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霸主笑对天下敌,一言定鼎双龙会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晨色未开,彭城城头的瓦脊已被细雨润出一层暗光。北营的三面黑底大字旗——法、账、学——在潮气里不耀眼,却像三根钉,稳稳钉住了风。

  钱库楼二层的小钟先动了一下,“铮——”一声直而清;法帐门前的真铃随即应和,声不大,却把晨雾轻轻划开。市学草棚翻出新牌:“第四课:传谣之罚与官渡之约”。姜盐粥的香气从吊水营那头浮过来,又被雨丝斩成极细的线。

  州牧府前,昨夜钉下的木牌仍在,四字直书:双龙会所。木牌下压着一支戟的影子。戟不在,影在,像有一口光钉在地上。

  午时未到,城门外先有蹄声。两列仪仗,把青石街敲出一串紧密的节拍。前列旗上绣“许”字,后列旗上绣“邺”字;随旗而来的两队使者,一路不言,只有唢呐于雨里呜咽。看热闹的人自然聚得满,挤在鼓木与钱库楼之间,有人踮脚,有人提孩子,更多的是用力抿唇——昨夜许、邺两处的纸张已经贴到祠堂门口,《罪状二十五条》密密麻麻,读到“祸市”“屠民”,有人气得拍门,有人只沉默。一夜未眠,今日等的,便是徐州要如何回这一口气。

  州牧府门大开时,鼓未鸣,先是真铃清声一点。吕布素甲出阶,未佩戟,腕上仍系一根黑绳,悬着一枚小小的狼微牌。他站定在“会所”木牌前,先看了一眼街外的人,再看钱库楼与法帐,目光由左到右慢慢扫过去,像一把刀平着擦过,锋藏在鞘里。

  “徐州吕布在此。”他开口,声音不高,清而稳,“今日不审案,不招兵,不收钱。只问一问天下:谁为民,谁害民;谁立法,谁卖法。”

  话未落,许都使者中一人上前,冠缨不乱,拱手朗声:“奉诏而来,宣左丞相《罪状二十五条》。吕布悖德、惑众、屠民、祸市,合当共讨。”他抬手,身后从箱中捧出明黄,一层层抖开,密字如蚁。

  邺城使者也上前一步,笑意斜斜,扇背写着“屠虎”二字:“并州悍将据徐州,如虎踞野,伤国脉,破州纪。我主袁本初倡议‘屠虎同盟’,愿与许都合势,扫清徐方。”

  人群里立刻炸开几个小声的“嘘——”,更多则是憋住气,视线齐刷刷往阶上看。陈宫持檄文立于侧,贾诩披斗篷立在檐下,陈登、糜竺分列左右,张辽、高顺各率一队在两翼遏住人潮。鲁肃从清口赶来,立在队尾,扇骨轻轻一合,扇面上“盐盟会先试半季”五字被雨点打出些许亮斑。

  吕布没急着接明黄。他反而转身,从案侧取起两樽酒,一樽名**“王道”,清如水;一樽名“霸道”**,辣如火。他举起“王道”,对着城外百姓,“此杯敬民。”他仰头一饮而尽。众人一静,随后不知从哪儿破了个口子,有老人低声“好——”,声音并不高,却把雨里那层冷气往后挡了一寸。

  他又举起“霸道”,“此杯敬兵。”他不急饮,先将杯沿向两队使者一转,“兵者,国之爪牙。今日‘屠虎’,何虎?今日‘祸市’,谁祸?”他不等对方答,才一饮而下,烈味入喉,声音愈加清亮:“许、邺两处使者借‘名’来,徐州便用‘法’接。”他指向法帐,“《问天檄》,今张十处:不骂天子,只问清浊——问谁扰民、问谁纵兵、问谁卖度人心。”

