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千纸鹤炸弹!-《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

  徐墨转身回到马车前,淡淡道:“下来。”

  上饶公主先是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蹦跳着落在地上。

  陆林轩紧随其后,双脚刚沾地面,徐墨耳后便传来尖锐的破空声——是焊魃!他从山壁的凹痕中挣扎起身,狂冲而来。

  焊魃那蒲扇大的手掌狠狠抓向徐墨方才站立的位置,指尖触及的却只有一道残影。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徐墨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小心!”陆林轩惊呼,可徐墨的动作太快了。

  他足尖轻点,一脚踢中焊魃后心。焊魃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前冲,右脚重重踩在马车车厢上。

  “咔嚓”一声,马车瞬间被踩裂,木片四溅。

  他借势猛地转身,左手挥拳砸向徐墨,两人拳掌相接,“砰砰”几声闷响在林中炸开,不过数招,焊魃便再次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剧烈起伏。

  “好厉害啊!”上饶公主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

  陆林轩本就皱着眉头,闻言顿时转头瞪她:“你到底是哪边的?”

  “对不起嘛……”上饶公主吐了吐舌头,小声辩解。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焊魃又被徐墨几掌击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陆林轩望着这一幕,心中暗惊:这大梁太师的武功,竟强到这种地步?

  徐墨却并未追击,只是负手立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望着挣扎起身的焊魃。

  忽然,空中悠悠飘下无数白色千纸鹤,像一场诡异的雪。

  “咦,哪来的千纸鹤?”上饶公主伸手想去接,却被陆林轩一把拉住。(两人方才在车上,陆林轩咬下上饶公主头上的簪子,弄断了绳子。)

  “退后!”陆林轩沉声提醒,她认出这是焊魃的炸药。

  徐墨见状亦是眼神一凝,迅速闪退。

  他曾令人试着仿制焊魃的炸药,却始终不得其法,这些千纸鹤的威力,他也不敢硬接。

  就在徐墨闪退的瞬间,焊魃再次扑来,铁拳直指他面门。可徐墨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原地。

  千纸鹤纷纷落地,“砰砰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烟雾瞬间弥漫了整片林子。

  烟雾中,焊魃四处张望,陆林轩也紧张地屏住呼吸。

  没过多久,一声闷响传来,焊魃被人从烟雾中打了出来,重重摔在陆林轩脚边。

  他身上添了数道新伤,脸上的鬼脸面具也被打落。

  焊魃挣扎着站起,挡在陆林轩身前,沉声道:“林轩姑娘,你先走,我来拦他。”

  “可我怎么感觉……你拦不住他啊?”上饶公主在一旁小声嘀咕,却被陆林轩瞪了一眼。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道白衣身影拨开树丛走出,一人手持折扇,一人拿着骨笛——是张子凡与侯卿!

  “子凡!”陆林轩眼眶一热,快步迎上去。

  “林轩!”张子凡也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陆林轩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张子凡回道:“我放心不下你,李兄他们先去朱雀门了。”

  等烟雾渐渐散去,徐墨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原地。

  张子凡、陆林轩与焊魃三人皆是神色一凛,唯有侯卿慢悠悠地举起骨笛,吹了一首曲子,随后抬眼看向徐墨,笑道:“怎么样?二弟,我吹得可还中听?”

  徐墨嘴角微扬:“比上次相见,好听不少。”

  侯卿闻言眼睛一亮,将骨笛在指间转了个圈,负在身后,微微扬头。一阵微风吹过,他的衣袍轻轻拂动,倒真有几分潇洒气度。

  陆林轩看得直皱眉,心中暗道:都这时候了还耍帅?

  谁知徐墨竟淡淡赞了句:“有范。”

  侯卿这才收敛了玩闹之色,神色庄重起来:“适才多谢二弟手下留情了。”

  徐墨笑了笑,转身欲走,脚步却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可有快马?”

  一旁的上饶公主原本正对着一片积水照自己被熏黑的脸,闻言立刻凑上前,献宝似的说道:

  “这附近正好有父王养马的庄子!”

  说罢便提着裙摆往密林外跑,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还未消退,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雀跃。

  陆林轩与张子凡对视一眼,也跟着往那边走。

  约莫一刻钟之后,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忽然开阔起来——只见一片青石铺就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庄子。

  众人进去,数十间马厩整齐排列,周遭立着十几个手持长戟的士卒,个个腰杆挺直如松,正是吴王亲卫。

  “那不是……公主殿下?”一个眼尖的士卒先看见了上饶公主,手里的长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惊得旁边几人齐刷刷转头。

  “公主?!您不是被反贼掳走了吗?”领头的校尉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

  据他在宫里当差的三姐夫说,公主遭人劫持,怎么此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上饶公主却没心思解释,叉着腰喊道:“别愣着了!本公主有急事,快把‘踏雪’和‘追影’牵出来!”

  那校尉虽满肚子疑问,却深知这位公主的性子,更不敢违逆她的命令,连忙朝马厩方向挥手:“快!把两匹宝马牵出来!”

  两个士卒手忙脚乱地解开马厩锁链,很快牵出两匹神骏的宝马。

  左边那匹通体雪白,鬃毛如流瀑,正是“踏雪”;右边那匹额间有一点朱砂,四肢强健,正是“追影”。

  “怎么样?这两匹够不够好?”上饶公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伸手想去摸踏雪的脖颈,却被马夫拦住——这两匹马性子烈,除了吴王和专门驯养的马夫,旁人靠近便会扬蹄嘶鸣。

  可奇怪的是,当徐墨走过去时,踏雪和追影竟温顺地垂下了头,鼻息轻轻喷在他手背上,像是在撒娇。

  “果然是好马。”徐墨轻抚着踏雪的鬃毛,翻身上马的瞬间,那马竟显得十分温顺。

  校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凑到同伴耳边嘀咕:“公主身边这男人是谁?连踏雪都服他……”

  上饶公主听见了,回头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说罢又转向徐墨,扬声道:“一路保重,下次……”

  徐墨谢过后,双腿轻夹马腹,踏雪与追影同时迈开蹄子,如两道闪电冲出庄子,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直到马蹄声远去,校尉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您真没事?那掳走您的反贼……”

  “什么反贼?”上饶公主哼了一声,指着自己被熏黑的脸颊,“是本公主自己跑出来的,还有啊,刚才那位可是大梁太师,我的夫君,你们以后见了都客气些。”

  士卒们面面相觑,越发摸不着头脑——公主被掳走一趟,怎么还跟大梁太师扯上关系了?

  陆林轩望着徐墨远去的方向,疑惑道:“他到底是哪边的?”

  张子凡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若这样的人站在对面,我们……”

  话未说完,侯卿忽然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随手掷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