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选官-《1620!夺舍大明从辽东开始!》

  乡试录不但收录了他的辽左运粮策,文末还附有考官点评:

  “深悉辽情!”

  李四白忍俊不禁,当时在辽东试馆对答案,自己差点被同窗们群嘲。

  以后乡试录必然会慢慢流出,到时同窗们看到这条评语,不知会做何感想?

  至此李四白终于明白,自己能在五个辽东专额得占其一,就是因为杨守勤这四个字!

  这也说明了自己首场成绩是多么惨淡,否则以这种好评,不说一举夺魁,起码能把名次拉到中游。

  回想自己的科举之路,李四白哑然失笑。当初院试之时,靠一篇平辽策骗了个案首。如今故技重施,绝地翻盘混了个举人。

  凡事再一再二,难有再三再四。打死李四白都不信,会试时还能靠这招蒙混过关,不由得自言自语:

  “我是不是该激流勇退了?”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有奇迹呢?不试一下属实不甘心,毕竟比起举人,进士的地位和特权强太多了。

  思来想去,留下希望渺茫,走又舍不得。最后一拍大腿,决定做两手准备。

  次日李四白乘车入城,直奔吏部,提交身份证明备案选官!

  文选司的小吏看着手里的资料眼睛瞪的像铜铃:

  “你才十六岁?”

  “正是!”

  李四白点点头。虽然他过几天才满十四。不过这种事只有家里人在意。外人眼里你出了娘胎就是一岁,跨年就加一岁。按大明此时流行的虚岁算法,他还就是十六岁。

  书吏眼神古怪,一般举人选官,必是会试失败后。如成绩在败者前列,可以副榜举人身份备选。

  如成绩一般,则按规矩入国子监或回家依亲。继续科考或教书历事后,才有资格进入选官序列。

  像李四白这种会试还没考,先来备案报名的,不说绝无仅有也是极少的。

  “朝廷简拔人才,我本不该多嘴。不过你年少无知,我还是劝上一句”

  “你可知举人直接选官,级不过八品九品,职位不过县丞教谕?非进士出身,能得个佐贰官已经是邀天之幸!”

  “你风华正茂,何不全力备会试,何必急着做这芝麻小官?”

  没想到还碰见个热心人。一席话说的李四白哑口无言。谁不想开局就干个县令?那不得考的上才行?

  你那么懂,咋不考个进士?反而在这当个刀笔小吏?

  如此破坏团结的话,李四白当然不敢说出来。一脸虚心的拱手道谢:

  “多谢老前辈指点迷津!”

  “不过在下家贫,无力长期备考。故而先做两手准备!”

  书吏闻言把脸一板:

  “既如此,我便帮你登记在案!”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京城待选进士举人成千上万,论资排辈等上一年半载也是寻常…”

  噫!怎么一听说没钱,老登脸都黑了?

  李四白一看话头不对,连忙掏出早备好的银袋递了过去。

  “学生财力有限,无力在京城久待,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书吏手上一沉,嘴角立刻翘了起来:

  “其实朝廷如今缺额甚多,只是不论进士举人,无不挑肥拣瘦,选到教职杂流便拒不上任。才显得选官旷日持久。小友既然不挑,排位倒是可以往前面挪挪…”

  李四白一脸谄笑,连声道谢:

  “那就麻烦老前辈了…”

  二百两银子买了个加急,李四白就此进入朝廷的选官序列。以后每逢双月,吏部会按各地官员缺额,从候选序列中,按顺序选出授官人选。

  若是紧急出缺,则在单月举行急选。不论大选还是急选,都要按备案顺序排队,轮到才能参加选官。具体要等多久,还要看书吏的契约精神。

  李四白心里七上八下,乘马车离了吏部,回家读书种土豆不提。

  却说乡试结束之后,顺天府签发捷报。交由驿卒送往各府各县。

  其中一路马不停蹄,快马加鞭赶往辽东。

  倏忽十余日后,捷报送至广宁分守衙门薛国用手上。

  难得治下又出了举人,薛国用也是难得的高兴,立刻安排书吏重新誊写捷报,加盖大印,派出报子前往杜家屯!

  今日辽东瑞雪初降,李家正房内却是愁云惨淡。徐氏和四个儿媳,四个孙女或坐或站,炕上地下挤满了人。

  大儿媳周氏满面愁云容:

  “这帮人天天来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二儿媳一脸内疚:

  “都怪我家四白得罪了人,连累了大家!”

  徐氏冷哼一声:

  “看你们这点出息,咱家四白是秀才,一群地痞有什么好怕的?咱们李家又不是没爷们!”

  一直没说话的五花忽然扭头望向窗外:

  “来了来了!”

  此时大门之外,正有一群军汉用担架抬来个人,气势汹汹的直闯李家大门,被早有准备李老黑,领着全家男丁堵个正着。

  “赔钱!”

  “今天不拿出一百两银子,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卢大虎早不是被勒索时的谄媚模样,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完全没把李家人放在眼里。

  李老黑强压怒火:

  “卢把总,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侄子半夜三级趴我家墙头,摔断了腿是他自找的,凭什么让我家赔钱?”

  闻声而来看热闹得,乡亲也纷纷帮腔:

  “就是就是,谁知道那癞子头是不是要偷东西?”

  对面的卢大虎一蹦多高:

  “你放屁!”

  “上次你家李四白中秀才,我还送了五十两贺仪,我侄子用的着偷你家东西?”

  “分明是我侄子上门做客,被你们纵狗行凶!如今摔断了腿,你们还想抵赖么?”

  李老黑顿时语塞。当时众目睽睽,李四白亲口定性,那五十两银子是礼金。如今被他拿来当话头,李家真是有口难言。

  李二黑眼看不妙 连忙插口道:

  “姓卢的,少在那花言巧语!哪有人三更半夜上门做客的?”

  “分明是你垂涎我家酿酒秘方,派侄子入室偷盗!被看家狗吓的掉下墙头,摔断了腿也是活该!”

  卢大虎闻言冷笑一声:

  “哼!本人堂堂营兵把总,岂是你空口白牙能攀污的?你说我眼馋你家酿酒秘方,有什么证据?”

  李二黑顿时说不出话来。虽然卢大虎曾经上门谈合作,被他果断拒绝。可是问过的人多了,根本算不上证据!

  这下就连乡亲们也不说话了。只剩卢二赖子裹着棉被躺在担架上,哼哼唧唧不停的喊疼。

  李家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没了主意。口水仗打到这个地步,就只能看谁先认怂了。

  正房内,正趴窗户的众女眷看的不是滋味。三儿媳王氏唉声叹气:

  “实在不行,各房摊一摊,多少赔他一点算了!”

  没想到徐氏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

  “住口,你懂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