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综武:人在雪中,徐脂虎南宫仆射》

  他立刻启程前往听潮亭,既是完成签到,也是亲眼见一见李纯罡,看看这位自囚二十年的剑神,如今究竟是何模样。

  顺便,他也打算带南宫仆射一同前往。

  昔日邶凉王徐霄马踏春秋,灭六国七十余城,剿灭诸多不臣的江湖门派,将无数武学典籍尽数收归听潮亭。

  那里确实是一处宝地,其中所藏武学,令李明升也受益良多。

  这,仅仅是第一层罢了。

  “小白,我们走。”

  “我带你去听潮亭。”

  李明升向南宫仆射示意后,便动身前往。

  鱼幼薇此时走来,轻声说道:

  “公子,请让我一同前去。作为您的剑侍,理应随行左右。”

  李明升略作思索,觉得多带一人也无妨。

  鱼幼薇确实是他的剑侍,且不习武道,专攻文脉,进入听潮亭应该不会有问题。

  “再说魏叔前几天才算计过我,他身为守阁人,总该给个方便。”

  李明升想起被魏淑阳设计的事,不禁冷哼一声。

  随后,他带着南宫仆射与鱼幼薇来到听潮亭。

  魏淑阳等守阁人并未阻拦,让他们顺利进入。

  “小白,听潮亭内有大量武学典籍,许多都值得参考。你先在第一层学习基础武学,等准备充分,再往上去。”

  李明升向南宫仆射说明情况,叮嘱她循序渐进。

  基础武学看似简单,却蕴含武道至理。武学的最高境界,便是返璞归真。

  简单的背后,往往藏着大智慧。

  常人挥刀万次,仍是平凡;

  若挥刀亿次,便可通神。

  安顿好南宫仆射后,

  李明升带着鱼幼薇寻找通往地底二层的路径。

  “公子,原来听潮亭地下还有两层?”

  鱼幼薇低声问道,眼中透着好奇,没想到闻名天下的听潮亭竟有地下结构。

  李明升点头:“不仅如此,里面还有人自囚了二十年。”

  鱼幼薇心中一震,没想到听潮亭下竟有人甘愿困居二十年。

  她愈发好奇,忍不住问李明升那人的身份。

  李明升没有隐瞒,平静地说:

  “他叫……李纯罡。”

  鱼幼薇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猛地一颤,几乎不敢相信。

  虽然她与李纯罡并非同一时代,但这位绝代剑神的名号早已传遍九州,江湖无人不知。

  可他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无踪。

  谁能想到,竟会自囚于听潮亭之下?

  “公子,我们去地牢,难道就是为了这位老剑神?”鱼幼薇睁大眼睛,轻声问道。

  李明升摇头:“是,也不是。”

  他此行主要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签到任务,但这无法告诉鱼幼薇。

  去见李纯罡,不过是顺路而已。

  李明升对这位剑神同样充满好奇,也为他被困地底感到惋惜。

  “本该光芒万丈的人,却在暗处苟活,对这江湖而言,实在可惜。”

  他轻声自语间,已找到通往地底的暗门。

  机关启动,石阶显现。

  李明升一步步向下走去,鱼幼薇紧随其后,眼中仍闪着好奇之光。

  显然,那位曾名动天下的剑神,始终牵动着她的心。

  一百三十九

  她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不久之后。

  两人来到听潮亭的第二层。

  这里是一间地牢,四周阴冷潮湿,石壁上不断渗出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息。

  刚一进来,李明升脑海中便响起一道声音。

  【叮!恭喜宿主抵达签到地点——听潮亭地底二层!】

  【签到时间:三个时辰!】

  “这次要三个时辰?”

  李明升微微惊讶。按以往经验,时间越长,奖励往往越丰厚。

  看来这次的收获应该比前两次更好,或许能获得对他有大用之物。

  就在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

  准确来说,是李纯罡。这地牢里除了他和鱼幼薇,只有这个人。

  他看起来衰老不堪,鬓发斑白,身上早已没有剑神的气势,只剩下颓废与懒散,整个人落魄潦倒,满身酒气。

  眉宇间尽是沧桑,仿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

  难以想象,昔日名震天下的剑神,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

  此时李纯罡正闭眼假寐,侧身躺在一旁,身旁放着一个酒坛。

  但他似乎察觉到了李明升的目光,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望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

  同一时间。

  邶凉王府书房内。

  桌上铺开一张巨大的地图,涵盖邶凉与璃阳两地。

  徐霄在地图旁来回踱步,不时停下沉思,或是在图上指指点点。

  李义山站在一旁,神情平静。

  徐霄忽然开口:

  “义山,青鸟即将出关。她消化了大道榜单的赏赐后,修为又提升了一层。”

  “我打算让她去驸马李明升身边效力,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李义山神色骤变,眼中闪过震惊。

  他明白,王爷虽在询问他的意见,但早已做出决定。

  “王爷,青鸟不是为世子培养的死士吗?为何今日突然改变安排?”

