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蛇兄,要不要当我的灵宠?-《师姐每天都在走火入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我就饿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昨晚那盘糕点还让我心有余悸,现在的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满脑子都是热腾腾的饭菜。

  我几乎是踩着晨钟的第一声响冲进了膳堂,把负责打饭的师兄吓了一跳。

  “两碗米粥!三笼肉包子!再加一碟酱牛肉!”我拍着桌子对膳堂弟子喊,声音大得半个膳堂的人都转头看我。

  “白重九?”旁边突然凑过来一张圆脸,是比我早来一年的周桃。她端着碗稀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堆成小山的餐盘,“你......饿死鬼投胎啊?”

  我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含糊不清道:“昨天......没吃饱......”

  周桃一脸了然:“又被罚抄经了?”

  我摇摇头,想起昨晚那位神仙姐姐的杰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慢点吃,”周桃好心提醒,“小心噎着。等会儿早课,小心别打嗝,俞师叔最讨厌弟子上课时有小动作。”

  早课钟声响起时,我正捧着第四碗粥。周桃拽着我往寒松坪跑:“要迟到了!俞师叔最讨厌弟子迟到!”

  我打着饱嗝盘腿坐下时,晨雾还没散尽。俞峰主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今日讲《清静经》第三章...”

  温暖的阳光照在背上,加上吃饱喝足的满足感,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白家的猎场,七哥在前面策马奔驰,我张弓搭箭...

  “白重九!”

  我猛地惊醒,发现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我。俞峰主站在我面前,藤杖点地:“睡得可香?”

  我赶紧抹了把嘴角,还好没流口水。

  “弟子知错...”我低头认错,却听见周围传来几声窃笑。

  俞峰主捋了捋胡子:“梦见什么了?”

  “骑马...”我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不是,弟子是在参悟《清静经》中‘驰骋田猎’一句的深意...”

  周围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连向来严肃的俞峰主嘴角都抽了抽。

  俞峰主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伸手在我额前一点。一股凉意瞬间从眉心扩散到全身,我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既然精神不济,”他收回手,淡淡道,“今日便去扫雪阶吧,扫到神清气爽为止。”

  寒松峰的雪阶,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峰顶,共九百九十九阶。

  我:“......”

  周桃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我垂头丧气地拎着扫帚往山门走。

  等我扫完最后一级台阶,太阳已经西斜。我扶着扫把直起腰,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夕阳中飘散,忽然觉得......

  修仙这条路,好像比我想象的难走多了。

  夕阳西沉,寒松峰上的风越发刺骨,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拖着扫把往弟子居所走。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转,往山林深处走去。

  我在一处僻静的空地停下,四下张望确认没人,这才从袖中掏出那半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虽然难吃得要命,但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

  “唉......”

  油纸一打开,焦糊的甜腻气味立刻冲进鼻子,我赶紧别过脸,差点又想起昨晚难吃到天灵盖发麻的恐惧。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用捡来的木棍开始挖坑。雪下的泥土冻得坚硬,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挖出一个小坑。

  我小心翼翼地把糕点放进去时,我的良心隐隐作痛——从小到大,我最痛恨浪费粮食的人。阿娘说过,一粒米一滴汗,糟蹋粮食要遭天谴的。

  但转念一想,能把食物做得这么难吃,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浪费?这半块糕点下葬,说不定还是件功德。

  我把土填回去,又找了块扁平的石头,用随身的小匕首歪歪扭扭刻上“糕点之墓”四个字。想了想,又在旁边补了一行小字:生于寒夜,卒于齁甜。

  我把石头立在土堆前,后退两步,端详片刻,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仪式感要做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襟,然后——

  “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 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

  “这位不知名的糕点兄,”我压低声音念叨,“虽然你难吃得令人发指,但好歹是别人一片心意。今日将你安葬于此,望你早登极乐,来世投胎成一块正常的糕点......”

  山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回应我的悼词。

  正当我沉浸在自我感动中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竖瞳——正是昨夜那条宁死不屈的小青蛇!它盘在一截枯枝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它的蛇信子一吐一吐,像是在嘲笑我的大惊小怪。

  “哟,蛇兄,”我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提溜起来,这小东西立刻扭成了麻花,“来看我埋点心?大冬天的,你不冬眠到处乱窜什么?”

  蛇当然不会回答我。它扭得更欢了,鳞片在夕阳下泛着青玉般的光泽。

  “蛇兄,”我晃了晃它,“相逢即是缘,要不要当我的灵宠?包吃包住,还能跟着我修炼。”

  蛇尾“啪啪”甩在我手腕上,它突然昂起头,冲我龇了龇毒牙。

  “嘿,还挺傲气。”我乐了,想起七哥教过的驯蛇法子。

  “别乱动。”

  我拇指按住它七寸,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它冰凉的鳞片。说来也怪,这小东西竟真慢慢安静下来,只是那双竖瞳还警惕地盯着我。

  我得意地戳戳它脑袋:“嗯?现在服不服?”

  蛇眼里的凶光渐渐变成了委屈。我松开手,它立刻盘上我的手腕,冰凉的鳞片贴着脉搏,意外地舒服。

  “这就对了嘛。”我挠挠它下巴,“以后叫你...青玉怎么样?”

  小青蛇突然在我虎口狠狠咬了一口。

  “嘶——”我倒抽冷气,却没松手。七哥说过,驯蛇最忌露怯。我盯着它眼睛,慢慢露出白家祖传的痞笑:

  “咬人?不错,有脾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