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把资料还回去：“陈哥，再麻烦你一件事——能帮我查查这个关山的底细吗？”
“小事一桩。”陈志诚痛快地答应，“不过得问问王主任，她在那儿时间长，十几年前的事她应该清楚。”
“好，那就麻烦你了。”江明点头，“我两天后过来。”
“放心，我会向王主任汇报。”陈志诚笑着说，“等着好消息吧。”
有当区主任的亲戚，果然办事方便。有个当区主任的叔叔，就连街道办也全力配合，一点都不含糊。
既然一时查不清，江明只好先回去。
江明不知道，当他调查聋老太太时，许大茂又厚着脸皮上门。
李秀兰一看到是他，立刻紧张起来。
“秀兰妹子别怕，这次不是来找事的。”许大茂陪着笑脸，这次学乖了，只站在门口，脚都没迈进去。
见他这样，李秀兰总算放下心来。院子里还有人晾着衣服和菜，他应该不敢乱来。
“江明出门了。”她冷冷地说，“他说过，你要道歉就不用了。要是再纠缠，小心他把这事告诉你的老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那句是她自己加的。江明根本不会告状，要是他知道，准会把这个无赖打得满地找不着北。
“他去哪儿了？”许大茂不死心地问。
“管好你自己吧。”李秀兰看了眼外面，“要是被他撞见你还来纠缠……”说着就要关门。
“行，我走！”许大茂一看她要喊人，赶紧摆手，“等江明回来，替我说几句好话！这次我是真心认错……”
话没说完就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李秀兰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娄小娥拿着一条新织的围巾走进聋老太的房间。
“老太太，您要的围巾织好了。”
“现在要戴吗？还是先放这儿？”
“……”
聋老太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睁开眼，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是晓娥，快进来！”
看见她手里的围巾，老太太赶紧招她过来。
老人温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还是你这丫头贴心！”
“自从那个**闹过之后，街坊邻居都不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话了。”
“一个个都躲着我。”
“只有你还记得我，来，坐下说说话。”
娄小娥本来想推辞，但不忍心抽回手，只好坐在床边。
“老太太，我待会儿还要回娘家。”
“一大妈呢？她不在吗？”
娄小娥环顾四周。
“她刚出门拿东西去了。”
聋老太突然皱起眉头：“怎么又要走？”
“是不是又被许大茂那小子气到了？”
“跟奶奶说实话，我虽然老了，但教训那个混账还是没问题的。”
娄小娥眉间的忧愁藏不住，慌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就是想娘了。”
“回去住几天。”
“……”
“你过年才回来，不是刚回过娘家吗？”
人老成精的聋老太太哪会看不透，拍着她的手叹气：“晓娥，多好的闺女……”
“要不是受委屈，怎么会这样。”
“那许大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初选择许大茂或许是个错误。
“他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却不懂珍惜。”
娄小娥听了脸色黯淡。
这时门外传来附和声：“许大茂确实不是个东西。”
“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还在外拈花惹草。”
“简直不知好歹。”
“晓娥，要我说他再这样下去……”
“不如干脆离婚算了。”
“院里好小伙多的是，大妈给你介绍新的。”
娄小娥转身看见一大妈走了进来。
聋老太太也点头说：“要是他死不悔改……”
“确实该让他吃点苦头。”
娄小娥轻声说：“这事我也有责任。”
“他大概是怨我不能生育吧。”
这是她心底的隐痛。虽然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坚强……
但作为女人，她同样有难以启齿的自卑。
一大妈安慰道：“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
“说不定是许大茂自己的问题。”
“他在外面乱来，搞不好是他身体有问题。”
聋老太太也跟着说：“闺女！”
“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
“别难为情，等查清楚再做决定。”
感受到两人的关心，娄小娥心里一暖，对聋老太太的芥蒂也消散了。
“好，我会去的。”
一大妈欣慰地说：“这就对了。”
“要不是你的问题，看许大茂怎么收场。”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你吆五喝六。”
聋老太太微微点头，轻声说：“只要错不在你。”
“到那时，就该许大茂来求你了。”
“……”
娄小娥眼圈微红：“老太太，我明白了。”
“多亏您开导。”
“这会儿心里舒坦多了。”
老太太枯瘦的手掌轻轻拍她的手背：“想通了就好！”
“能劝动你这丫头——”
“老婆子我心里也敞亮！”
“……”
