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去而复返的张扬-《妇女之友的尬萌修炼》

  养生会所VIP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秦冰离去时留下的那一丝极淡的冷香和那句略显突兀的“车不错,很配你”。蒋琦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在盛放精油的玉碗边缘摩挲了两下,对于这位冰山总裁罕见的、近乎调侃的评价,他感到一丝微妙的意外,但并未深究。

  于他而言,秦冰是重要的客户,是《纯阳再生诀》修炼路上特殊的“磨刀石”,也仅此而已。眼下,他更在意的是三日后为她进行的第二次治疗,那需要引动星力,需得提前做些准备。

  他将使用过的工具送去消毒间,又处理了几份技术部递交上来的培训计划签呈,眼看已近下班时间,便准备驱车前往萧家赠送的那套公寓。新居所的安静与私密,正适合他进行一些不便在人前进行的修炼和准备工作。

  然而,他刚走到员工通道出口,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傍晚微凉的空气,那道阴魂不散、令人厌烦的身影,又带着一股浓烈的敌意堵了上来。

  正是去而复返的张扬。

  这一次,他身边不再是那两个跟班,而是换了一个穿着黑色唐装、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这男人气息沉稳,下盘极稳,双手骨节粗大,显然是个外家功夫练到一定火候的高手,应该是张扬特意请来的保镖或“镇场子”的人物。

  张扬显然在楼下憋了许久,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他见到蒋琦出来,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挡住去路,语气比之前更加刻薄阴冷:

  “哟,蒋大神医,‘伺候’完秦总了?挣了多少小费啊?够不够给你那破车加满油的?”

  他特意加重了“伺候”两个字,其中的侮辱意味不言而喻。

  蒋琦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张扬,以及他身后那个气息不善的唐装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他没兴趣陪这种纨绔子弟玩这种无聊的挑衅游戏。

  “张少,”蒋琦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对会所的服务有意见,可以向前台投诉。如果没有其他事,请让开,我要下班了。”

  这种完全不被放在眼里的无视态度,彻底点燃了张扬压抑的怒火!

  “下班?”张扬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停车场零星几个正准备下班的工作人员和客户纷纷侧目,“你一个伺候人的按摩技师,也配有下班时间?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凑到蒋琦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蒋琦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我告诉你!别以为开了辆不知道从哪个富婆那里骗来的破车,就真能人模狗样地装上层人士了!你骨子里就是个下贱的玩意儿!靠着给人捏脚揉背、溜须拍马混饭吃的货色!”

  身后的唐装男子配合地微微上前半步,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试图迫使蒋琦后退或露出惧色。

  然而,蒋琦依旧稳如泰山,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闪烁。那唐装男子的气势压迫,于他而言,如同清风拂山岗,毫无作用。

  蒋琦的沉默和镇定,在张扬看来更像是无声的蔑视,让他愈发狂躁:“怎么?被我说中痛处,哑巴了?你倒是说说,你那车是怎么来的?啊?是秦冰赏你的?还是那个钱丽蓉寡妇给你的过夜费?啧啧,看来你这‘技术’是真不错啊,把那些老女人迷得晕头转向…”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周围围观的人听得直皱眉头,但慑于张扬的家世和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保镖,没人敢出声制止。

  蒋琦终于抬眼,正视张扬。他的目光依旧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下,却仿佛有冰冷的暗流涌动。

  他没有理会张扬那些肮脏的揣测,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张少,你最近是否常感腰膝酸软,耳鸣心悸,夜间盗汗,且…晨起之时,颇感力不从心?”

  “……”张扬正骂得痛快,突然被这风马牛不相及、却精准无比地戳中隐私的问题问得一懵,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蒋琦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用那平淡无奇的语调,如同医生问诊般说道:“观你面色,虽油光满面,却底se泛青,乃肝肾亏虚之兆。舌苔虽未见,但听你中气不足,声嘶而散。若我所料不差,你纵欲过度,酒色掏空了身子,近来服用虎狼之药恐怕颇为频繁,已然伤了根本。若再不知节制,不出三年,必成废人。”

  这番话,句句如刀,精准地砍在张扬最虚弱的命门上!

  他最近确实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偷偷找老中医开了不少猛药强撑,这是他最隐秘的忌讳,此刻却被蒋琦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地揭穿!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和低笑声。原来张少外强中干,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还吃药?难怪火气这么大!

  张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指着蒋琦的手指都气得发抖:“你…你放屁!你他妈敢造我的谣?!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他身后的唐装男子也皱紧了眉头,看向蒋琦的眼神多了一丝惊疑。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这等眼力,绝非普通按摩师能有!

  蒋琦对张扬的气急败坏视若无睹,反而微微摇了摇头,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似是而非的“惋惜”:“是不是造谣,张少自己心里清楚。看你眼下乌青,鼻翼两侧法令纹暗沉,乃精关不固、元气外泄之相。最近是否常常事到临头,却…一蹶不振?”

