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哥最近想换换口味,吃大白菜-《流水线厂花她撩人不自知》

  温斐彻底傻了。

  他看着许耀那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几分炫耀的欠揍模样,又看了看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十分钟内,被震得稀碎。

  “……不是,许耀,”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绕过那碗他看一眼就觉得肾疼的汤,走到许耀跟前,压低了声音,表情一言难尽,“你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的?”

  许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将那碗汤喝得见了底,才放下碗,抽出纸巾擦嘴,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品尝什么顶级鱼子酱。

  “说什么话呢?”

  “就……”温斐比划了一下,努力寻找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词,“就刚才那位陶姐……的身材,是不是……丰腴了点?你也下得去嘴?”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女人要么是杨曦那种盘靓条顺的模特款,要么是名媛千金那种精致得像瓷娃娃的类型。像陶盼弟这种……朴实无华,甚至带着点乡土气息,身材也绝非纤细苗条的,连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都算罕见,更别提上床了。

  许耀擦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他脑海里闪过昨夜那温软的、不同于以往任何骨感美女的触感,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上却浮现出一丝不自在的烦躁。

  “哥最近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吃点大白菜,不行?”

  这比喻……清新脱俗。

  温斐被噎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我懂了”的浪荡笑容,凑得更近了些,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撞他:“行啊,怎么不行。那你跟杨大美女那边,是彻底掰了?”

  许耀靠进老板椅里,双腿交叠,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干嘛?”

  “不干嘛啊,”温斐理直气壮地一摊手,“你要是真不吃了,那我可就去追了?别怪兄弟没提前打招呼。谁让她是个大美女呢,浪费可耻。”

  许耀的目光沉了沉,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审视着温斐,像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半晌,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随你。”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却不加掩饰:“另外,我的事,别到处乱传。”

  他指的,自然是和陶盼弟的事。

  要是让他那帮兄弟知道,自己跟家里的保姆搞到了一起,还是个离过婚的乡下土包子,指不定背后要怎么编排他,笑话他饥不择食。

  “欧克!兄弟我懂!”温斐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笑得贼兮兮的,“放心,你的‘大白菜’,我保证帮你捂得严严实实!绝对不让别人知道你金屋藏‘菜’!”

  温斐心满意足地拿着自己的文件,哼着小曲走了。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许耀看着桌上那个空掉的、粉色的保温桶,莫名觉得有些刺眼。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拿起手机,点开那个“人间富贵花”的群。

  里面,关于他“虚不受补”的讨论已经盖了九十九楼。

  他面无表情地打下一行字。

  许耀:【@温斐,听说你爸最近给你安排了八场相亲,对方都是海外归来的女博士?】

  群里瞬间死寂。

  几秒后,温斐的头像跳了出来。

  温斐:【你大爷的许耀!你给我等着!】

  许耀勾了勾唇,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他收起手机,起身,朝着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里,陶盼弟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门被推开,许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立刻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紧张地喊了一声:“许总。”

  许耀没说话,只是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从她朴素的t恤,到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最后停在她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上。

  陶盼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汤……”她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我就是觉得您工作辛苦……”

  “嗯。”许耀淡淡地应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走吧。”

  “啊?”

  “跟我一起下去。”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陶盼弟不敢多问,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气氛沉默又诡异。

  走进总裁专属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电梯平稳下行,镜面的墙壁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拘谨不安。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古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陶盼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电梯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忽然,身旁的男人动了。

  他朝她这边靠了一步。

  陶盼弟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又靠了过来。

  她再挪。

  直到她的后背“咚”的一声,贴在了冰冷的电梯壁上,退无可退。

  许耀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墙壁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

  一个标准的“壁咚”。

  他低下头,俊脸在眼前放大,那双桃花眼带着戏谑的笑意,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躲什么?”他明知故问,声音又低又哑,“怕我吃了你?”

  陶盼弟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许……许总,这……这里是公司……”

  “所以呢?”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刚才被他揉过的耳垂,感受着那里的热度,“在公司,我就不是你老板了?”

  这叫什么话!

  就是因为在公司,您才更应该注意老板的形象啊!

  陶盼-社畜-弟在心里疯狂呐喊,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指尖的温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软了。

  “叮——”

  电梯到达地库的声音,像天籁之音,解救了她。

  电梯门缓缓打开。

  许耀却没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许总……”她快哭了。

  “叫我什么?”他挑眉。

  “……”陶盼弟咬着唇,不说话。

  “不叫?”他低笑一声,故意朝她凑得更近,温热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那我们就在这儿待着,等下一班电梯的人上来,看看我们俩谁更尴尬。”

  无赖!流氓!

  陶盼弟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

  她闭了闭眼,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细若蚊蚋,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许……耀……”

  许耀这才满意地直起身,收回了手,仿佛刚才那个幼稚又无赖的男人不是他。

  他率先走出电梯,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跟上。”

  陶盼弟腿软脚软地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八百米体能测试。

  坐进那辆熟悉的库里南,车内的气氛比电梯里更加压抑。

  司机今天没来,是许耀亲自开的车。

  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汇入车流。

  陶盼弟缩在副驾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睛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那汤,”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跟谁学的?”

  “啊?”陶盼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就……就以前在厂里,听那些大姐说的……”

  “哦?”许耀拖长了语调,听不出喜怒,“她们还教了你什么?”

  陶盼弟老老实实地回答:“还说……可以炖甲鱼,或者牛鞭……”

  “噗——咳咳咳!”

  许耀一口气没上来,方向盘都晃了一下,车子在路上画出了一道小小的S形。

  他猛地转过头,又气又笑地看着旁边这个一脸无辜的女人。

  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陶盼弟,”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需要这些?”

  “没……没有……”她赶紧摆手,求生欲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补,“我就是……就是觉得,您平时那么辛苦,肯定要好好保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许耀被她这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前方,专心开车。

  跟这个女人聊天,迟早要被她气出心肌梗塞。

  车内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陶盼弟偷偷瞥了他一眼,看他紧绷的侧脸,不敢再说话了。

  车子一路疾驰,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回许家别墅的路。

  “许总,”她不安地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许耀目不斜视,淡淡地丢出三个字。

  “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