又聊了一会儿，娄小娥起身告辞。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太太和一大妈相视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一大妈看到床头的红围巾，说道：“到底是大家闺秀，这针脚多细密。”
“可惜出身差了点。”
“不然跟傻柱倒是般配。”
老太太眯着眼说：“谁说不是呢。”
“许大茂那小子根本配不上。”
“如今傻柱不在轧钢厂，反倒登对了。”
“比那个拖油瓶秦淮如强百倍。”
一位大妈突然压低声音说：“依我看，李秀兰才是最合适的。”
“江明那个该死的——”
“但这个媳妇确实难得。”
“长相端正，性格又温顺。”
老太太听到“江明”两个字正要发火，转念一想，又阴沉地说：“既然这样……”
“那就让他早些死了。”
“等那小江不在了，看她还能去哪。”
“回乡下？哪有留在城里舒服？”
“到时候再撮合她和柱子，这事就定了。”
一位大妈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还是老太太您有主意。”
“没男人的女人，还不是任人摆布。”
“这么一看，她和柱子还真般配。”
她早就打过这个主意，原本盯上的是娄小娥。
所以今天才特意提起这事。
别人家的夫妻事，她们根本懒得管。
可被老太太一点拨，她突然发现，比起李秀兰，秦淮如和娄小娥都差远了。
论出身、相貌、品行，李秀兰样样都强。
更重要的是她年纪轻，还没生过孩子。
这些都是女人的优势！
再看看娄小娥和秦淮如，一个过了三十，另一个虽然年轻，但谁知道能不能生养？
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叹了口气：“唉……都是为了柱子这孩子。”
“人倒是老实，可追姑娘的本事太差。”
“要是早点成家，咱们也不用这么费心。”
一位大妈附和道：“没错，眼看都快三十了。”
他们不知道，正在盘算着娄小娥时，被叫作“柱子”的傻柱，此刻正蹲在路边等人。
直到看到秦淮如走出轧钢厂大门。
他慢悠悠地跟了一段，见四周没人，才快步追了上去。
——
——
【“柱子！你总算来了！”
秦淮如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傻柱跟了上来。
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柱子，你来了。”
傻柱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本来不想来，尤其是被易忠海训斥警告之后。但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过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秦淮如有些慌乱：“柱子，我知道你在生气，怪我这几天都没联系你。可是我真的有难处。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向你道歉。”
傻柱先是一愣，接着板起脸：“你有难处？什么难处能让你这么久都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这样的。”秦淮如急忙解释，“知道你出来，姐心里可高兴了。其实你出来的那天，我就想去找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傻柱冷冷地打断。
秦淮如果然老练，立刻欲言又止，露出委屈的表情：“这事……我不能说。说了怕又要惹你不痛快。”
傻柱环顾四周，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能怎么不痛快？”
秦淮如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显得格外柔弱。经过一番挣扎后，她才轻声说：“那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不发火。”
见傻柱点头，她继续道：“其实不是我不想见你，是一大爷在你进去的时候就警告我，不许再跟你来往。”
傻柱一脸惊讶：“？一大爷拦着你不让我找你？”
“这没有道理，他为什么这样……”
“……”
“唉……”
秦淮如低声说：“他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江明关起来。”
“也是我害你丢了饭碗。”
“从那天起，他就不准我来找你。”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敢违抗……”
“可……我还是惦记着你，想把这事说开。”
“思来想去，今天才鼓起勇气约你见面。”
“就怕你也怪我……”
傻柱原本满肚子火气。易忠海之前就跟他说过这事，他自己也认了是因为秦淮如才落到这个下场。
更让他生气的是，放出来这么久了，年都过了，秦淮如连个面都不露，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可现在听到是易忠海在背后捣鬼，特别是那句“惦记着你”，他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
这辈子还没哪个女人跟他这样说过话。
更何况是秦淮如，他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的怨气全都冲散了。
傻柱语气缓和下来：“真是因为一大爷拦着你？”
秦淮如见他态度变了，暗自高兴。
但她脸上仍带着歉意，轻轻点头：“我怎么敢骗你。”
“小事一桩。”陈志诚痛快地答应，“不过得问问王主任，她在那儿时间长，十几年前的事她应该清楚。”
