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为了他的使用权-《神经病正是成为王的理由》

  当午后的酷热稍稍收敛,太阳将更柔和的金光洒向海面时,众人离开了太阳伞的庇护,踱到了清澈的海水与白色沙滩的交界处。

  海浪温柔地卷上脚踝,带来冰凉的抚慰。然而,玖克看着眼前这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的琉璃色海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一些并不久远、却深植于记忆的画面闪过脑海——冰冷、窒息、无力感……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消失就泡在水里。

  他不自觉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尴尬和勉强的笑容,对着兴致勃勃的少女们说道:“那啥……你们玩,我看着就好。”

  他的迟疑和那瞬间不自然的神色,并没有逃过这些心思细腻的女孩们的眼睛。

  丰川祥子了然,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嘱咐:“嗯,那玖克桑不要走远。”

  高松灯也仰起头,清澈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小声重复:“不要走远……”

  椎名立希和若叶睦虽然没说话,但也用眼神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得到众人默契的体谅,玖克松了口气,从善如流地后退几步,回到太阳椅上懒洋洋地靠了上去。

  少女们嬉笑着踏入浅海。立希套着可爱的游泳圈,灯则在边上熟练游着,在及腰深的海水里凑在一起,似乎在小声交流着什么,立希偶尔比划着,灯则认真地点着头。

  另一边祥子和睦也并肩站在稍远些的水中,祥子微微侧头对睦低语,睦则安静地听着,淡绿色的发丝在海风中轻轻飘动。

  长崎素世站在水边,海水刚刚没过她洁白的脚踝。她看了看左边交流游泳心得的立希和灯,又看了看右边低语着的祥子和睦,一种微妙的、被排除在外的尴尬感悄然浮现。

  无论是那边,自己似乎都难以完全融入任何一个紧密的小圈子。

  想爱音了,她现在应该还在巩固吉他功底。

  她轻轻叹了口气,索性放弃了融入,转身也走回了沙滩,在玖克旁边的另一张太阳椅上躺了下来。

  海风轻柔,远处同伴的嬉闹声隐约传来。素世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忽然侧过头,隔着墨镜看向旁边那个仿佛睡着了的男人,用她特有的、温柔中带着一丝探究的语气,轻声问道:

  “玖克老师,怎么能像你一样,在各种麻烦事里找到平衡呢?”

  玖克闻言,微微抬起下巴,将架在鼻梁上的太阳墨镜往下拉了一点,露出那双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睛。他看着素世,语气带着鼓励:“Just breath,这可是爱音大师说的。”(呼吸就好)

  “?”长崎素世满脸问号。

  “自信点素世。你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 他目光扫过海里的四个身影,“大家其实都没你想的那么多复杂心思。玩的时候就是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朋友,今天生气明天就消气了。放轻松就好。”

  这番话像是一阵温和的风,轻轻吹散了素世心中些许的阴霾。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墨镜后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即,她话锋一转,带着直白的进攻性:

  “是吗?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了哦,玖克老师。”

  她顿了顿,清晰地划下了自己的底线,

  “但我绝对不接受什么‘半女友’的说法。”

  然后,她抛出了最终的问题,声音轻柔得像海风,却带着千斤重量,

  “所以我会尽全力攻略玖克老师,你准备好彻底爱上我了吗?”

  这记直球来得太快太猛,饶是玖克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立刻选择装死躺尸,把墨镜推回原位,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瞬间进入了宝宝式深度睡眠。

  素世看着他这副鸵鸟姿态,既不意外,也有些微的恼意。

  她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言语逼迫。而是采取了更直接的行动——

  她优雅地抬起两条长白腿,自然而然地架在了玖克张开的大腿上。

  白软嫩弹,大人小孩都喜欢。

  感受到腿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装死的玖克决定——继续装死。

  素世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美滋滋地刷起了手机。

  阳光透过墨镜,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架在玖克腿上的小腿还轻轻晃了晃。

  玖克只能心中哀叹:我能完完整整回到东京吗?

  …

  海岛上空的月色被茂密的度假村植被切割成碎片,洒在包间走廊暖色的木地板上。

  长崎素世倚在门框边,柔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看戏的笑意,若叶睦则安静地站在她身旁,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拔河比赛。

  一个只穿着大短裤,似乎才从淋浴间出来的少年——玖克,此刻正被丰川祥子和椎名立希一左一右地拽着手臂向两个方向的门口拉扯。

  丰川祥子,这位 Ave mujica 的领袖,玖克公认的“正牌女友”之一,手上用的力道丝毫不含糊。

  另一边的立希,经过一夜突破刚刚确认了“半女友”的身份,但那急躁好胜的性子可没变,她一边拉玖克向高松灯房间走一边冷漠地看向丰川祥子,显然不愿在这种事情上退让半步。

  “立希,你之前运动量过大,该休息了。”祥子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玖克刚才还说要去看看晚上的海!”立希立刻反驳,手上更用力了些。

  玖克被扯得龇牙咧嘴,完全没了平日那种慵懒随性或是深不可测的模样,他像个被争夺的布娃娃,可怜巴巴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门口看戏的两位——

  尤其是那位总是带着温柔笑意,此刻却眼神微妙的素世。

  高松灯则怯生生地跟在立希身后,小手拉着立希的衣角,小声劝着:“立希……别这样……” 但这微弱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无形的角力中。

  看着玖克那副狼狈又无奈的样子,素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她轻轻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啦好啦,”她的声音如同温暖的蜜糖,瞬间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既然大家都这么精神,睡不着觉,在这里拉扯也不是办法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玖克身上,“不如……我们来玩点桌游吧?比如最近很火的《开天辟地之裂变》?我记得楼下商店正好有卖。”

  等等,这个桌游不是我为了挣点自己的小金库偷偷做了一个星期让丰川定治只在小商店发行避免引人注目吗?

  自己还恶意提升入门难度加了一大堆离谱设定,怎么真会有人闲的蛋疼去玩啊?

  玖克觉得丰川定治八成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不会觉得没丰川集团旗下商场大的商店都是小商店吧?

  这个提议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一直沉默的若叶睦,这时却用她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声线,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赢的人就享有今天晚上的玖克使用权,怎么样?”

  “我玖克实名同意。”

  呵呵,想赢?玩到明天早上吧,《开天辟地之裂变》又称《文明6.6》。

  祥子的眉毛微微挑起,立希想到什么,脸更红了,不知是羞是恼,灯则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

  使用权?那岂不是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被视为“奖品”的玖克本人,他看着睦,又看看提出这个游戏的素世,最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女友”和“半女友”,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有发言权。

  素世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心中却暗自思忖。拒绝“半女友”身份的她正需要这样一个场合,在规则内以温的方式开启她的独占攻势。

  “有意思。”祥子率先松开了手,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正宫气场,

  立希也哼了一声,放开玖克,斗志被点燃了:“来就来,谁怕谁。”