牛野在开完会后,会跟他和陈阿生讲听妈祖军的发展,又为什么要这样发展。这么多年下来,他对于妈祖军的发展架构有一个清晰了解。

  现在,澳洲管理中心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代理,这几日在这里要开始的海员学校招生和新的枪炮工厂开办,让他恨不得,把自己一劈两半。

  1808年六月初,澳洲的铁矿港城。

  李海潮走进新修好的枪械工厂,空气中弥漫着润滑油与铁锈的气味。七十几个工匠正埋头工作,有的在打磨枪管,有的在组装扳机,有的在调试火药填装装置。这里远离海岸,远离海盗与战火的威胁,是兰芳共和国与妈祖军在澳洲的重要军械基地。

  李海潮没有直接去检查生产进度,也没有催促工匠们加快手脚。他只是慢悠悠地走了一圈,然后站在车间中央,问工头:“还缺什么?需要别的工厂配合什么?”

  工头愣了一下,随即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淬火用的铜管还得从隔壁冶炼厂送,锉刀的钢料得再补一批,还有,装配台的木料不够了……”

  李海潮点点头,把这些记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管理者不是来强压的。

  牛野总说,“强压得不到好结果!工人需要工资和奖金,就会好好做。好的管理者,要做绣娘,把各个产业紧密缝合,绣出澳洲的锦绣山河。”

  李海潮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铁矿港城正在扩张,越来越多的移民涌入,摊贩、小贩、匠人、商人,挤满了街道。起初,道路混乱,摊贩随意摆设,甚至堵住了交通。有人提议直接驱赶,或者强行收税。

  但牛野摇头:“顶着风雨摆摊的是什么人?只有穷人。门店可以收税,小买卖不能收。给他们一条出路,别堵死了!让他们赚钱,赚了钱造房子修门面,谁愿意一辈子坐在地上摆摊?你愿意吗?”

  于是,李海潮带着一群从广州学校毕业的年轻人,还有老海员们,制定了新的规矩——

  沿着主马路两侧的小巷子,全部空出来让人摆摊。

  只要来管理中心说一声,就给你画一条两米的白线,这里就是你的摊位。

  但每日要打扫干净,否则停摆一周。

  若是不摆了,那就收回,不允许再买卖。

  ——穷人需要活路,城市需要烟火。

  牛野说:“越热闹的城市,老百姓过得越好!”

  李海潮的办公室里,贴着一句话——“织就锦绣”。

  这四个字,是他亲手写的。

  管理者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而是绣娘。

  城市不是靠强压运转的机器,而是靠一针一线编织的锦绣山河。

  李海潮带着这群年轻人和这些老海员管理着澳洲三个自治领的事务。他们没有太多经验,但他们几乎来自华夏沿海的穷苦家庭,知道苦日子是怎么回事。

  他们对穷人和气,对商人尊重,对匠人敬佩。

  他们知道,真正的繁荣,不是靠压榨,而是靠缝合——把产业、商贩、匠人、百姓,一针一线,绣成一幅锦绣山河。

  铁矿港城的枪械工厂里,工匠们仍在忙碌。

  而这座城市的烟火气,正越来越浓。

  每一艘从澳洲归来的海船,甲板上总少不了几个兴奋的海员,他们站在船舷边,扯着嗓子跟同伴们讲述铁矿港的见闻。

  “你们是没见过那地方!铁矿港,那才叫真正的繁华!”

  他们说,一踏上那儿的码头,就能听见铁锤砸在铁砧上的叮当声、蒸汽机的轰鸣、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啦声,混在一起,像是这座城市的心跳。港口里停泊着几十条大大小小的海船,桅杆如林,帆布如云,有的刚卸下来自印度的棉布,有的正装满铁矿,准备运往广州、新加坡,甚至欧洲。

  码头上永远挤满了人——

  挑夫们扛着沉重的麻袋,小贩们吆喝着兜售刚出炉的面包和腌鱼,商人们穿着体面的外套,和船长们讨价还价。小巷子里更是熙熙攘攘,摊贩沿着街道两侧排开,卖瓷器的、卖刀具的、卖香料的,卖珍珠的,卖咸鱼的,甚至还有卖澳洲特产的袋鼠皮的部落猎人。

  是的,每个部落在这里也都有一个免费的摊位,这是牛野为了民族大融合。

  “你们见过铁道上的矿石马车吗?”一个老海员咧嘴笑道,“好家伙,上百台,一列马车车队拉过来,一次性能运上百吨的铁矿!从早到晚,每个小时就有一趟,厉害啦” 铁轨从矿山一直延伸到港口,黑亮的铁轨在阳光下闪着光,马车轰隆隆地驶过,上百车夫们坐在高高的座位上,挥着鞭子,六匹大马拉动一个车厢,上百个车厢,那简直壮观无比啊。

  更让人震撼的是钢铁厂的烟囱,十几根黑烟囱日夜不停地冒着浓烟,像是一片钢铁森林。 工匠们在高温的熔炉前挥汗如雨,锻造出铁轨、枪管、铁锚,甚至听说他们在搞什么船的钢铁龙骨,真的奢侈啊。

  “还有制盐的工厂!” 另一个海员插嘴道,“他们用海水蒸发,晒出雪白的盐,堆得跟大山似的!” 海水被引入巨大的蒸发炉,沿着大海上百座,白云蒸腾好不壮观。

  蒸发出来的淡水,居然形成地下暗河,流去城外的庄稼地里,存在上千个水窖里。

  城外,定期流水的小河沟和水渠纵横交错,灌溉着上万亩良田,远远望去,绿油油的稻田和麦地望不到头,像是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 农民们赶着牛车,运送刚收割的庄稼,孩子们在田埂上奔跑,笑声传得很远。

  “那地方,现在有快两万人了,以后就是一个小广州府啊” 海员们总结道。

  “以后,要不移民去算了,听说工资很高,是我们的三倍!”

  每一个听过铁矿港故事的人,都会忍不住向往——

  那里有忙碌的码头,有轰鸣的工厂,有熙熙攘攘的市集,有望不到头的良田。

  那里,是真正的“新世界”。

  在澳洲原住民的眼里,铁矿港城就像一片永不熄灭的发光林地,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时,这座城市就会焕发出比丛林中最明亮的极光还要绚烂的光彩。

  部落的年轻猎手们站在远处的山丘上,望着这座神奇的城市:数千座木屋和石砌建筑像蘑菇一样从土地上冒出来,烟囱里飘出的白烟在蓝天下画出优美的弧线。最让他们惊奇的是那些笔直宽阔的道路,不像部落小径那样蜿蜒曲折,而是像猎人用长矛划出的直线,一直延伸到远方。

  "看啊,"年长的萨满指着港口,"那些巨大的木制怪物(海船)又来了。"十多艘挂着不同旗帜的船只停泊在码头边,水手们像蚂蚁一样在甲板上忙碌。部落民们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