  许都使者把明黄托近。吕布伸手,轻轻碰了碰明黄卷边,看也不看章句,缓缓收回手:“**此纸我收,但不是为跪下收,是为拿去挂在市口旁,贴在《问天檄》旁,让百姓自己看。**你们说我屠民——钱库楼小账在上,‘缓冲金’先补后核;你们说我祸市——盐盟会常坐、护江会三更,‘真铃’声直。徐州不与人争吵,只与‘账本’争理。”

  陈宫会意,扬手,“钱库楼小账今日先张!”楼上一方白布“哗”地展开,红笔写得清清楚楚:**“昨日互兑:盐票八百五十四、漕票六百一十、义仓券九十七;缓冲金支出四十二两,回补二十六两;假钦赏三十六张、假铃二十四只,已破。姜盐粥三处开锅,妇孺先取。错单三条,三日必审。”**人群里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低低的“嗯——”,那是看懂了的人不自觉出来的声。

  许都使者眉目不动,换一张纸:“左丞相另有一书,邀官渡会猎,胜者进,败者退三百里。然须先认‘罪状’,再议礼战。”

  “礼要先认‘罪状’?”吕布笑,笑意里全无寒,“礼不是镣铐,是绳。绑住我的手,也绑住你的手。”他向前一步,站到“会所”牌下,目光直落在两干使者眼中,“**徐州之约,天下为证。三月后官渡,日未定,时未定,但在官渡。战于野,不入城;斗于阵,不扰民;胜者进,败者退三百里。**此约不写于天子,不刻于石碑——写在徐州的‘账本’里,写在百姓的‘眼睛’里。”

  邺城使者逢纪(随行)轻哂:“吕将军好大的口气!我主袁本初,天下诸侯共推,岂受你一纸戏言?”

  陈登出列一步,袖中取一卷薄册递到“会所”木案上,沉声:“徐州首议札。三印并下,鼓木三日必审。谁来,谁签;谁违,谁罚。”他抬眼看逢纪:“本初若不来,天下自记一笔,不是赎罪,是记账;孟德若不来,也是这理。”

  许都使者乃荀攸(化名),本欲以柔克钢,此刻见吕布借“法”破“名”,心中微叹:此人已学会在刀锋上铺一层纸。他拱手笑:“徐州重‘账’,许都重‘礼’。礼不可废,账不可轻。我主愿应会,然须附一条:‘仁义之旗’,不缺刘玄德。”

  此言一出,人群里有人“哦——”了一声。刘备昨夜讲“仁义落地”,今日人未在市口,话先到。吕布唇角微扬:“**仁义不挂旗上,仁义落在‘鼓木’与‘义仓’。**玄德若来,徐州欢迎;玄德若不来,徐州亦不会少这一碗粥。”他转身向队尾一部人抱拳,低声道:“玄德安在?”

  人群里果然起了一阵骚动。关羽押着雨气自城南来,青龙偃月刀未披,衣襟湿了一片;张飞肩上搭一条麻绳,手里还提着两袋米。刘备披粗布直裾,从市学草棚转过角来,身上带着粉笔灰。他笑着拱手:“**吕公召,备不敢后。**今日‘行学’第四课讲‘传谣之罚’,讲完便来。”他转向两队使者,行揖如常,“**仁义之旗,不在许都,不在邺城,先在百姓饭碗里。**官渡之约,备愿见证。”

  许都使者眼底光微动,逢纪却似被这番“落地”的话刺了一下,扇面一合,声音微凉:“刘玄德,你得徐州‘名’,让得太多,别日恐为人笑。”

  刘备不急,笑仍温:“名不压法,法托名。让得人心定,名正言顺成。”他把一方小小“刘”字印按在“首议札”旁:“备愿与法同行。”

  雨丝打在案上,“首议札”上的红印一起一伏,像心跳。

  “既应会,则立礼。”吕布收回话头,对两使者道,“徐州立四证:法证、账证、铃证、鼓证。”他伸手指示,“法证,陈登主持,‘三印并下’之誓在先;账证,糜竺主持,钱库楼小账与月末大账,如期如常;铃证,魏相主持,‘真铃’之声直、清、不虚,假铃者,‘市口讲背面’三日;鼓证,张辽、高顺主持,‘鼓木三声三日审’,凡军犯民,先行当街处置。四证不立,徐州认罚。”

