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遗诏的遗诏-《第七子,血字遗诏》

  ——“会幻”即“会道门+幻术”,江湖与庙堂、秘教与皇权、血债与遗诏交织;

  ——“低魔”:术法存在,却代价惊人,每一次施术都在透支命数;

  ——“黑暗现实”:没有天命之子,只有权力废墟上爬行的幸存者。

  ---

  1. 世界骨架

  - 大胤朝已亡,北疆藩王高煜拥兵自立,国号“后胤”,定都旧京残城。

  - 先帝高熵暴毙,留七子,民间称“夜子”——皆生于阴月阴日,生母不详。

  - 遗诏以人血书,共七份,分藏七子之身;七份合一,方可开“玄霄库”,得先帝最后底牌。

  - 遗诏不仅是密令,更是咒契;每死一子,其血字会自行“活”过来,爬向下一子,咒力叠加。

  - 会幻门:前朝秘教,擅“魇镇”“换影”“借命”,被后胤定为“魇教”,屠戮殆尽,却暗中寄生朝堂。

  - 第十子章结尾:

  第七子高昧(私生,未序齿)在冷宫井底挖出第四份血字遗诏,却发现自己不认得上面的字——那根本不是人血,而是银白色、带着鳞光的“龙涎髓”。

  与此同时,二哥高魇(早已被赐死)的尸体,在棺中睁眼,血字从眼眶里游出,像一条红鳞小蛇,正朝旧京爬来。

  ---

  2. 主要幸存者

  高魇(二子)\t官方“已死”,第十章末尸动\t右眼窝\t第一个“死而咒活”的实验品

  高昧(七子,实际第七)\t存活,被通缉\t左臂内侧\t不识血字,龙涎髓版本

  高熵(先帝)\t暴毙,头颅失踪\t——\t头颅可能已被制成“咒盘”

  阮青囊\t会幻门余孽,女\t无\t高昧的“魇镇师”,每次施术需吞一枚活人指甲

  杜无咎\t旧京刑部残吏\t无\t负责“拓血字”,用人皮纸临摹遗诏,已疯一半

  ---

  1. 高昧携龙涎髓血字逃出冷宫,却被“自己”伏击——那是二哥的“血字影”,没有脸,只有一张会说话的遗诏。

  2. 阮青囊用“借影”之术,把高昧的影子撕下一半,替他挡下致命一击,代价是:高昧从此失去“名字”,任何人叫他都听不见。

  3. 二人遁入旧京地下水系,发现第五份血字早已被人拓印在三百六十五块城砖上,拼起来就是一张“人皮地图”——指向玄霄库的真正入口:先帝的头颅之内。

  4. 杜无咎在刑部废狱用人皮纸拓印血字时,纸上的血字忽然集体“下跪”,朝东北方向叩首——那里是高魇尸体的“爬行道”。

  5. 第十一章结尾:高昧第一次主动割开自己的左臂,把龙涎髓血字喂给阮青囊,让她“识咒”。

  阮青囊瞳孔炸裂,说出一句话:

  > “这不是遗诏……这是遗诏的遗诏——

  陛下在死前三天就已经不是人了。”

  第十一章·遗诏的遗诏

  > 血从井壁滴下来,像一串被掐断的根漏。

  高昧把最后一捧淤泥拍在龙涎髓遗诏上,银白鳞光立刻被污血盖住,像一条被活埋的龙,仍在皮下蠕动。

  “别用泥。”阮青囊低声道,“它吃人味,不吃土。”

  高昧没回头,他听见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正一根根站起来——那不是风,是二哥来了。

  冷宫上头,更鼓三声,雪却下得比更鼓还密。

  雪片穿过破瓦,落在高昧脚背,每一片都带着字,像是谁把遗诏撕成漫天纸钱。

  他弯腰去捡,雪在指尖化开,只剩一点红鳞,像逆鳞,却倒着长。

  “高魇的咒影已经离棺七里。”阮青囊用指甲掐住自己人中,逼出一缕魇线——那是一根肉眼可见的黑发,却没有重量,“再不走,我们就得给他让名字。”

  “让名字”是会幻门最黑的手腕:

  把活人的名字让给死人,死人就能披着名字回来,活人则永远失去被叫的资格,直到被人遗忘——那才是真正的第二次死亡。

  高昧把龙涎髓遗诏卷进袖口,袖口立刻湿了一大片,却不是血,是银白色的冷汗,带着鳞光。

  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从井底挖出遗诏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皇子了。

  他是咒的容器,是遗诏的遗诏,是先帝留给先帝的祭品。

  头顶瓦片轻轻一响。

  一只没有脸的人倒吊在梁上,整张脸就是一张血字遗诏,字在皮下游走,像活字印刷正在重新排版。

  那遗诏开口,声音却是高魇的:

  “七弟,我来借你名字一用。”

  阮青囊猛地撕下高昧左脚的影子,往地上一抛。

  影子立起来,变成一个没有厚度的高昧,朝梁上作揖。

  梁上的血字影愣了一瞬,字序大乱,像被风刮乱的经幡。

  就这一瞬,阮青囊拽着高昧跳进井里。

  井壁在水面以上早已凿空,一条黑水道通向旧京最深处。

  下落途中,高昧听见自己的影子在井口被撕碎的声音,像一千张湿纸同时被揭层。

  他最后听见影子喊了一句:

  “别忘了——你没有名字了!”

  水花四溅,却不是水,是人皮纸——

  杜无咎在下游拓印血字,用的正是旧京三百六十五块城砖的拓片。

  每一块砖上,都凸出半行血字,像砖在流血。

  高昧浮出水面,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的脸——

  被拓印在一张湿漉漉的人皮纸上,没有瞳孔,只有字。

  阮青囊用指甲划开他人皮纸的喉咙,把龙涎髓遗诏按进去。

  人皮纸立刻跪倒,朝东北方向叩首。

  东北七里,高魇的尸体正沿着雪地道爬行,每爬一步,血字就长出一节,像一条红鳞蛇在蜕皮。

  阮青囊把人皮纸贴在井壁,纸上的高昧脸忽然开口,声音却是杜无咎的疯笑:

  “拼图齐了——

  玄霄库的钥匙,就是陛下的头;

  而锁孔,在第七子的心脏里。”

  高昧低头,看见自己左臂内侧的血字正在自行剥落,像龙鳞被逆风吹倒,每掉一片,就露出一截新的字:

  ——那根本不是遗诏,而是遗诏的遗诏:

  “朕已非朕,汝等勿近。”

  阮青囊瞳孔炸裂,两行黑血顺着鼻梁滴在龙涎髓上,银白与漆黑一撞,发出婴儿啼哭。

  她一字一顿:

  “陛下……在死前三天……就已经不是人了。”

  水道尽头,更鼓四声。

  旧京的雪,忽然全部变成红色,像漫天灯芯同时被掐断。

  高昧摸了一把脸,摸到的却不是雪,是自己名字的碎片——

  它们正一片片融化,像从未存在过。

  ---

  第十二章预告

  1. 高昧失去名字后,阮青囊要用“魇镇”给他偷一个新身份,目标:旧京死囚牢里一个同名同姓的阉童。

  2. 高魇的尸体爬进玄霄库外城,却打不开门——因为钥匙(先帝头颅)不在库外,而在高昧的胸腔。

  3. 杜无咎疯疯癫癫,把三百六十五块城砖拼成一张“人皮地图”,却缺最后一块——那块砖,正是高昧出生时母妃投井的井壁。

  4. 会幻门真正的“遗诏”浮出水面:

  > “七子皆祭,咒成之日,大胤复国——以魇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