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亮第7章 奇画-《门西双榜》

  蒙豆豆听了冯惜蝉的发现,感叹道:“除了过目不忘和透视能力,现在,不迟又多了一个读心术。

  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特别的地方!”

  艾叶摇头,失望地说:“怕什么来什么!

  我一直希望不迟,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将来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

  看来,希望落空了!

  现在,我只能希望,这些异能,对他将来生活的影响,要小一点!”

  冯惜蝉看了看两人,安慰道:“也不要过度担心!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拥有听觉、嗅觉、视觉、触觉、味觉异能的人,在不同人种和地域中,都有一定比例的分布。

  他们的记忆能力、观察能力、运动能力、感知能力、决策能力,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甚至还有些人,就像蒙老师这样,具有前世的记忆。

  他们的这些超能力,成因不尽相同,有遗传、环境、心理和科技等因素。

  有的人,异能会伴其一生,有的人,则会逐步退化。”

  蒙豆豆点头,对艾叶说:“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人,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

  我们和不迟一起,积极去面对就好。”

  见艾叶沉思不语,他又看了看冯惜蝉,说道:“再说,我们身边,还有惜蝉这样的专家可以咨询,不必过于担心!”

  冯惜蝉想了想,说道:“有异能不怕,只要用对地方就好!

  从不迟和我的比赛来看,他并不是好强争胜,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要不然,就不会跟着郭以刚,学猪叫,学猪爬了!”

  蒙豆豆、艾叶被她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三人笑定,听到房外,王梦瑞正在大声说话。

  他说的话题,是南京博物馆馆藏国宝,被迫转运台湾的事。

  于是,他们也走了出去,在一旁侧耳倾听:“这位前辈,就是中国第一位女考古学家曾昭燏。

  曾前辈的曾祖父,是曾国藩之弟曾国璜,父亲曾广祚是进士。

  二哥曾昭承,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经济学硕士,三哥曾昭抡,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化学博士。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让十分爱国的曾昭燏,也走上了学术研究之路。

  她从小就立下了雄心壮志,要为中国的文物保护事业,做出一番事迹来。”

  说得这儿,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一边想,一边接着说:“这次当局运出文物,曾前辈拍案而起。

  她坚决反对再次搬运,将国宝置于险境。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说话办事,她从来不带任何政治立场,只是就事论事。

  那天,她从文物保护的角度出发,说道:‘运出文物,在途中或到台湾以后,万一有何损失,则主持此事者,永为民族罪人!

  兹对此事虽无责任,然为本院保管文物已七八年,对于诸物有浓厚之感情,知有各种危险,岂可缄然。’

  她说的话,掷地有声。

  当局迫于曾前辈等人的压力,再加上运力不足、时间仓促,目前,只取走了几百箱国宝。”

  齐飞白听了敬佩,想知道众人据理力争的结果,问道:“接下来,当局仍然有搬运打算吗?”

  范竹毫点头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挑拣、打包、排期。

  搬运行动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有不少前辈,会带着我们这些新人,找各种借口,来拖延时间。

  前辈们经常说,文物打包不比寻常,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们有意在准备木箱、棉花、纸张等事情上,精挑细选,做任何事情,能慢则慢。

  与此同时,在我们博物馆管理的三个地方,不管是朝天宫、图书馆还是博物馆,都会故意留出几个打包好的木箱,拖延着不入库。

  然后,以存在安全隐患为由,只要天色一暗,就立即关门,不让任何人接触。”

  温习听了,忧心忡忡,说道:“虽然,这样做也不是个办法。

  但是,这已经是你们能做的最好了。

  抗战以来,北平故宫博物院和中央博物馆筹备处的文物,几经迁移,中途数次历险。

  最危险的一次,是1937年11月24日。

  日军的4架飞机,第一次轰炸长沙。

  他们轰炸的目标,是火车北站,这次行动,可能与故宫文物有关。

  因为,在故宫文物运抵长沙的时候,需要在火车北站中转。

  然后,再用汽车,运往湖南大学。

  日军误认为,故宫文物保存在火车北站。

  结果,日军飞机没有炸到国宝,却炸毁了长沙火车北站家属区的100余栋住房。

  当天,炸死炸伤铁路职工居民300余人!”

  平息了一下心情,他又说:“这次,文物要经过水路,运往台湾。

  而装载文物的客轮,吨位小,船底平,超载严重。

  如果遇到海上的大风大浪,或者,在沿江出海前,遭遇到轰炸,风险是可想而知的了!”

  王梦瑞点头,边想边说:“我们这些小馆员,没有能力阻止国宝搬迁。

  除了拖延时间,就是希望挑选文物的人,不怎么识货了!”

  范竹毫听了,微微笑道:“是的,文物滞留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有五点。

  第一,打包的文物太多。

  光是中山码头,最高峰时就有一万多个箱子要运走;

  第二,轮船除了运文物,还要运人。

  军政要员及家属,见部队开始转运文物,就知道当局要跑路。

  于是,就开始动用各种关系,去索取船票。

  结果造成,人也要上船,文物也要上船,运载量就更加不足了;

  第三,眼看文物太多,一时之间不能全部运走,当局就想到,挑值钱的先运。

  不过,他们派来挑选文物的人,虽然学历高,却不懂文物古董。

  那些人,都是些‘花东周的钱,买上周的文物’的主。

  结果就是,把没有价值的东西,挑走了一大半,好东西反而留下来不少;

  第四,有些文物,他们虽然知道很名贵,但是没有办法带走。

  比如说周朝的青铜器等等。

  这些东西又大又重,根本没有办法运输;

  第五,解放军进军速度非常快,有些文物虽然挑出来了,也打包好了。

  但是,他们已经来不及运走,只能丢弃在中山码头上!”