  许都使者与逢纪对视一眼,皆不言。人群却在此时不约而同吐出一口气。**他们不是等一个“痛骂”,他们是在等一个“安排”。安排给他们吃饭、给他们讲书、给他们看账、给他们敲鼓。“双龙会”**若只是两条龙在天上绕圈,那是远处的雷;四证一落,就是身边的瓦檐上不漏雨。

  鼓声终于响了三下。不是战鼓,是鼓木。魏相在“空地”上立案,有城南里正被押来——昨夜教人散谣的那个。他面白如纸,站都站不稳。魏相不看他,只看簿册:“教谣,罚‘渠工’一月;族碑前三日自责;里正之上有授意者,三日内逐级追问。”红笔“刷”的一划,“错单”入簿。人群里传出一阵低声的“好”,不是喝彩,是一种“规矩落下去了”的释然。

  许都使者却趁此时机,屈指一弹,旁侍递上小匣。匣开,一枚纤细的骨哨,尾端刻着“鸩”。使者笑而不语,只把匣推前半寸。贾诩隔着雨气看清了那一截黑亮,唇角的笑一瞬间有了锋:“毒心之箭,到。”他向陈宫微微颔首。陈宫顺势将另一只青玉小瓶放到案上,瓶塞“笃”地轻响:“以疑乱疑。”四字未说出口,眼神已传递——邺城“屠虎盟”草签三处不同印、寿春“假钦赏”自肥、许都“礼书”束袁,此三线当夜放出。天下不怕大真,怕小真里夹小假。

  雨势忽大。钱库楼二楼的小钟再响,“铮——”,声直;法帐真铃再响,“铮——”,声清。两声重叠,竟稳住了雨线。

  “徐州应会,有一言今日便定。”吕布收了笑,第一次把声音提了一寸,压过雨,“双龙会,十日开端——先会‘礼’。”他伸手指向州学方向,“‘礼’之主,出自‘学’——观讲堂开门,‘法’与‘账’与‘学’轮讲三日,‘王道’之杯、水与盐为底;再会‘兵’——泗水南岸设比武场,甲不入市、刃不出鞘,‘霸道’之杯,椒与姜为底;终会‘约’——官渡之约刻于‘市口碑’,非石碑,木碑,三日一翻,翻者非官,是市人。”他顿了顿,四目相对,“许、邺两处若以‘名’来压,以‘印’来压——我用‘账’与‘铃’接。”

  许都使者的唇微动,终究是拱手:“**我主受礼,不受辱。**十日后‘礼会’,当遣人来证。官渡之约,容复书。”

  逢纪也笑,笑里藏着一丝底气不足的虚,“**袁本初雄据河北,礼不夺人。**我主亦遣人来证。”他把扇面轻轻一合,又轻轻一开,眼神落到“钱库楼”上,像在估量这座四方不高的小楼究竟能立多久。

  一番场外回合,**“会”**其实已定:**不是定在诏书上,也不是定在盟檄里,是定在四件看得见的东西上——法帐、钱库楼、真铃、鼓木。**吕布把两樽酒重新扶正,“王道”杯沿落下几滴雨,“霸道”杯沿落下两粒椒。他抬手,轻轻弹去。弹椒的那一下,像弹走一星不该落在这杯里的灰。

  “今日话至此。”他把“会所”木牌侧过来,露出背面八个字:**“名不压法,法托名。”又露出另一行小字:“以退为让,以让立威。”**他笑意再回,“**十日后,先礼,后兵,终约。**三月后——官渡见。”

  “官渡见”三字落地,街口不知谁先拍了一下掌,随即“啪啪”一片,先稀后密。不是山呼海啸,却有一种齐心的味儿。陈宫在侧,胸中一口气到这儿才真正落下。他侧头对贾诩低语:“这口气,叫‘会’。”贾诩笑,“也叫‘定鼎’。”二人一对眼,心里明白:这不是一场谈判,这是一个“公共场”——把天下请到“看得见”的地方。

