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夫妻联手,攻克千度窑关!-《四合院:我一级工程师,你还闹?》

  六个九!

  这个纯度在1959年,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时全国上下能找到的化学试剂,顶天了就是分析纯。

  那杂质含量是拿百分比来算的。

  跟六个九的要求,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林副院长,所有仓库都翻遍,最好的料就是这桶。”

  实验室里,负责原料的工程师老王捏着化验单。

  “化验结果,纯度98.5%,剩下那1.5%全是杂质。”

  老王的脸皱成苦瓜,人都快哭了。

  “这他娘的哪是水里掺沙子,这桶原料本身就是一堆沙子啊!”

  “有原料就行。”

  林卫国手指在报告上敲了敲,转身走向黑板。

  “剩下的1.5%,咱们自己动手,把它从原料里头揪出来。”

  他拿起一截粉笔,回头看一圈愁眉苦脸的专家。

  “我有个土法子,一套‘多级纯化装置’,大家伙参谋参谋。”

  粉笔在黑板上划过,一个玻璃蒸馏器的轮廓出现。

  “第一步,常压分馏。锅里下料,开火煮,沸点不一样的东西跑出来的先后就不一样。”

  钱学敏教授第一个摇头。

  “林副院长,这法子不成。有的杂质跟咱们要的东西是亲兄弟,沸点差不离,一锅煮出来还是一锅,分不开!”

  “钱教授说的对。”林卫国笔锋一转,在蒸馏器旁添上一个真空泵的草图,“所以得上第二步,减压分馏。”

  “把锅里的气抽走,气压一低,水的沸点也低。咱们把真空度控制好,让那些亲兄弟一般的杂质,一个个自己往外蹦!”

  “减压分馏!”钱学敏的眼睛一下瞪圆,一把抢过助手手里的计算尺,噼里啪啦地拨弄起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这大半辈子化学算是白学!降低气压就能拉开沸点差!妙!实在是妙!”

  林卫国推算,这两步走完,纯度能爬到四个九。

  “还不够。”林卫国敲敲黑板,“锅里还剩些高分子聚合物和肉眼看不见的悬浮颗粒,得上最后一道手段。”

  他画出一串首尾相连的玻璃柱,像一支晶莹剔透的长笛。

  “第三步,多级吸附过滤。”

  “这套‘龙门阵’,第一级填活性炭,吃掉有机物。第二级填硅胶,吸走水分。”

  卫国指着最后一根玻璃柱,“这最后一级,填咱们自己烧的陶瓷微球,也就是分子筛。”

  “微球上全是纳米级的孔,比头发丝还细万倍,专门拦那些微米级的固体颗粒!”

  “让液体走完这一趟,每过一级就扒层皮。从最后一根管子出来就是咱们要的六个九!”

  林卫国话音落下,实验室里一片安静。

  所有专家都跟被钉在原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这哪里是什么土法子?

  这简直是一套匪夷所思,却又天衣无缝的化工艺术!

  “我的老天爷……”钱学敏看着黑板,嘴里喃喃自语,

  “用不同的材料收拾不同的杂质,对症下药!太他妈高明!”

  这时再没人有半点怀疑,所有人的眼里都冒出火苗。

  “开工。”

  林卫国把一张画好的装置图拍在桌上。

  “分组干,玻璃工吹分馏塔,钳工搭支架。所有接触液体的管子,必须用高硼硅玻璃,磨口密封,一片橡胶都不许用!”

  整个实验室瞬间活过来,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林卫国脱下白大褂,换上工装,带着几个小伙子直奔窑厂。

  分子筛,国内没有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选了最细的高岭土,配上石英粉和长石粉,亲自上手和泥、拉坯,搓出无数比指甲盖还小的空心陶瓷微球。

  烧制才是真功夫。

  一千三百度的窑炉前,林卫国脸被烤得通红,汗珠刚冒出来就化成蒸汽。

  他手持长铁杆,不时从窑里挑出样品,对着光看那微妙的颜色。

  旁边干一辈子的窑厂老师傅看得直咧嘴,心里直犯嘀咕。

  这哪是来搞科研的科学家,这分明是来抢我们饭碗的祖师爷!

  娄晓娥拿着温度曲线图,紧张地核对时间。

  “卫国,还有十分钟就到相变点,准备降温了。”

  她忽然指着窑口一处,秀眉微蹙,

  “卫国,你看那,焰色是不是带了点紫?你教我的,这是钾元素的光谱,原料里怕是混了草木灰?”

  林卫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连旁边的老窑工都没瞧出来!

  “晓娥,干得漂亮!”他回头冲妻子一笑,立刻对窑工大喊,“加大风量,温度再往上顶五度,把杂质给我烧干净!”

  娄晓娥心头一热,看着丈夫被窑火映照的侧脸,满心骄傲。

  这就是她的男人,顶天立地。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只能在旁边递毛巾的角色,她也是这伟大事业里的一颗螺丝钉。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一套由各种奇形怪状的玻璃管道和金属支架组成的,像水晶丛林般的巨大装置,终于在实验室中央矗立。

  最后一批陶瓷微球也填充完毕。

  林卫国亲自把那桶98.5%的氟化碳液体,注入第一个分馏釜。

  “升温!”

  纯化过程漫长得磨人,实验室里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像琴弦。

  大家轮班倒,二十四小时不熄火。

  林卫国更是三天三夜没合眼,像尊铁塔钉在控制台前。

  娄晓娥也陪着他,困极了就在行军床上靠一会。

  她看着丈夫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得不行,却没法劝。

  这个男人是在为国家烧命,她拦不住,只能陪着他,别让他烧干。

  一天一夜后,一级分馏完成。

  取样化验,纯度成功爬升到99.6%,比预想的还要好!

  第二级减压分馏,难度翻倍。

  真空泵的轰鸣声昼夜不停,操作员像绣花一样调节阀门,维持那脆弱的低压。

  林卫国守在压力表前,眼睛瞪得像铜铃。

  又是两天两夜过去。

  最后一滴液体从减压分馏塔中滴出,送去化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

  “报告!纯度99.992%!四个九!”

  实验室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几个老专家抱在一起,眼泪落下。

  最难的一步,已经啃下来!

  林卫国却摆摆手,让大家安静。

  “别高兴太早,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