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名气渐起——“小半仙”-《妇女之友的尬萌修炼》

  自天桥下一战成名,尤其是“降服”了黑道大小姐萧晴之后,蒋琦的算命摊生意简直像是坐了火箭,一飞冲天。

  以往需要靠城管来了才能引发的围观效应,如今成了常态。他的小马扎周围,从早到晚都围着一圈人,后来的人甚至需要排队取号——这主意还是那个之前想拜师的“刘半仙”刘一手主动提出来的,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叠废旧传单,裁成小纸条,手写了号码,美其名曰“维护大师摊前秩序,提升客户体验”,顺便也能蹭点热度,混个脸熟。

  蒋琦对此哭笑不得,但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也只能默认了这种“现代化管理”。刘一手则自觉地充当起了“助理”的角色,负责发号、维持秩序,偶尔还帮腔两句“大师昨日耗费心神过多,今日只看三十卦,欲算从速啊!”——虽然蒋琦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规定。

  收入自然是水涨船高。蒋琦那个破帆布包没两天就撑坏了,换成了一个看起来结实不少的登山包。里面除了必备的朱砂、黄纸(偶尔需要画个安神符什么的)、铜钱等工具,最多的就是各种面额的钞票。

  他依旧秉持着“随缘乐助”的原则,但架不住顾客们的热情和灵验后的感激。解决了一个工厂老板(名叫钱大发)的棘手风水问题后,对方直接塞过来一个厚实的信封;帮一个老太太(名叫孙婆婆)找到了祖传丢失的玉镯后,老太太的儿子硬是塞给他两千块酬谢;甚至还有几个被算准了桃花运、成功脱单的年轻人,喜滋滋地送来喜糖和红包…

  蒋琦粗略算了算,光是摆摊这几天的收入,就远超他在养生会所一个月的提成。他甚至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可以把会所的工作辞了,专心搞这个?但转念一想,会所里虽然尴尬,但接触的都是高端客户,尤其是秦冰、萧晴这样的“优质情绪提供源”,对功法修炼似乎更有助益。而且,三师傅说过,技多不压身,多条路子多条路。

  “唉,真是甜蜜的烦恼。”蒋琦一边熟练地给一个焦虑的程序员(名叫张码农)看手相,指出他是因为长期熬夜、用眼过度导致眉心发黑,建议他多喝枸杞菊花茶而不是一味求符箓,一边在心里凡尔赛地叹了口气。

  他的名气不再局限于天桥底下了。附近几个小区的大妈聊天群、写字楼的白领八卦群、甚至大学城的校园论坛里,都开始流传着“天桥小神仙”的传说。

  “哎,你知道吗?那边天桥下有个小伙子,算得可准了!”

  “是不是长得挺帅,看起来特年轻那个?”

  “对对付!就是他!我闺蜜上次去算姻缘,他说她正缘就在身边,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她就在公司电梯里和暗恋已久的项目经理勾搭上了!”

  “这么神?那我得去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暴富!”

  人红是非多,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

  蒋琦的爆火,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首当其冲的就是天桥下的其他“同行”们。

  除了已经“投诚”变成助理的刘一手,另外几个算命先生,比如戴着老花镜写书法的“李铁口”,玩塔罗牌的“莉莉安女巫”,他们的生意都一落千丈。看着蒋琦那边人头攒动,自己这边门可罗雀,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周易》八卦?肯定是用了什么骗术!”李铁口扶了扶眼镜,酸溜溜地对旁边的莉莉安说。

  莉莉安一边摆弄着她的水晶球,一边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老李,人家那是有真本事。你没看那天那个女流氓…哦不,女大佬,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你那套测字忽悠大妈还行。”

  话虽这么说,但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摊位,心里也直冒酸水。

  这天下午,蒋琦刚送走一位来问家宅风水的大叔,正准备喝口水歇歇嗓子,就听到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诸位!诸位街坊邻居,大家擦亮眼睛,不要被某些江湖骗术蒙蔽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皱巴巴道袍、留着山羊胡、手持一杆“赛半仙”布幡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义正辞严地指着蒋琦这边。

  这人名叫吴道德,是在隔了两条街的另一个路口摆摊的,自称“龙虎山外门弟子”,平时惯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术和托儿来骗钱,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蒋琦这边的火爆,显然让他坐不住了。

  他见吸引了众人目光,更加来劲,指着蒋琦道:“诸位!相面卜卦,乃窥探天机之术,非德高望重、修行深厚者不可为!此子年纪轻轻,有何德行修为?不过是仗着几分小聪明,察言观色,套取话风,行那惊、哄、诈、骗之术罢了!大家切莫上当,浪费钱财是小,误导了人生抉择是大啊!”

  这番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引得一些不明就里或者本就心存疑虑的人纷纷侧目,看向蒋琦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怀疑。

  刘一手一看有人砸场子,立刻跳了出来:“呔!吴老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蒋大师是真本事!你那是嫉妒!”