  李义山满脸困惑。

  青鸟自小便是按照世子死士的标准培养,多年来灌输的信念都是为了世子。

  就连之前大道榜单公布时,也明确记载她是邶凉世子的四大死士之一。

  此刻王爷突然改变主意,实在令人不解。

  “我为年儿布置的后手已经足够,半生心血都在此。四大死士只是其中一环。”

  “雏鹰需要庇护,却不能一直守护。”

  “况且李明升这小子颇得我心,面对我时从容不迫,胸有城府却不动声色。”

  “只是他的武学修为……前些日子还遭到璃阳皇室刺杀。”

  徐霄语气平淡,却没有说完。

  比如李明升所展现出的画道造诣已臻化境,堪比画圣吴道子,他所画的画卷竟能显现出真实之物。

  暗藏撒豆成兵的玄机。

  “再说,明升在文道上的造诣也很深,他那句‘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让我邶凉受益匪浅!”

  徐霄语气低沉,眼中透出坚定。

  一旁的李义山听了,心中暗叹。

  他知道,这位身份神秘的驸马已深得王爷赏识,备受重用。

  要知道,青鸟原本是专门为世子徐风年培养的四大死士之一。

  如今却要派去对方身边。

  但李义山仍有疑虑,便向徐霄问道:

  “王爷,驸马来历不明,身边似乎还有顶尖高手保护,我们至今查不清他的底细,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

  直到现在,

  邶凉仍未弄清李明升的来历,只知道他身份神秘,背后恐怕有不弱的势力,至少有一位绝顶武者坐镇。

  这对邶凉来说,终究是个外人。

  虽有些门户之见,

  但李义山更多是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考虑。

  徐霄却毫不在意。

  他目光如炬,眼底深邃如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就算他背后有人又如何?他是我徐霄的女婿!”

  “况且将来邶凉与璃阳必有一战,这小子背后的势力说不定还能帮我们一把,利大于弊!”

  听闻此言,

  李义山顿时明白,心中感慨不已。

  不禁佩服王爷的气度,确实非凡。

  这一点,自己确实不如。

  至此,

  青鸟担任李明升侍卫一事就此敲定。

  只待青鸟出关,便可安排。

  ……

  听潮亭地下,幽暗的地牢中。

  “你是谁?为何来此?”

  李纯罡被困在地牢深处,眼中锐光闪烁,带着一丝疑惑,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他在此已有二十年。

  能来到此处的人,世间寥寥。

  此刻见到李明升这张陌生面孔,心中难免泛起波澜。

  “晚辈李明升,拜见老剑神。”

  李明升恭敬行礼,语气中满是敬意。

  眼前之人,是剑道承前启后的传奇,值得他一拜。

  “你认识我?”

  李纯罡提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嘴角微扬,眼中却藏着一抹难以抹去的落寞。

  “不仅认识,还知道剑神为何自囚于此。”

  李明升淡然一笑,神色从容,走到李纯罡身旁,丝毫不介意他的狼狈,径直坐下,顺手接过酒坛喝了口。

  这酒虽烈,对他而言,却还不够浓烈。

  “说说看。”

  李纯罡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但他仍对李明升抢酒的行为不满,一边问着,一边将酒坛夺回,神情像个倔强的老童。

  “剑神年轻时纵横江湖,何等快意,是无数武者心中当之无愧的剑道巅峰。”

  “而您从江湖中消失,众说纷纭。有人说您败给了王仙芝,心灰意冷,从此隐退。”

  “也有人传,您与龙虎山的齐玄真论道失败,负气远走。”

  “但我知道,这些都不是**。”

  说到这,李明升顿了顿。

  一旁的鱼幼薇屏住呼吸,静静聆听。

  李纯罡依旧神色淡然。

  直到李明升缓缓说出下一句——

  他的身体猛然僵住。

  手中酒坛“砰”地摔碎,酒水四溅。

  “真正的原因,是老剑神当年失手**了心爱之人,导致道心破碎,修为大跌。”

  “再无法说出‘有蛟龙处斩蛟龙’那样的话。”

  “从此隐居二十余年,荣华富贵、世间百态,皆如过眼云烟。”

  李明升语气平静,嘴角微扬。

  当着李纯罡的面,将他封剑归隐、困于听潮亭下的缘由一一道出。

  一旁的鱼幼薇聪明绝顶,

  一看李纯罡的反应,便知此事多半属实。

  她心中不禁震惊。

  “公子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这么多秘密?”

  “世人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剑神退出江湖的真正原因,竟是一位女子吧?”

  鱼幼薇悄悄看向李明升,那张让女子也为之倾倒的脸庞上带着从容自信,流露出胸有成竹的气度。

  一时之间,

  她只觉得自家公子深不可测,仿佛通晓天地万物。

  而李纯罡此刻也彻底沉默。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痛,

  从未向人提起过。

  按理说,世上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什么都知道。

  此时此刻,

  李纯罡脑海中浮现出昔日那道绿袍身影,心中痛苦万分。

  “老剑神不必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我来此只为问一句——你还愿握剑吗?”

  李明升目光锐利,眼中似有剑气流转,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已显苍老的人。

  李纯罡闻言苦笑,说道:

  “握剑又如何?不握又如何?”

  “一切都成了过往……连最爱的人都护不住,以后别再叫我剑神。这世间哪有什么剑神?不过是个救不了挚爱的糟老头罢了。”

  他语气低沉,眉宇间满是落寞。

  多年过去,他始终未能走出那场阴影。

  “故人已逝,往事如烟。”

  “堂堂一代剑神,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

  “若是我,定会迎难而上,苦修不止,与天命抗衡——直到把她从命运手中抢回来!”

  李明升面色冷峻,言辞间却自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那少年特有的锐气,仿佛要将整个江湖尽收掌心。

  衣着鲜亮,骑马奔腾,不负青春年华。年少轻狂,自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