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打-《红楼:逢冤?不,我是恶魔》

  除夕夜,冯府的院子里也挂上了红灯笼。

  灯笼的光晕,落在积了薄雪的地面上。

  邢岫烟在小厨房里忙碌着。

  案上摆着几样精致的菜肴,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从箱子里拿出妙玉送她的那罐梅花雪。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爆竹声,煮茶。

  她身上穿着一件新的袄裙,外面罩着青布围裙,头发利落地挽着,不沾半点油烟气。

  来到冯家三个月,邢岫烟慢慢褪去了那份青涩,眉眼间隐隐有些媚态。

  冯渊从书房走出来时,她正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一桌饭菜,两个人。

  冯渊动筷,她便跟着动筷。

  他喝酒,她便为他斟酒。

  “我让人给你家里送了些年货。”冯渊忽然开口。

  邢岫烟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谢夫君。”

  她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你父亲,没再去赌了。”冯渊又说。

  “嗯。”

  “我在苏州的铺子,给他寻了个记账的差事,一月二两银子。够他们嚼用了。”

  邢岫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复杂,有感激,有疑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戒备。

  “夫君的恩情,岫烟记下了。”

  又是一夜鱼龙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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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就这么过去了。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轨迹。

  冯渊的刀越来越快,身上的肌肉也愈发结实,每一寸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邢岫烟则像一株安静的兰草,扎根在这座小院里。

  她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将冯渊的衣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话很少,脸上也总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可冯渊每次从外面回来,总能喝上一杯热茶。

  每次从书房出来,磨好的墨汁总是浓淡相宜。

  她就像空气,无处不在,却又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这日,冯渊正在院中练刀。

  猴三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主人!小的瞧见薛家那个胖子了,今晚在城南的醉仙楼摆酒!”

  冯渊的刀势一顿,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稳稳地停在木人桩的咽喉处。

  “说清楚。”

  “薛蟠!他今儿请了几个狐朋狗友,说是要庆贺他新得了个什么宝贝。包了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酒都叫了十几坛!”

  “小的刚才去瞅了一眼,那家伙已经喝得舌头都大了,抱着个唱曲儿的小娘子不撒手呢。”

  冯渊收刀回鞘。

  他看着刀身上映出的,自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知道了。”

  他转身回房。

  邢岫烟正在灯下做着针线活,见他进来,便要起身。

  “不必。”

  冯渊走到衣柜前,翻出一身最不起眼的黑色修身的衣服。

  他又从仓库找出一个粗麻布的口袋。

  邢岫烟看着他,没有问,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今晚我不回来了。”冯渊换好衣服,声音很平淡。

  “夫君当心。”

  冯渊看了她一眼。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他只是要出门散个步。

  他走出院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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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楼后巷。

  一股泔水和劣酒混合的酸臭味,在湿冷的空气中弥漫。

  冯渊等到巷口的灯笼都熄了,等到巡夜的更夫都已走远。

  醉仙楼的后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醉汉,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薛蟠。

  他满面红光,脚步虚浮,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

  “他娘的……甄家……一群……一群下三滥……”

  “大爷我……早晚……弄死他们……”

  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家奴,也是满身的酒气,连站都站不稳。

  他们搀着薛蟠,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巷子深处走去。

  那里,停着薛家的马车。

  冯渊动了。

  他的动作,像一只在黑夜中捕食的狸猫,无声无息。

  他没有用刀。

  他手里,只拿着那个粗麻布的口袋,和一根从路边捡来的,手臂粗的木棍。

  他绕到那群人的前方,躲在一堆废弃的货箱后面。

  等着他们走进巷子最窄,最暗的一段。

  就是现在。

  冯渊从阴影中扑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他的目标很明确。

  不是那些家奴,而是被簇拥在中间的薛蟠。

  冯渊手里的木棍已经带着风声,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脆响。

  那薛蟠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抱着腿倒了下去。

  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醒了一半。

  “谁!”

  “有刺客!”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冯渊已经将薛蟠套入巷子里面了。

  薛蟠的视野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呜呜”的闷响。

  冯渊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薛蟠那肥硕的身体,像一头笨重的猪,轰然倒地。

  他能感觉到,脚下那肥厚的脂肪,和脂肪下那根正在剧烈跳动的肋骨。

  “呜……呜呜……”

  薛蟠在麻袋里,发出恐惧的呜咽。

  冯渊蹲下身,凑到他耳边。

  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的呢喃,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

  他站起身,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砰!”“砰!”

  “砰!砰!砰!”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铁匠,在捶打一块烧红的顽铁。

  他打得很刁钻,专挑那些最疼,却又不致命的地方。

  肋骨,肩膀,手肘。

  薛蟠的身体,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翻滚。

  隔着麻袋,那痛苦的闷哼,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冯渊一直打到自己手里的木棍,都沾满了血迹,才停了下来。

  他扔掉木棍,又狠狠地踹了薛蟠几脚。

  转身,走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身后,是薛蟠那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出来的,杀猪般的惨嚎。

  那声音,划破了金陵城除夕夜最后的宁静。

  冯渊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冬夜的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很舒服。

  他感觉自己胸中那团积郁了一年多的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