“好，那就麻烦你了。”江明点头，“我两天后过来。”
“放心，我会向王主任汇报。”陈志诚笑着说，“等着好消息吧。”
有当区主任的亲戚，果然办事方便。有个当区主任的叔叔，就连街道办也全力配合，一点都不含糊。
既然一时查不清，江明只好先回去。
江明不知道，当他调查聋老太太时，许大茂又厚着脸皮上门。
李秀兰一看到是他，立刻紧张起来。
“秀兰妹子别怕，这次不是来找事的。”许大茂陪着笑脸，这次学乖了，只站在门口，脚都没迈进去。
见他这样，李秀兰总算放下心来。院子里还有人晾着衣服和菜，他应该不敢乱来。
“江明出门了。”她冷冷地说，“他说过，你要道歉就不用了。要是再纠缠，小心他把这事告诉你的老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那句是她自己加的。江明根本不会告状，要是他知道，准会把这个无赖打得满地找不着北。
“他去哪儿了？”许大茂不死心地问。
“管好你自己吧。”李秀兰看了眼外面，“要是被他撞见你还来纠缠……”说着就要关门。
“行，我走！”许大茂一看她要喊人，赶紧摆手，“等江明回来，替我说几句好话！这次我是真心认错……”
话没说完就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李秀兰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娄小娥拿着一条新织的围巾走进聋老太的房间。
“老太太，您要的围巾织好了。”
“现在要戴吗？还是先放这儿？”
“……”
聋老太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睁开眼，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是晓娥，快进来！”
看见她手里的围巾，老太太赶紧招她过来。
老人温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还是你这丫头贴心！”
“自从那个**闹过之后，街坊邻居都不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话了。”
“一个个都躲着我。”
“只有你还记得我，来，坐下说说话。”
娄小娥本来想推辞，但不忍心抽回手，只好坐在床边。
“老太太，我待会儿还要回娘家。”
“一大妈呢？她不在吗？”
娄小娥环顾四周。
“她刚出门拿东西去了。”
聋老太突然皱起眉头：“怎么又要走？”
“是不是又被许大茂那小子气到了？”
“跟奶奶说实话，我虽然老了，但教训那个混账还是没问题的。”
娄小娥眉间的忧愁藏不住，慌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就是想娘了。”
“回去住几天。”
“……”
“你过年才回来，不是刚回过娘家吗？”
人老成精的聋老太太哪会看不透，拍着她的手叹气：“晓娥，多好的闺女……”
“要不是受委屈，怎么会这样。”
“那许大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初选择许大茂或许是个错误。
“他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却不懂珍惜。”
娄小娥听了脸色黯淡。
这时门外传来附和声：“许大茂确实不是个东西。”
“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还在外拈花惹草。”
“简直不知好歹。”
“晓娥，要我说他再这样下去……”
“不如干脆离婚算了。”
“院里好小伙多的是，大妈给你介绍新的。”
娄小娥转身看见一大妈走了进来。
聋老太太也点头说：“要是他死不悔改……”
“确实该让他吃点苦头。”
娄小娥轻声说：“这事我也有责任。”
“他大概是怨我不能生育吧。”
这是她心底的隐痛。虽然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坚强……
但作为女人，她同样有难以启齿的自卑。
一大妈安慰道：“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
“说不定是许大茂自己的问题。”
“他在外面乱来，搞不好是他身体有问题。”
聋老太太也跟着说：“闺女！”
“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
“别难为情，等查清楚再做决定。”
感受到两人的关心，娄小娥心里一暖，对聋老太太的芥蒂也消散了。
“好，我会去的。”
一大妈欣慰地说：“这就对了。”
“要不是你的问题，看许大茂怎么收场。”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你吆五喝六。”
聋老太太微微点头，轻声说：“只要错不在你。”
“到那时，就该许大茂来求你了。”
“……”
娄小娥眼圈微红：“老太太，我明白了。”
“多亏您开导。”
“这会儿心里舒坦多了。”
老太太枯瘦的手掌轻轻拍她的手背：“想通了就好！”
“能劝动你这丫头——”
“老婆子我心里也敞亮！”
“……”
又聊了一会儿，娄小娥起身告辞。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太太和一大妈相视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一大妈看到床头的红围巾，说道：“到底是大家闺秀，这针脚多细密。”
“可惜出身差了点。”
“不然跟傻柱倒是般配。”
老太太眯着眼说：“谁说不是呢。”
“许大茂那小子根本配不上。”
