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乌龙效应:草原“魔鬼传说”与辉腾军契机-《明末,钢铁的洪流滚滚向前》

  天启三年三月十一日,这片横亘在大同榆林以北、归化城以南的草原,

  注定要在蒙古各部的记忆里留下荒诞又惊悚的一笔。

  这一天里,草原上上演着连萨满都编不出的离奇戏码。

  林丹汗的骑兵像没头苍蝇似的追来追去,各路台吉老爷们抱着脑袋东躲西藏,忙得不亦乐乎,

  却没几个人知道,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不过是辉腾军无意间开的几枪、放的几炮。

  察哈尔的侦骑们还在为“辉腾锡勒黑鬼”“绿衣魔鬼唤雷”的遭遇魂不附体,

  被额哲台吉抛下的追兵又撞见了马贼的诡异尸体,

  两拨人凑在一起,吓得连滚带爬往兴和所奔逃,嘴里喊着“魔鬼无处不在”,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那些被林丹汗逼得四散奔逃的部落残兵更惨,一会儿撞见“黑鬼”,一会儿听说“绿鬼”,

  有的甚至把风吹草动当成魔鬼来了,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磕得头破血流。

  整个南部草原乱得像过年赶庙会,却没半点喜庆味,满是惊恐的哭喊声和慌乱的马蹄声。

  反观辉腾军这边,这一天的收获简直能用“盆满钵满”来形容。

  清晨刚在西坡救下永谢布部一千多号难民,让营地里多了不少妇孺和劳力。

  晌午又在干河道边捡回尤世功这个倒霉蛋,顺带收拾了一群马贼,缴获二十多匹好马。

  傍晚王孤狼又带着五十八个哈喇慎俘虏和十七头野驴回营。

  晚上的篝火欢迎晚会直接升级成“全驴宴”,

  炖驴肉、驴杂汤、烤驴腿的香味飘出老远,连营地里的孩子都围着伙房打转,馋得直流口水。

  谁也没想到,辉腾军不过是常规的实弹训练、日常的巡逻追击,竟在草原上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那些被枪炮声吓破胆的察哈尔骑兵,回去添油加醋地禀报“魔鬼传说”,直接打乱了林丹汗西进的计划。

  原本他还想趁着踏平哈喇慎的势头,继续往西收服西部的各个不服他的部落,

  可一听“能唤雷的绿衣魔鬼”“吃人的黑鬼”在西边草原出没,连最精锐的骑兵都吓得发抖,

  他也不得不暂停西进,先派更多探马去先去周边的草原打探一番,但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再靠近那片草原,

  试图摸清“魔鬼”的底细,这一耽搁,就给了辉腾军宝贵的发展时间。

  更有意思的是,关于“绿皮魔鬼”的传说像草原上的风一样,迅速往四周蔓延开来。

  有的说他们穿绿衣、戴绿帽,抬手就能让马贼断气。

  有的说他们有铁制的銮驾,能装下上千人。

  还有的说他们不吃肉只吃沙,却能让草原上的牛羊自动送上门。

  这些越传越玄乎的说法,让周边的各方势力都犯了怵。

  明朝边军不敢轻易深入草原,蒙古其他部落更是绕着这片区域走,连最胆大的马贼都不敢靠近。

  更有意思的是,关于 “绿皮魔鬼” 的传说像草原上的风一样,迅速往四周蔓延开来。

  久而久之,这片曾因各种传说被叫做 “鬼川” 的草原,

  渐渐被人改称为 “查干特莫音阿米丹敖包”,意思是白雷魔噬祭堆,又被他们简称为噬魂岗。

  在蒙古萨满信仰与草原文化里,这个名字藏着他们对未知恐惧的极致解读:

  “查干”(白)代表神圣却又恐怖的最高级,对应辉腾军枪炮射击时刺眼的白光,

  在他们眼中那不是普通火光,而是天神库伦别克降下的神圣白雷。

  “特莫音”(雷的)直指枪炮轰鸣与爆炸的巨响,

  他们坚信这是天神发怒的咆哮,或是天界战神的武器。

  “阿米丹”(噬髓者)是对子弹贯穿伤、炮弹撕裂伤的惊悚诠释 。

  他们无法理解为何刀剑砍不出这样深可见骨的伤口,

  便认定是专门啃食骨髓的恶灵在作祟,吸走了死者的生命力。

  而 “敖包”(祭堆)则是他们在这片焦黑弹坑与诡异尸体遍布的土地上堆起的石堆,

  既是标记 “凶地勿近” 的禁忌符号,也是萨满洒羊奶、挂经幡试图镇压恶灵、净化 “铁毒” 的祭祀场所。

  在他们口中,这个名字就是对草原上所有生灵的警示:

  这里是天神白雷轰击、噬髓魔鬼肆虐的恐怖之地。

  来往的行商宁可多绕几百里路,也绝不肯踏入噬魂岗半步。

  迁徙的部落看到远处的绿色帐篷影子,就赶紧调转方向。

  没人知道,那些被他们视作 “魔鬼” 的绿衣人,

  不过是一群想在草原上活下去、想让更多苦哈哈过上安稳日子的普通人 。

  而这场因乌龙引发的 “恐怖传说”,竟成了辉腾军最独特的 “保护伞”,

  让他们在这片草原上,悄无声息地扎下了根。

  夜幕降临时,辉腾军营地彻底沸腾起来。

  营地中央燃起三堆巨大的篝火,干柴烧得“噼啪”作响,火焰蹿起两丈多高,

  火星随着夜风漫天飞舞,把半边夜空都映得通红。

  火光里,无数人影晃动,整个营地像被点亮的巨大灯笼,暖融融的光驱散了草原夜晚的寒意。

  载歌载舞的队伍早已围成了圈。

  辉腾军的战士们踩着鼓点跳起粗粝的舞步,皮靴踏在地上“咚咚”响。

  永谢布部的牧民们唱起悠扬的草原长调,歌声顺着风飘出老远。

  还有些孩子提着小灯笼,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清脆的笑声混着歌声、鼓声,热闹得像过节。

  营地北侧,十几张用木板临时拼接的长桌一字排开,桌面被擦得干干净净,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最显眼的是肉类。

  烤全羊被架在铁架上,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油汁顺着肉缝往下滴,在炭火上溅起细小的火星。

  驴肉盛在大瓷盆里,色泽红亮,上面撒着野葱花。

  烤驴腿用铁签串着,表面刷满酱料,香气扑鼻。

  手把肉堆在木盘里,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盐罐和方便面调料做的蘸料。

  除了现做的肉食,长桌上还摆着不少“稀罕物”。

  上百个玻璃罐的水果罐头整齐排列,黄桃、山楂、橘子的果肉在罐子里看得清清楚楚,罐口还搭着干净的勺子。

  木托盘里码着一排排铁皮罐头,有鱼罐头、牛肉罐头,

  还有印着“午餐肉”字样的方盒,盖子都已经提前撬开,露出粉嫩嫩的肉糜。

  旁边的锡纸盒里装着自热米饭,有红烧牛肉味、香菇鸡肉味,加热后的香气混着肉香飘满全场。

  几个大铁锅则装着加热好的预制菜,红烧肉色泽鲜亮,

  梅菜扣肉肥而不腻,每一份都用一次性餐盒分装着,方便大家取用。

  篝火的光芒洒在食物上,映得罐头外壳闪闪发亮,预制菜的热气袅袅升起,

  与篝火的烟交织在一起,整个长桌像一座摆满珍馐的宝库,透着股让人心安的富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