  使者退去。许都一列不紧不慢,扛着明黄,雨水沿着卷边滴落;邺城一列唢呐声又响,听着却有些空。街上的人散了一半,又聚回来一半。有少年趴在“会所”木牌边学那八个字,有老妇扶着孙子去看“钱库楼”小账。说书人收扇,忍不住又唱了一句:“霸主笑对天下敌,一言定鼎双龙会。”

  许都,夜深。荀彧披衣立在窗下。曹操看完从徐州夜里飞马送来的“会礼三节”,把纸面用手掌抚平,掌心发热,纸凉。他忽然笑起来:“吕布,学会了摆擂台。”笑意里有兴,也有戒。荀彧叹息:“**他把‘礼’与‘术’都放到市口。**我军若‘不来’,便输‘礼’;若‘乱来’,便输‘法’;若‘迟来’,便输‘人心’。”曹操沉吟须臾,起身,披上狐裘:“**来便是。**礼会到场,兵会旁观,约会复书。玄德那里,要他举‘仁义之旗’,不可缺位。”他顿了顿,“荀攸,此去官渡,定时、定地、定营纪。”荀彧低首诺之,心里却想:**这场会,先打的不是仗,是“克己”。**能克己者,方能克人。

  邺城,歌吹渐缓。田丰立在槛外,他不劝也不阻。袁绍看完徐州的“会礼三节”,半晌,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会就会——本初何惧?”审配拱手:“礼上占席,兵上缓进。”田丰在阴影里轻声一句,“谨防‘木碑三翻’。”审配挑眉,“木碑翻得快,名声响得快。”田丰看着雨里远远的灯影,心里默数:十日,三月——两条线,谁先断,谁就先输。

  寿春,风过檐铃乱响。袁术把“新盐票”在手心一搓,纸角软下去一层。他听完纪灵回报徐州当街验票、真铃对证,脸色沉了一寸,随即又扬起:“假不了‘票’,便假‘人’。”他对桥蕤道,“买说书人的嘴,教他唱‘双龙会是戏’。再派人往东海劝学——教孩子们把‘王道’‘霸道’写成‘王霸’两个字,混一混。”说完自觉有趣,笑得牙露出金来。

  徐州,夜也深。观讲堂灯未灭,第一堂“礼会”之前的预讲开始。陈登讲“礼不靠嘴,靠程序”:如何三印并下、如何错单三日必审、如何“谁问谁签名”。糜竺讲“账不靠脸,靠底标”:三票互兑、潮水法、常平仓与义仓分性——“常平护价,义仓护命”。魏相把“真铃之节律”写在黑板上:“铮——直,铮——清,铮——不虚。”唐樱在吊水营里排药包,药价先定,贫者可赊,配姜盐粥,把“香不毒”的道理讲给妇孺听。张辽与高顺把“兵会”的场地丈量三次:甲不入市、刃不出鞘、鼓不扰课。

  贾诩则在法帐后檐下把“反间三线”的纸条一一揉软,交给“鸩”卫。纸条上墨迹未干:“盟书三处不同印”“本初欲借盐路自肥”“许都意束袁军”。他低声道:“**不求真,只求‘疑’。**疑生,‘屠虎盟’自乱。”

  陈宫写完《问天檄》的尾句,把笔一放,忽看见窗外雨丝在灯下像极细的银针。他笑笑,自语:“针是针,刺痛一时;规矩是绳,勒住一世。”他收起檄文,抬手将“名不压法,法托名”八字又描了一遍。

  吕布未回帐。他独立在“会所”木牌前,雨落肩襟,黑绳在腕上微微发凉。他望向北面,望向官渡的方向。那里风更清,云更低。他轻声道:“官渡见。”像是说给远处的某个人,也像是说给自己。

  貂蝉撑了一柄素伞走来,伞骨细,雨点落在上面发出密匝匝的轻响。她站在他侧后一步,侧脸在灯下像一片温暖的静。“今夜冷。”她轻声,“你把刀借给天下人看,他们未必会还。”