“如今傻柱不在轧钢厂，反倒登对了。”
“比那个拖油瓶秦淮如强百倍。”
一位大妈突然压低声音说：“依我看，李秀兰才是最合适的。”
“江明那个该死的——”
“但这个媳妇确实难得。”
“长相端正，性格又温顺。”
老太太听到“江明”两个字正要发火，转念一想，又阴沉地说：“既然这样……”
“那就让他早些死了。”
“等那小江不在了，看她还能去哪。”
“回乡下？哪有留在城里舒服？”
“到时候再撮合她和柱子，这事就定了。”
一位大妈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还是老太太您有主意。”
“没男人的女人，还不是任人摆布。”
“这么一看，她和柱子还真般配。”
她早就打过这个主意，原本盯上的是娄小娥。
所以今天才特意提起这事。
别人家的夫妻事，她们根本懒得管。
可被老太太一点拨，她突然发现，比起李秀兰，秦淮如和娄小娥都差远了。
论出身、相貌、品行，李秀兰样样都强。
更重要的是她年纪轻，还没生过孩子。
这些都是女人的优势！
再看看娄小娥和秦淮如，一个过了三十，另一个虽然年轻，但谁知道能不能生养？
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叹了口气：“唉……都是为了柱子这孩子。”
“人倒是老实，可追姑娘的本事太差。”
“要是早点成家，咱们也不用这么费心。”
一位大妈附和道：“没错，眼看都快三十了。”
他们不知道，正在盘算着娄小娥时，被叫作“柱子”的傻柱，此刻正蹲在路边等人。
直到看到秦淮如走出轧钢厂大门。
他慢悠悠地跟了一段，见四周没人，才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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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你总算来了！”
秦淮如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傻柱跟了上来。
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柱子，你来了。”
傻柱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本来不想来，尤其是被易忠海训斥警告之后。但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过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秦淮如有些慌乱：“柱子，我知道你在生气，怪我这几天都没联系你。可是我真的有难处。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向你道歉。”
傻柱先是一愣，接着板起脸：“你有难处？什么难处能让你这么久都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这样的。”秦淮如急忙解释，“知道你出来，姐心里可高兴了。其实你出来的那天，我就想去找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傻柱冷冷地打断。
秦淮如果然老练，立刻欲言又止，露出委屈的表情：“这事……我不能说。说了怕又要惹你不痛快。”
傻柱环顾四周，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能怎么不痛快？”
秦淮如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显得格外柔弱。经过一番挣扎后，她才轻声说：“那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不发火。”
见傻柱点头，她继续道：“其实不是我不想见你，是一大爷在你进去的时候就警告我，不许再跟你来往。”
傻柱一脸惊讶：“？一大爷拦着你不让我找你？”
“这没有道理，他为什么这样……”
“……”
“唉……”
秦淮如低声说：“他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江明关起来。”
“也是我害你丢了饭碗。”
“从那天起，他就不准我来找你。”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敢违抗……”
“可……我还是惦记着你，想把这事说开。”
“思来想去，今天才鼓起勇气约你见面。”
“就怕你也怪我……”
傻柱原本满肚子火气。易忠海之前就跟他说过这事，他自己也认了是因为秦淮如才落到这个下场。
更让他生气的是，放出来这么久了，年都过了，秦淮如连个面都不露，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可现在听到是易忠海在背后捣鬼，特别是那句“惦记着你”，他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
这辈子还没哪个女人跟他这样说过话。
更何况是秦淮如，他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的怨气全都冲散了。
傻柱语气缓和下来：“真是因为一大爷拦着你？”
秦淮如见他态度变了，暗自高兴。
但她脸上仍带着歉意，轻轻点头：“我怎么敢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