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入局破局-《我,酒吧老板,被迫营业捉鬼》

  “咦?”

  小木盒才刚刚入手,一股无从抵御的吸力就蔓延了开来。

  许许多多黑色的触手从小木盒上长出,迅速攀爬到了黑百的手臂上,而后打蛇上棍,攀爬至全身。

  一时不察,猝不及防,黑百整个人都无法动弹,身躯之内的阴气被源源不绝地吸出,倒灌入小木盒当中。

  “这……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小木盒上的吸力,比之汤家祖屋下方那个还要大上许多许多,黑百就算想要将之甩脱,也没那么容易。

  完全没想到一件死物,竟还能有这般诡计,黑百浑身僵直,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上的气息疯狂减弱,连横飞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提着断刀就要冲上前来。

  “黑百先生!”

  “别过来,一旦靠近,这些阴气,足以要你的命!”

  一声大吼阻止横飞的靠近,黑百强行挥动另一只手,拍出一道气墙,将横飞隔绝在外。

  小木盒的吸力可怕至极,横飞一旦靠近,怕是浑身上下的精血都要被抽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生命力都不会留下,彻底沦为一具干尸。

  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黑百的这具肉身也难以负荷,迅速衰老。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也遍布花白之色,褶皱的纹理遍布全身,看起来都很是骇人。

  接引人的肉身并非本体,只是捏制而成,可那种骇人的惨状无论谁见了,都会心惊肉跳。

  “黑百先生!”

  气墙一堵,将横飞前进的路线完全斩断,急得他狂吼大叫,却什么都办不到。

  明知道黑百不让他靠近,乃是为了他的好,横飞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步入绝境。

  运转内功,银白色的真气尽数灌注于断刀之上,迸发出耀眼的银芒,横飞目光坚毅,连续劈斩,凌冽的刀气不断斩击在气墙上。

  就算只是黑百随手施为的气墙,十数丈的刀芒想要将之斩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在横飞锲而不舍的含怒攻击之下,气墙上阴气的色泽逐渐变淡,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终会有崩坏的那一刻。

  “以身入局,故意诱我过来,想得倒是挺美!”

  “可惜,你已不是第一个用出这般手段的!”

  “以我接引人黑百敕令,阴界之门,开!”

  左手手套手背符文黑光暴涨,手指以微小的幅度,划开一个直径不足一尺的小圆圈。

  身躯受制,黑百也没太多的精力,能够强行打开阴界之门,已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你不是喜欢吸么,好,我就让你吸个够!”

  眼眸当中难得露出几丝凶狠又夹杂着戾气的光芒,随着两手指屈指一引,大股大股浓郁到完全没办法想象的阴气就自不足一尺的阴界之门中涌出。

  美味当前,小木盒哪里还能忍受得了?

  所有的黑色触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黑百的身躯,转而投向了阴界之门。

  阴界的寻常地带的阴气,的确不怎么浓郁,与小木盒自身逸散出来的残余都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黑百打开的阴界之门,又岂会如此简单?

  就如江河倒灌进溪流,只是几个呼吸,褪色的木雕周遭,已开始呈现出茧丝那般的痕迹,虽然不算太明显,起码也说明小木盒的吸取之力,终究有个极限。

  许许多多的黑色触手都开始颤抖,有了要向后退去的迹象。

  就像饿久了的人一样,偶尔吃顿好的固然不错,要强撑十分饱乃至十二分、十五分,只会把肚皮都给撑炸了。

  触手刚刚伸出来得有多快,现在就退得有多迅速。

  “想停下?输打赢要,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来都来了,不吃饱就走,岂非是在说我黑百不懂得待客之道?”

  又恢复了充足的行动力,黑百冷笑不止,双手一撕,将狭小的阴界之门至少扯大了两三倍不止。

  浩浩荡荡最是纯正不过的阴气如堤坝崩毁,直冲而下,不由分说,一股脑儿全挤进小木盒里头。

  木雕外头的茧丝色泽愈发浓郁,一圈接着一圈,很快就将其完全包裹了起来,看上去和个小皮球没什么区别。

  为阴气封印,起码能够安生上十天半个月乃至更久,对于这点,黑百有着充足的经验。

  知道小木盒气数已尽,暂时无力作恶,黑百这才双手合十,将阴界之门完全关闭,免得引起外泄,又酿一祸。

  “咔!”

  银白色的刀芒破入气墙,努力许久,横飞终于是破壁而入,来到了黑百跟前。

  “黑百先生!”

  也顾不得此地是否还有危机,横飞走近几步,关切地打量着黑百,眼神当中充满了担忧。

  “无妨,问题已经解决了。”

  “瞧,这玩意儿翻不出什么风浪,倒是此地善后工作,只怕有些……”

  刻意指了指抓在手心的黑色小皮球,黑百的话音还未落下,周遭突然异变又生。

  蒙蒙烟雾与拨云见日无异,不断逸散出去。

  已成一片废墟荒地的白家大宅,竟是又变了模样。

  假山、花园、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小屋乃至中间小厅一应俱全,唯独北厢这边,小屋不再。

  一片枯木丛林之中,许许多多的坟地暴露在阳光之下,阴风徐徐,叫人发冷。

  凝神细看去,大大小小的每一处墓碑上,为首都刻着“白”字,显然是白家大宅的埋骨之地。

  最左边第二块不怎么起眼的墓碑上,“白懃”的名字赫然在上,可惜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描边的字样都有些变了颜色。

  至于白懃之墓的左边,也就是最左侧的小墓碑上,空无一物,很有可能,便是为白家最后一位子嗣白祚孟所留。

  所有墓碑的正前方,一处小小的石台上,刚巧有一个空槽,里面已是空无一物,想来先前小木盒,便是放在其中。

  “这……我们先前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黄粱一梦不成?”

  左顾右盼,除了北厢与记忆之中的完全不同外,其余走过的路过的地方,都没有半点区别,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是,也不是,阴气太过浓郁的地方,本就容易致幻,产生幻觉。”

  “何况这东西还在,起码能说明我们经历的一切,并非完全虚妄。”

  黑百所指的,当然是捏在手中黑色的“小皮球”。

  “好了,没了这折腾的玩意儿,横组长你可以让你的同事们来这儿探查探查,把这些年落下的工作好好补足补足。”

  “最大的隐患没了,东宁街,东安路,也总算能对得起安宁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