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曲颢:我不明白!-《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

  对于这种人才,徐墨还是很愿意抓在手里的。

  他指尖摩挲着蓝封皮的功法,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即日起,你可在京中募三百力士,粮饷军械由府中供给,只听你一人调遣。”

  青年猛地抬头,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深深叩首:“谢太师栽培!小人必定竭尽所能,以供太师驱使!”

  额角抵着冰凉的地面,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他原以为最多能得个闲职。

  徐墨淡淡颔首,转头看向暗卫不断搬来的卷宗与功法。

  而他身前这三本蓝封面的书,除了自己手上这本,剩下两本功法皆是大天位的。

  他打算之后令人抄录一份给手下两名将军送去,至于剩下这么多功法当中,可以再挑出几本训练暗卫。

  说到底,他如今手下看着人多,战卒能凑出几十万众,可用之人却是不多,暗卫里能到中星位已算顶尖,遇上硬茬子总有些捉襟见肘。

  “等把这些藩镇的骨头啃下来,”徐墨指尖在石墙上轻轻敲击,声音低沉,“这天下……也该让它自己乱一阵子了。”

  此时,已是深夜,不过远在安南的曲颢却是睡不着了。

  曲颢的府邸里,文武分成两列,早已站齐。

  曲颢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青瓷茶具碎了满地,茶水混着墨迹在青砖上洇开。

  “废物!一群废物!”他指着面前垂首跪地的武将和谋士,声音因暴怒而发颤,“五万大军,整整五万大军!从洛阳开到安南边境,五个月!”

  “人家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你们现在才报上来?!”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兵符砸在地上,铜制的兵符磕出刺耳的声响:“你们是不是只会搂着女人喝酒?是不是都傻了?!”

  站在最左侧的武将想开口辩解,刚抬眼就被曲颢的目光盯在原地。

  “闭嘴!”曲颢厉声喝令,随即冲门外亲兵吼道,“把镇守镇南关的陈昇拖出去——砍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门外立刻传来陈昇嘶哑的哭喊,他被两名亲兵死死按在地上,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出两道血痕。

  “末将不知!镇南关外的密林根本藏不住斥候,张顺那厮行军时派了上千游骑清剿沿途眼线,末将派出去的三拨探子全没回来啊!”

  他挣扎着往前蹭了两步:“大人!末将在镇南关守了八年,当年南诏人来犯,是末将带着弟兄们拼死守了三个月!”

  “求大人看在往日情分上,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愿带亲兵去劫营,就算死在阵前也认了!”

  可曲颢的怒喝像冰锥一样砸过来:“机会?等你劫营,人家都打到都护府门口了!拖下去!”

  陈昇的哭喊渐渐远了,最后变成一声绝望的“大人——”,随即被利刃入肉的闷响切断。

  府内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曲颢喘着粗气,手指死死攥着桌沿,指节泛白——他心里清楚,杀一个陈昇根本没用,张顺的五万大军已经压过镇南关,离自己的安南都护府只剩三百里山路了。

  “大人息怒。”谋士文泽拱手起身,声音沉稳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对策。张顺大军远道而来,粮草线拉得太长,且不熟安南地形。”

  咱们占着三样优势:“一是山险,沿途仍有数卡,山势险要;二是湿热,中原兵卒到了这地界,不出半月必生疫病;三是主场,咱们的兵熟水性、耐瘴气,耗也能耗死他们。”

  旁边的老将冯悍也跟着道:“文先生说得是。”

  “再派精骑守住沿途山道,把谷口、渡口的粮草全烧了,再让山民把小路堵死。他们五万大军铺开,找不到补给,光是找水、找路就得乱了阵脚。”

  曲颢眉头拧成疙瘩,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瓷片:“堵?五万甲卒,堆也能把关隘堆平!”

  “那就不硬碰。”文泽俯身捡起兵符,“咱们退到城内固守,城外坚壁清野。”

  “都护府外靠河,咱们有水军撑着,他们攻城得架浮桥,咱们就在船上射火箭。等他们在城外耗上两月,粮草见底,士兵病倒一半,不用打也得退。”

  曲颢盯着地图上蜿蜒的河流,手指在安南都护府的位置敲了敲——这法子虽憋屈,却也是眼下唯一的活路。

  可他还是想不通:“徐墨到底图什么?自己年年给大梁纳贡,连节度使的印信都是朝廷给的,他为什么打我?”

  没人能答上来。

  府内又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鸟叫声聒噪个不停。

  而此时,距离三百里外的山林里,张顺正勒住马缰。

  副将递上湿透的水囊:“将军,前军刚过镇南关,斥候回报,安南兵把沿途的村寨都撤空了,连井里都投了毒。”

  张顺擦了擦额角的汗,甲胄下的衣裳早已被湿热的空气浸得发沉。

  他抬头看了眼遮天蔽日的榕树,枝叶间漏下的光斑在甲胄上晃荡:

  “意料之中,传令下去,各营自带的饮水省着用,派工兵营在前开路,遇井先让医官验毒,遇山涧就扎木筏——咱们不急着攻城,先在这儿扎营。”

  “扎营?”副将愣了下,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大人为何不一鼓作气……”

  张顺抬手打断他,随后拨转马头,身后的亲兵正指挥士兵砍伐竹木,搭建营寨。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切不可争一日之功。”

  “让弟兄们先适应这气候,把粮草营扎在山坳里,挖好排水沟。至于曲颢……他急,咱们不急。”

  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鸟鸣,张顺侧耳听了听,忽然笑了——那是斥候学的山雀叫,说明前方十里内没有伏兵。

  他翻身下马,甲胄上的铁片碰撞着,在湿热的空气里敲出沉稳的声响。

  “告诉伙夫营,今晚煮姜汤,谁也不许喝生水。”他踩着满地腐叶往前走,“等营寨扎稳了,再派人去都护府‘问候’一下曲大人。”

  ps:见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