  众人听了,感叹时局艰辛,国宝命运多舛!

  大多数人都在想:“反正当局,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解放军也迟早要打过来。

  不如,就请解放军早点进城。

  不想再过这种物价飞涨、货币贬值、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只是,他们的这种想法,不便当众说出,只能放在心上。

  郭以群边想边说:“竹毫哥哥,难怪从下关回来,你画的中山码头,路边有很多木箱。

  我生在下关,长在下关。

  对中山码头比较熟悉,你画得的确很像!”

  范竹毫听了,点头说:“木箱里面,就是文物!”

  郭以刚听了敬佩,说道:“竹毫哥哥看了一个下午,就能画得那么像了。

  我已经住在下关十年,还是画不出来。”

  秦关意听了生气,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能多前进一名,竹毫哥哥就会给我们画透视画了。”

  郭以刚听了,心里颇为自责,连忙把头低下,不再作声。

  范竹毫见了,笑道:“这次期中考试,以刚是大院里进步最大的同学。

  同时,大家的平均成绩也达到了艾叶老师的要求。

  我决定,给同学们画几张透视画,希望大家喜欢!”

  孩子们听了大喜,齐飞白等人也十分感兴趣。

  接着,范竹毫走到门口,吩咐郭以刚带着孩子们,把付爷爷文具、怀仁托儿所、不迟木货铺的石灰墙、洋灰地面打扫干净。

  自己去拿来颜料,对大家说:“这次期中考试,在场的同学中,排名年级第一名的,请站到我身边来。”

  话音刚落,梁九斤、艾青云、金雨蒙、秦关意、芮子幸站了过去。

  范竹毫看了看他们,边想边说:“我准备画五幅透视画。

  你们五个人,有权利和我一起,决定其中的一幅,画什么内容。”

  芮子幸与范竹毫、卢有田、刘心雨商量,决定在不迟文具铺门口,画了各式立体的木货。

  地上画的座椅板凳,墙上画的橱柜案几,高低错落,栩栩如生。

  人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地欣赏透视画,远远地看过去,就像在挑选木货!

  接着,金雨蒙与范竹毫、冯照山、包前芳、冯惜蝉、王梦瑞商量,在付爷爷文具室前的地面上,画了一个立体的书桌。

  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然后,又在墙上画了一只大手,正握着一只巨形的毛笔,在书桌的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孝”字。

  在托儿所作画之前,艾青云与范竹毫、叶双枝、周娴香、包前芳、侍茗孝商量,在大门两侧画了两排树。

  树和树之间,画着长颈鹿、大象、斑马、猴子、小白兔等动物。

  两排树的中间,是绿草地。

  草地上,有两条小路通往托儿所。

  人站在小路上,就像站在动物园里。

  画完了上面三幅画,大家已经按捺不住,纷纷站在画里拍照。

  范竹毫向艾叶要来照相机,交给唐灵脂,说道:“水彩画干得很快,磨损褪色也快。

  你先对着透视画,拍一张没有人的照片,留作纪念。

  然后,再帮大家拍。

  我带九斤、关意去大院里,画最后两幅画。”

  唐灵脂听了高兴,点头答应。

  艾叶在一旁见了,觉得奇怪,心想:“灵脂拍照的水平,并不是最好的,竹毫为什么让她拍照?”

  想起前几天,众人给范竹毫搬家的时候,秦关意说的那些话。

  艾叶会心一笑,把照相机和两卷新胶卷,递给了唐灵脂。

  随后,范竹毫领着众人,走进了大院,来到梁家门口。

  梁九斤与周娴香、艾叶、蒙豆豆、芮康城、叶双枝、芮子运、芮子幸商量,决定在怀仁地道的两个入口,各画一只斑斓猛虎。

  地道的入口,完全被老虎的身体遮住了。

  想着遇到紧急情况,可以迷惑或吓阻敌人。

  画好以后,梁九斤找梁有余来看。

  梁有余进了门,看了两眼老虎,大笑了一阵。

  接着,就高声唱起了《武松打虎》:“你这畜生,要来寻俺,待俺先将你两眼踢瞎,看你跑到哪里!”

  他一边唱,一边又出了门去拍照。

  秦关意见老虎画完了,拉着范竹毫走到鱼塘边,笑道:“竹毫哥哥,我要在鱼塘的边墙上,画一个郭以刚。

  让他拿着一根钓鱼竿,坐在板凳上钓鱼!”

  范竹毫想了想,笑着问:“罚他钓鱼?”

  秦关意点头,解释道:“他成绩不好,主要原因,就是上课不专心,钓鱼能让人专心。

  我要让他进进出出,都能看到这幅画。

  这样,他就能反省自己,沉下心来学习了。”

  范竹毫听了,觉得不妥。

  想了一下,笑而不语,就走到边墙处,专心地画了起来。

  大院外的人,拍了完照,陆陆续续走过来围观。

  只见范竹毫,没用多长时间,就画好了一个空板凳、一根鱼竿。

  只要有人站在板凳的位置,手把着鱼竿,看着鱼塘,就像坐在板凳上钓鱼。

  秦关意见了,埋怨道:“竹毫哥哥,你为什么不画上郭以刚?”

  范竹毫看着她,笑道:“给以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如果他上课再分心,我随时可以补画上去!”

  郭以刚听了,松了一口气,笑道:“响鼓不用重锤!

  对我来说,不画比画,更能监督我进步!”

  秦关意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赞道:“还是竹毫哥哥的办法好!”

  不一会儿,唐灵脂在两个地道口,拍完了老虎画,走到鱼塘边。

  她先让众人空出地方,对着板凳和鱼竿,拍了一张没有人的照片。

  然后,看着金雨蒙说:“雨蒙有事,让她拍了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