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只有我跳-《爱你,原来不止今生》

  各种主意层出不穷,但时间不行,这一块地方不能封锁太久,而且至阴之地,极阳之时又以男女合婚为媒介,才进得陵墓来,必须要在第二天12点之前撤出陵墓,不然后果不可预料,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有人已经开口道:“以人血为代价不就是要命吗?你们看看我适不适合,我来。”

  然后被后面的人捂住了嘴:“臭小子,你瞎说什么,我们还在,要你逞什么强。”

  陈自阳将秦思悦护的牢牢的,人殉谁都可以,嫂子不行,他没法子跟陆哥交待。也不知道陆哥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陈自阳有些急,他怕拦不住嫂子。

  只是这秦二世,也不能什么都逮着嫂子一个人薅啊!换个人行不行,好歹是一个祖宗啊!

  秦思悦的目光仍在台阶之上,脑海里阿悦身殒之后的记忆,年轻的姑娘一缕幽魂,四处游荡,无人祭拜,也无人挂念,沧茫之间孑然一缕魂看尘世兴亡。

  她如清风明月,不觉得苦,只觉得无趣加上挂念阿陵哥哥,她不太明白,明明大家都死了,怎么徒留她一人在世间游荡。

  到后来她的记忆慢慢模糊,本能追随着执念,那一缕幽魂回了地宫,从此便再也不能离开。

  她游荡在地宫的每一处,可是他们看不见她,但他们能知道她在。

  他们被困在痛苦之中,可是她救不了。

  那一年有道士在山顶念咒,她执念难消,却也想求个解脱。

  再然后就是长长的彼岸花开满了黄泉路,她在路上众人离她好远,至到她饮了孟婆汤,进了转生门,还听到孟婆重重的一声叹息:“何苦啊!尘事一份缘,何苦执着。”

  “我不,我要见阿凌哥哥,再不叫他受半点苦,痛痛快快的幸福一辈子。”

  那一世她是一位官家小姐,他是一个家道中落的书生,她恋他爱他,为他付出了所有,临进考前,他父亲病逝,三年孝期误了考试,也误了他们的婚期。

  她依然信他,守着礼节却不顾闺誉的为他打理一切,可是三年后他母亲又病逝了,又是三年孝期,而她早已过了标梅,背着父母,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她自己挽了长发。

  他拉着她的手对天起誓说绝不相负,她满心满眼的相信。

  三年后,他上京赶考,一甲榜眼却被人榜下捉了婿,她苦等没有消息,只接到一封信,信上说另有佳人相伴,前程锦绣,劝她不要自误。

  她看着信,知道不是他的字迹,可是姐夫送来了另一封信,爹爹的顶头上司写来的,说他人中龙凤,她配不上,让她另择良人,不然可能祸及家人。

  她看着母亲的泪水收起了信,看着月亮发了一夜的呆:“月儿不圆、月儿不圆啊!”她念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衣服上了水云庵请求落发,庵主说她命该如此,有缘无份乃是她前世之过。

  她问:“若我落了发,他当如何。”

  “自有青云路。”

  “好,我落。”

  当天就落了发,水云庵里多了一位叫悟迟的师太,法号是她自己起的,第一次婚期延误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他们无缘,如此倒不叫他牵挂。

  三个月后水云庵里来了一位公公,单独见了她,留给她一包药,她才知道他并没有娶榜下捉他的那家小姐,反以此为由查出那家人的贪赃之罪,将小姐的家人下了大狱,可是公主看上了他要下嫁。

  他以已有未婚妻拒了,公主羞恼帝王失了颜面,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幕,公公临走前用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她认得也懂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不甘啊!她都退到如此地步了,为何还要她的命。

  她终于等来了他,禅房里她认真打坐念经,他就在一旁陪着,不发一语也不离开。

  如此七日,她知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可她想不出她还要怎么做,直到她看到了那包药。

  她又去问庵主:“我若不在,他当如何。”

  “自有青云路。”

  她其实是不信的,只是她挡了别人路,成了他和家人的索命刀。

  混着茶水喝下那包药,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弱,打坐的时候会睡着,念经的时候也会睡着,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一个月,她倒在他的怀里再也没醒来。

  他抱着她出了水云庵,冠他的姓将她葬在他们曾经常去的地方。

  死后恢复了记忆,她其实是不怨的,阿凌哥哥还给她冠了姓,她也是满意的。

  只是阿凌哥哥始终愁眉不展,又三个月京城来信,催阿凌哥哥上京。

  可阿凌哥哥撕了信,收拾包裹投了藩王,又三年藩王揭竿而起,帝王就换了人。

  他再回来,就再也没有下过山,陪了她一辈子:不对,陪了她的墓一辈子。

  她的阿凌哥哥哟!她心疼的不得了。

  秦思悦脑中的思绪与影象开始卡顿,影象里她在迷糊中似乎还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在笑话他们:“好一对死鸳鸯啊!都转世轮回了,还这么蠢。”

  是二世,秦思悦无比肯定是二世的声音,他没有死......墓里有不死人,谁说不死药只有两颗的。

  秦思悦抬头再看向九层阶梯,眼睛都亮了,她想她知道怎么破这局了,这事只有二世能干得出来,就为了看他们的笑话。

  秦思悦的拳头紧了紧,想揍人怎么办。

  “小陈,你跟我上去看看。”

  “嫂子,这事要不就别掺和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让那些人自己办。”

  “胡说什么,在这干耗着像什么,放心,我就上去看看。”

  陈自阳的眉头拧了又拧,看着周围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祭池边上,秦思悦一甩袖子就坐下了,看看那池底的八卦与倒刺,心里就有了数。

  陈自阳看着她坐下,提着的一颗心就放了回去,也伸着头去看,然而迎接他的是一阵大力,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沿着九重阶梯滚了下去。

  这一变故,让那下面的那些人慌了神,纷纷往台阶方向跑。

  秦思悦站在祭池边喊:“都别过来,退远点。”

  平阳子急道:“秦姑娘,这不关你的事,你莫做傻事,真要有人殉祭,也不能是你的。”

  秦思悦却笑了,看着众人道:“大师,这祭池还真只有我跳了,你们才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