  吕布垂眼笑了笑:“**借出去的是刀光,不是刀。**刀在我手。”他抬指点了点“会所”木牌,“我让一步,他们进不得寸;我笑一笑,他们不可肆。”

  貂蝉不再劝。她把伞往他那边斜了一寸。雨便被斜着截去一半,两人肩上各自留着半边潮,另一半却干。两人就这样并立着,直到真铃在法帐门前又响了一下,清而不虚。

  十日“礼会”,以看得见开场。

  第一日,“学会”。观讲堂开门,陈登主讲,郡县学官轮讲,“礼的背面”写满一整面板:三印并下方改、错单三日必审、谁问谁签名、行学三处轮讲、祠堂法碑朔日必读、‘背面’与‘正面’之辨。许、邺两处来的随行“听礼吏”本想挑刺,看罢“程序”一点点往前走,竟无刺可挑。末了,刘备站起来,写八个字:**“仁义落地,法自不偏。”**人群里动了动,有人笑,有人点头。

  第二日,“兵会”。泗水南岸,比武场大旗四面围,甲不入市、刃不出鞘、鼓不扰课三条立在入口。张辽、高顺各选一营,以“阵法演练”示,步伐带着“逍遥津三拍”,又快又稳。鲁肃在台后看了一阵,扇面“啪”地一合,低声笑:“江上有灯,陆上有法,心上有数。”许、邺两处随行将校彼此相觑:**徐州的“兵”被“礼”收住了。**收得住的兵,才真是兵。

  第三日,“约会”。市口立木碑,不刻石——三日一翻。第一面刻“官渡之约”四行:**战于野、不入城;斗于阵、不扰民;胜者进、败者退三百里;违此者,天下共罚。**第二面刻“首议札”四行:**名不压法、法托名;三印并下、错单必审。**第三面刻“问天檄”之尾:**不攻城先安民,不夺名先立法;谁以名压法,檄;谁以兵压民,檄。**魏相站在碑边示众:“**此碑翻动,由市人执。**谁翻,谁签。”许、邺两处随行吏员面上不动,心里已暗暗记下一条:这木碑,比石碑难对付——它活。

  三日“礼会”一毕,两路使者封函复命。许都回信:**“礼可会,约可议。官渡之期,容复书。”邺城回信:“本初信义在前,官渡见真。”**寿春无信——只多了几份粗糙的“说书词”,试图把“王道”“霸道”混成“王霸”,被市口说书人当街拆了,笑声一片。

  “一言定鼎,‘会’已成。”陈宫坐在法帐里,收齐“礼会三日”的簿册,长出一口气。贾诩把“反间三线”的回报一一拆开,淡笑:“‘盟’在纸上,‘礼’在市口。纸可改,市口难改。”

  夜里,钱库楼再挂一张小账,末行添四字:**“会毕心定。”**说书人照例在市口唱:

  “霸主笑对天下敌,

  双杯先敬王与兵。

  四证落地市口稳,

  三面木碑日翻明。

  会礼三日人心定,

  官渡一言见输赢。”

  孩子们跟着唱,唱到“人心定”,总要仰头看一眼法帐门前的真铃。铃声不响,心里却好像又听见了那声铮——直、清、不虚。

  这一章落笔,徐州仍是冷雨,但雨线被无形的灯火烘得暖了一分。四面敌声未歇,“屠虎盟”口号仍在风里打滚;许都磨笔,邺城磨枪,寿春磨牙。**吕布却在“看得见”的地方,先把一张看不见的网铺了起来。**网不是为困人,是为困“乱”。

  “官渡见。”他又说了一遍。风把这三个字吹得不重不轻,落在“会所”木牌上,落在钱库楼上,落在鼓木上,落在真铃上。双龙会已经不在纸上——它在瓦檐下,在粥锅边,在小账末行,在孩子的黑板上。一言定鼎,鼎已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