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郑萍归队-《间谍永不眠》

  三0五、郑萍归队

  女人也静静地看着彭北秋。

  女人默默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凝视着彭北秋,她既不言语也不动作,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而持久的注视姿态,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富有张力,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交流。

  有时候,交流并不需要语言。

  这一刻,彭北秋内心有了几分确信。

  谁说她那柔若无骨的双手不能杀人,在关键时刻不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杀人,并不仅仅是格杀。

  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平静是其中一种。

  ***

  “我不是彼岸花,我只是彼岸花的交通员。”

  女人轻轻地说,她向彭北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的名字叫郑萍,代号412,奉戴老板之令,特向彭区长报到。”

  她没有说戴处长,却称戴老板,一听就是资深情报人员。彭北秋也回了个军礼,然后握住她的手,热情地说:“欢迎归队。”

  郑萍感受到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她一时心中激荡,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仿佛冰封的湖面泛起涟漪。

  陈泊林用密语向总部核实了郑萍的身份,戴老板亲自回话:“属实。”

  并特别叮嘱:“这是一位功臣。”

  ***

  彭北秋单独召见了郑萍,正要亲自给她泡一杯茶。她摇摇手:“我喝白开水就可以了”。

  彭北秋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这些相片是怎么来的?”

  “是我提供给戴老板的。”

  “你能给我说说彼岸花的情况吗?她是怎么牺牲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牺牲的,如果我知道了,早就上报了。”郑萍摇摇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遇害了。”

  彭北秋没有再追问。

  他说:“在上海区,你打算做什么?”

  “听凭区长安排。”

  “安排是其次,关键是你能做什么?想做什么?”

  郑萍笑了笑:“我能做很多事,比如让一个人消失。比如,传递情报。”

  “上海不是练手的地方,这里每一寸风里都带着血味。”

  郑萍沉默片刻,抬眼道:“我不怕沾血,只怕看不清前方。情报人员最怕的,是看不清谁才是敌人。”

  陈泊林曾给彭北秋建议:“让她先去情报科吧,那里最缺人,也最适合她。”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但是,看到她本人坐在面前之后,彭北秋改变了主意:“我这里正缺少一个秘书。”

  “秘书?”郑萍出乎意料:“我可能不是这块料。”

  “我的意思是,你做我的秘书,兼交通员。”彭北秋解释:“你不用写文章,写的方面有达夫,你的重点在交通员上面。”

  “明白了。”

  “我有单线联系的特工,也有单独发展的线人,这些人越来越多,我需要一个人在中间作交通员,你原来做过这个工作,非常适合。”彭北秋说:“而且戴老板特别提到了你,说你值得信任。”

  他解释:“其实,我现在有半个秘书,但他是中共投诚人员,让人不能完全百分百信任。”

  他说:“你知道,在特工的世界里,信任意味着,你将生命交给了他。”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彭北秋又找来了陈算光,下令再次成立一个小组,这个小组也是三个人,陈算光作组长。加上王景良、唐鲁两个老搭档,进驻到探长包伟的警察部门,专门彻查白瑾遇害案。

  他拍了拍陈算光的肩膀,说:“整个上海区都会配合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安排。”

  他说:“对白瑾最好的纪念,就是找到凶手,为她复仇。”

  他说:“我希望,你亲手杀了这一男一女,祭祀白瑾和两个孩子的在天之灵。”

  陈算光点点头,心中燃起了熊熊火光。

  ***

  二蛋坐坛开讲,信众如云。

  他说:

  在这个社会中,我最为尊敬和感激的是那些从事性工作的女性群体。

  她们往往保持着最质朴的真诚,所提供的服务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在交易完成后,只要按照事先约定支付报酬,她们就会真诚地表达谢意,这种直白坦诚的交易方式反倒显得可贵。

  相比之下,我对那些所谓的作家和文化人简直厌恶到了极点,并且对他们充满了鄙夷之情。

  首先,这些人从骨子里就散发着虚伪的气息。他们总是喜欢无病呻吟,故作高深,仿佛自己有着多么深刻的思想和感悟,但实际上不过是些空洞无物的言辞罢了。他们以一种看似高雅的姿态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空虚和浅薄,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其次,这些人一旦没有得到他们所期望的名利地位,就会对整个社会和他人充满怨毒。他们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超凡脱俗,理应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所以当现实与他们的期望产生落差时,他们便会心生怨恨,觉得是社会对他们不公。这种心态不仅狭隘,而且还透露出他们对名利的极度渴望和不择手段的追求。

  更让人感到不齿的是,他们完全不顾及底层民众的疾苦。他们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择手段地谋取私利,甚至不惜损害他人的利益。这种行为与他们所谓的文化人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尤其值得讽刺的是,有些人竟然还口口声声地宣称知识分子应当是社会良知的代表、道德风尚的引领者、社会底线的守护者。

  他们不仅没有起到正面的引导作用,反而成为了道德滑坡的助推器,这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我要说的是:性工作者是为生活所迫而出卖肉体,而这些所谓的文化人却是为了追逐更多的金钱和更高的地位,主动出卖自己的灵魂!

  两者相较,高下立判。

  最后他说,我就是一个开妓院的,欢迎举报。

  徐盛泰听得由衷佩服。

  ***

  满清这个朝代,也不全是一无是处,清朝创建了中国近代最大的版图。

  如果没有满清,东北还是关外,长城就是国界,新疆、西藏还在别人手里。

  把锅全甩给满清,是挺爽的。

  但爽完了呢?

  这事儿吧,就怕琢磨。一琢磨就发现,人家只是接手了一座本就摇摇欲坠,地基都快被白蚁蛀空了的房子。

  那些根子上的东西,那些跪着的思想,那些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规矩,不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明朝末年那股腐烂的味儿,隔着几百年都能闻到。

  它们就像霉菌一样,在阴暗处慢慢滋长,经过多代人的发酵,最终渗透到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腐朽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就像一座大厦的倒塌,从来都不是因为最后一块砖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