  “噗嗤!”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他妈给我闭嘴!”张扬彻底破防,理智被怒火烧断,猛地挥手就想朝蒋琦脸上扇去!

  然而,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被旁边的唐装男子一把牢牢抓住!

  “少爷!冷静!”唐装男子沉声喝道,脸色凝重。他近距离看着蒋琦那双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这年轻人,绝对不简单!贸然动手,吃亏的恐怕是自己这边!

  张扬挣扎了两下,却发现保镖的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他气得几乎吐血,对着保镖怒吼:“阿奎!你拦我干什么?!给我揍他!往死里揍!出了事我负责!”

  名叫阿奎的唐装男子却不为所动,反而对蒋琦抱了抱拳,语气带着几分江湖人的谨慎:“这位…先生,我家少爷年轻气盛,言语多有冒犯,还请海涵。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在何处修行?”

  他这态度,已然是将蒋琦当成了同道中人,甚至是需要忌惮的前辈。

  这一幕,更是让周围的人和张扬本人都看傻了眼!阿奎可是他父亲重金请来的高手,平时眼高于顶,怎么会对这个小小的按摩师如此客气?甚至还用了“修行”这种词?

  蒋琦看了阿奎一眼,淡淡道:“萍水相逢,不必知名。管好你家少爷,色是刮骨刀,若再不知收敛,华佗难救。”

  说完,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却又被保镖死死按住的张扬,径直走向那辆黑色的奔驰。

  阿奎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头一凛,那眼神中的淡漠和深邃,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底细都被看穿了,竟不敢再有丝毫阻拦。

  蒋琦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平稳的轰鸣。

  他降下车窗,最后看了一眼被保镖死死拉住、状若疯魔的张扬,补上了最后一刀:“对了,张少,你吃的那‘虎狼药’里,怕是掺了不少西地那非和鹿茸激素,短期壮阳,实则竭泽而渔,对心血管损伤极大。最近是不是偶尔会觉得胸口发闷,心跳过速?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车窗升起,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出停车场,留下一个潇洒从容的车尾灯影。

  “啊啊啊!蒋琦!我操你大爷!我跟你没完!!!”张扬彻底崩溃了,在原地无能狂怒,疯狂咆哮,却被阿奎死死拦住,徒惹周围人看笑话。

  今天这场交锋,他不仅没能羞辱到蒋琦半分,反而被对方当众扒光了底裤,将自己最隐私、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里子面子丢了个一干二净!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阿奎看着蒋琦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心中波澜起伏。他能感觉到,那个年轻人离去前说的关于药性的话,绝非恐吓…少爷的身体,恐怕真的出了大问题…

  黑色的奔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车内的蒋琦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对他而言,张扬这种级别的挑衅,如同蚊蝇嗡叫,挥手驱赶即可,甚至不值得动怒。点破其身体状况,与其说是报复,不如更像是一种医者的…职业病?或者说是最有效率的让对方闭嘴的方式。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心胸狭窄的纨绔子弟在极度丢脸后所能产生的怨毒和破坏力。

  停车场内,张扬发泄了好一通,才被阿奎半劝半强制地塞进了他自己的跑车里。

  “查!给我往死里查!”张扬双眼赤红,状若疯癫,对着手机嘶吼,“黑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那个蒋琦的所有黑料!找不到就给老子编!找水军,上网发帖,就说他利用职务之便骚扰女客户,骗财骗色!医术?我让他变成过街老鼠!还有那辆车!给我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婊子送的!”

  他对着电话那头疯狂输出了一系列恶毒的指令,显然是要利用舆论和龌龊手段彻底搞臭蒋琦。

  挂了电话,他胸口剧烈起伏,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地盯着前方,喃喃自语:“蒋琦…你给我等着…不弄死你,我张扬两个字倒过来写!”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个角落的阴暗房间里,那个被称为“影煞”的兜帽男,也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最新消息。

  “…目标A(蒋琦)与本地富商之子发生冲突,矛盾激化…目标A展现出疑似‘望气’的医术能力,点破对方隐疾…其座驾确认为萧家赠予…判断其与萧家关系匪浅,且自身具备一定特殊能力,威胁等级提升…”

  通讯器那头,那个冰冷扭曲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再次响起:

  “…计划变更…‘源核’(阴魄珠)优先级不变…新增指令:试探目标A实力深浅…若可能…擒获…或可成为滋养‘圣碑’(邪异石碑)的优质祭品…”

  “…明白。”

  兜帽下,一双灰白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嗜血的光芒。

  蒋琦并不知道,他的一次随手“打脸”,不仅彻底激怒了张扬,招致了更阴险的世俗报复,更是引起了暗处那双眼睛更浓厚的“兴趣”。

  麻烦,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而此刻的他,正行驶在前往新公寓的路上,思索着的是今晚是尝试用新买的砂锅熬药,还是直接用内力催化效果更好。

  红尘万丈,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