  “我嫉妒?”吴道德冷笑一声,“贫道修行数十载,尚不敢妄断百事。他一个黄口小儿,竟敢事事言之凿凿?若非骗术,何以至此?诸位若是不信,可敢让他与贫道当众比试一番?看看谁才是真有道行!”

  这是赤裸裸的挑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蒋琦身上。

  蒋琦放下水杯,心里有点烦。这些天他应付各种询问已经够累了,实在懒得搭理这种同行倾轧。但他知道,如果不接招,恐怕刚积累起来的名声真要受损。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吴道德:“这位道长,你想怎么比?”

  吴道德见蒋琦应战,心中一喜,自以为得计,捋着山羊胡道:“简单!就请在场诸位任意出题,你我各自推算,看谁算得准,算得细!如何?”

  “可以。”蒋琦言简意赅。

  这时,人群里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胖大哥(名叫朱大力)立刻举手:“我我我!大师,算我!算算我昨晚干嘛了!”

  吴道德心中暗骂一声“粗鄙”,但面上却故作高深,仔细端详朱大力的面相,又让他报上生辰八字(其实是瞎编的),掐指算了半天,迟疑道:“这位居士…昨夜…应是饮酒聚餐,与友人欢聚至子时?”

  朱大力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看向蒋琦。

  蒋琦只是扫了朱大力一眼,甚至没让他伸手,便淡淡道:“这位大哥,昨夜戌时三刻(晚上八点左右),你在家中与夫人因琐事争吵,声音颇大,惊动了楼下邻居。亥时初(晚上九点),你被夫人赶出卧室,在客厅沙发独睡一夜。今早出门前,夫人似乎还未完全消气,你左臂内侧的轻微淤青,应是今早拉扯间所致。”

  “噗嗤!”周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朱大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下意识地捂住左臂,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这简直是把他底裤都扒了!他昨晚确实因为藏私房钱被老婆发现,大吵一架后被赶出卧室,早上想哄老婆又被掐了几下…

  这反应,无疑证实了蒋琦说得全对!

  高下立判!

  吴道德脸色一白,强辩道:“这…这定是巧合!或是你事先打听!”

  蒋琦懒得理他,目光转向人群中一位面色愁苦、欲言又止的大妈(姓周):“这位阿姨,您是否想为您久病卧床的老伴问病情吉凶?”

  周大妈猛地抬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是啊是啊!大师!您能看看吗?”

  吴道德赶紧抢话:“病榻之事,关乎阴阳,需谨慎!依贫道看,老人家乃冲撞…”

  “阿姨,”蒋琦直接打断吴道德,语气温和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您不必过于忧虑。观您面相,夫妻宫虽暗却未绝,显示尊夫病情虽重,但已有转机。若我所料不差,是否已换新药?且三日前曾有亲友探视,带来些许南方水果?此乃吉兆。按时服药,悉心照料,立秋之后,病情当有显着好转。”

  周大妈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换了新药!我外甥女前天确实从广州带了荔枝来看他!大师您真是活神仙啊!”她激动得就要下跪,被蒋琦赶紧扶住。

  吴道德在一旁彻底傻眼了,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对方连病人吃了什么水果都知道?这还怎么玩?

  蒋琦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吴道德,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清晰平和:“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卜算之道,并非为了窥探隐私,而是知命而后改,洞悉隐患,从而趋吉避凶。大家若有所问,我可尽力解答,但须知,人生命运,终究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番话,既展现了他的能力,又拔高了格调,瞬间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说得好!”这才是大师风范!”小神仙!给我算算!”

  人群再次沸腾,彻底将失败的吴道德遗忘在角落。吴道德看着被众星捧月的蒋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灰溜溜地收起幡子,掩面而去,从此再也没敢来天桥下摆摊。

  经此一役,再无人敢质疑蒋琦的能力。

  “天桥小半仙”的名号不胫而走,越传越广,越传越神。

  甚至开始有一些穿着体面、开着豪车的人专门找来,不再问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咨询一些商业投资、项目抉择甚至家族风水的大事。给出的酬劳也愈发丰厚。

  蒋琦来者不拒,凭借着三位师傅倾囊相授的真本事,结合现代社会的情况灵活运用,每每都能切中要害,给出令人信服的建议或预警。他的登山包越来越鼓,银行卡里的数字也快速增长着。

  但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至少表面上是),每天还是雷打不动地出摊,还是收着“随缘”的卦金,对贫苦老人甚至分文不取。

  这种态度,反而更让人们觉得他深不可测,道法高深。

  这天傍晚,蒋琦正准备收摊,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无声地停在了天桥附近。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司机模样的人,恭敬地走到蒋琦面前。

  “请问,是蒋琦蒋先生吗?”蒋琦点点头,有些疑惑。

  司机递上一份制作精美的请柬:“我家主人久仰蒋先生大名,特邀先生明日午后于‘听雨茶轩’一叙,有要事相商,万望赏光。”

  请柬落款处,是一个烫金的姓氏:张。

  蒋琦眉头微挑,姓张?他认识的姓张的…似乎只有那个几次三番找他麻烦的富二代张扬。

  这场鸿门宴,是去,还是不去?

  蒋琦收起请柬,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